不需要过多的语言,她俩就能互相理解,这或许就是人家说的,天生默契。
幸好襄王殿下此时忙对杀人,没有留意她们之间的眼神互动,否则醋坛子又得打翻了。
英杀与木香配合默契,加上赫连晟跟吴青一通厮杀,活着的人,不足五个。
当然,吴青不可能不受伤,但好在都是皮外伤。
英杀也用自己的胳膊,为木香挡下一支冷箭,说起这支箭,赫连晟眸色沉了好几倍,周身散发出的阵阵寒意,让四周的温度,降了好几度。
冷箭有毒,木香撕下一截衣角,绑在英杀的胳膊上,阻止血液流通。吴青奔过来,点了英杀身上的几处大Xue,算是保住了她的命脉。
木香开始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四周。
原本,他们的确是故意走这条道,也故意不带暗卫,只带英杀跟吴青二人。
目地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虽然他们知道幕后的人是护国公无疑,但知道归知道,不引出他,让他露面,就没有确凿的证据,斗败他。
派去蒋荣老家的人,已经去打听情况了,这个黑纱男,今日也是故意想试探,看看他是否会出手,如果他出手,就证明,他跟蒋荣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但是,万万没想到,蒋振庭这个看上去挺正派的一个人,搞暗杀也就算了,竟然还放冷箭。
这个放冷箭的人,可不寻常。
连她都避不过,英杀拼上一只胳膊才拦下,其威力可想而知,这个人,她非找出来不可。
此时,第一批暗杀的人,已经全灭。
没有退路,他们得另选一条路,才能走出这条巷子。
而且既然护国公敢动手,想必也做了万全的准备,这附近,会发现此处有拼杀的人,都调走了,连同襄王府的暗卫。当然了,襄王府的暗卫,是故意放水的。
没有漏洞,蒋振庭如何能乘虚而入呢?
赫连晟现在在比较担心木香,有人放冷箭就,就说明还有埋伏,他可以冒险,但是木香不可以。他正要说话,想带木香回家,木香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见她看向围墙的方向,赫连晟便猜到她想找什么,他指着一棵树,“你要找的人,在那。”
虾米?
那棵树?
她之前注意到了,因为箭来的方向,正是那里。
可是……那棵树很细的好嘛!
比女子的小腰身还要细,双手一掐,很容易就掐住了,而且,那树也没什么树叶,光秃秃的,一看就是快枯死的树。
按常理来说,这样的一棵树,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选择用它来打掩护。
所以,她是看见了,却没有多想。
但既然赫连晟说了,那就是有可能。
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是藏身的绝佳地点,那么,这个藏身之人,想必也不简单。
“夫人想看?”赫连晟轻笑道。
木香挑了下眉,用眼神问道:你有办法?
赫连晟扬了下手里的剑,突然掷出。
他内力雄厚,出手速度又快,两种因素加到一起,只在眨眼之间,就听见砰的一声,剑入树身,直接将树砍断了。
躲在树后的人,似乎压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叫人发现。
树倒的时候,他愣在那。
等他想拔脚想跑时,吴青已经飞了过去,大掌一捞,将他抓住,提到半空。
木香一看,竟是个半大的小孩,呃不对,是个头像小孩,但实际上,看他的长相,应该至少有十五岁了。
不止看上去小,身材更是瘦小,那肩膀,那腰身,那小脸蛋,跟吴青站在一起,只有他的三分之一。
吴青抓住他,将他手里的弓箭夺了过来,交给赫连晟。
木香看了看那箭,再看看他,有点想笑,“这箭是你射的?这么细的胳膊,你哪来那么大劲射出这么弓箭!”
瘦小子好像很不高兴被人质疑瘦小,在吴青手上挣扎,“谁说老子小了,谁说老子胳膊细了,再细的胳膊,不也一样射中你们,哼,有胆子你放老子下来,老子非让你们尝尝我这玄天弓的厉害不可!”
“玄天弓?”赫连晟看向木香手里的弓箭,再看向挣扎中的小子,“你是……”
“怎么了?是这弓有问题,还是他有问题,”木香还从没见过赫连晟脸上出现这样的表情。
“回去再说,”赫连晟安慰的拉住她的手,示意吴青先将他带下去,英杀得去治伤,他们得回去了。
蒋振庭今天是不会出现,他的暗卫已经来了,时局已定,他现在比较关心的是这个瘦小子。
瘦小子见他们竟要带自己走,不干了,又踢又叫,手劲还特大,吴青被他整烦了,干脆将敲晕。
木香也知此地不宜久留,就算她不怕,她肚里的宝宝也得忌讳着点,死人那么多,不好!
至于这里的死尸,自然有暗卫清理,保准看不到一丁点痕迹。
她故意经过黑纱男身边,“你想报仇的话,就跟着我,不出五天,我一定让你手刃仇人,怕的话就算了,你等一辈子也等不到杀他的机会,回家对着墓碑哭去吧!”
木香说完就追上在前面等着他的赫连晟,不再回头看他。
黑纱男隐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
他站在那,似乎犹豫了,但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他的确没找到机会,那天从茶楼离开,他一路尾随,自认寻到合适的机会,周围也没感觉到有暗卫的气息,可就在他要动手的时候,一个黑影如鬼魅般,停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他逃的快,五招之内,那人就要取他的性命,还好他拼死逃了出来。肩膀中了一剑,贯穿伤,用这个伤,才得已逃脱。
这个女人,他打听过了。
是襄王唯一的夫人,虽然出身农家,可是他觉得这女人不简单,可能还不止,他想赌一把。
赢了,还有机会可以亲手杀了蒋荣。
输了,无非就是陪上自己的一条命。
几人回到襄王府,康伯跟严忠看见英杀受伤了,严忠还好,很淡定的命人去请郎中,康伯反应就很大了。
“这……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出去,怎么受伤了,夫人呢,夫人?”
“我没事,是英杀替我挡下的这一剑,要不然现在受伤的就是我了,”木香安慰的拍拍老人家。
她不在乎受伤,只是现在身体特殊,她不想冒险。否则这点小伤,她还不看在眼里。
“主子严重了,这是属下该做的事,”英杀还是没什么表情,就是脸色白了点,毕竟流那么多的血,木香给她绑胳膊的布,都被血染红了。
木香看了看吴青,然后对她道:“你快去拔箭换药吧,让吴青陪着你,我还有事。”
“好,”吴青二话不说,扔掉手里抓着的小子,拖着英杀,去了后院,他们住的地方。
“他是谁?长的好奇怪,”这话是严忠说的。
赫连晟瞄了眼地上的人,神色平静,“去拿个绳子过来,将他反绑到柱子上,别让他逃走了。”
“对啊,绑紧了,英杀的手就是他射伤的,可千万不能放走了他,这小子有点本事,得小心着点,”木香知道赫连晟不做无用之功,他既然问了,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严忠一听她如此说,再看向瘦小子的眼神都变了。
连他都没法伤到英杀,这小子可不是只有两下子。
“你随我进去,”赫连晟拉着木香,往他们的清风院去了。
进了院子,木香以为他是要说瘦小子的事,不想他端了水盆过来,再执起她的手,仔仔细细的给她洗手。
“呃……相公啊,手待会再洗,你先跟我说说,那个玄天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那个瘦小子,看他瘦瘦弱弱的,没想到能拉起这么重的弓,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
特别之处肯定是有的,这个她都想到了。
瘦小子的弓,她试着拉了一下,按说她的臂力也不小了,可是竟也只能拉开一点点。
赫连晟不看她,仍耐心的给她洗着手。洗完了手,又要给她宽衣。
木香吓了一跳,“相公,现在是大白天,还没到晚上呢,而且我问你的事,你还没回答我呢!”
赫连晟被她的反应逗笑,拨开她护着衣襟的手,轻笑着道:“想知道答案,也得先脱了外面的衣服,上面沾着血,难道你想穿着它,跟着我讨论吗?”
木香低头一看,还真是,杀人的时候没在意,怎么爽怎么砍,现在这么一看,裙摆上竟然都染着血,一朵一朵的,跟红梅似的。
“脱,我这就脱,”她可不想穿着染血的衣服。
唉!她的胎教啊,难道注定要在血腥跟暴力中完成吗?
赫连晟走到衣橱前,拿了干净的外衣,将她换下来的,直接扔到了外面。在木香没注意到的时候,他脸色渐渐的冷了,“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吗?”
“啊?”木香正理着衣服呢,冷不防听到他的语气,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是要秋后算账吗?
她今天做错了什么……莫非是管英杀要剑这事?
木香心里那个忐忑啊,试探着问他,“相公,可不可以不要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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