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向紧闭的房门,似乎不仅是清池不愿承认自己如今丞相夫人的身份,就连她的侍女也似乎有所顾忌。
她们到底在忌惮什么?
“西歌。”清韵的叫唤声自屋中传来。
西歌又一次拱手,转身离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又将门轻轻合上。
凤眼微眯,靳梦离低声对久风吩咐道:“你速速让人去查天霞山的事,特别是关于历代玉女的一切,越详细越好。”
“是。”久风躬身离去。
屋外已无人影,靳梦离抬首望望夜空,似乎月色不错呢,薄唇微弯,拂了拂喜袍的衣袖,又理理衣襟,抬步往新房中走去,理所当然登堂入室,连叩门也省了,直接推门而入。
清池在西歌的搀扶下出浴,刚好将里衣穿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动作一顿后又继续动作,而正给她整理长发的西歌却被惊到。
“先生你怎么能一声不响就进来。”西歌皱眉有些不悦。
清池不在意地摆手:“罢了,这是人家的地盘,来去自然不受约束,西歌你先下去,往后也不用守夜了,丞相府安全得很,你就在丞相府中住下,好吃好喝享受着就成。”
“主子......”西歌戒备地看了眼跟前含笑的男子,又将视线移开,担忧地看着自己主子。
清池笑道:“我一个大活人,你还怕丞相会吃人不成,今日你也累了,下去好生歇息。”
西歌看了看清池,又看了看靳梦离,才皱着眉走了出去。
“看吧,就连西歌这个好脾气的都被你给惹恼了,所以丞相大人下回进屋别再忘了敲门。”清池无语摇头,转身,踏着虚浮的步子往大红喜床而去。
靳梦离大步上前搀住她的胳膊,轻笑道:“就如你所说,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为何要敲门,我该是来去自由才是,反正日后她慢慢会习惯的。”
“丞相大人的脸真是牛皮做的,好歹也谦虚一番才是,即使这里是你的地盘,也不用这么显摆,西歌虽然属于半个江湖人不拘小节,但她也是个女子。”清池略带不满拂开他的手。
“别将我当成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我自己能走。”
靳梦离悻悻收手,跟在其后,清池顿脚,侧目望他。
“怎么这样看我?”靳梦离无辜眨眼问。
清池拧眉道:“夜深了,咱们该各自歇息才是,你要是还有什么话,待到明日再细说,今日着实是时机不对。”
“唔,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夫人,咱们早些安歇罢。”靳梦离含笑上前。
他的忽然凑近,带着酒气的清冽气息扑面而来,让清池无意识往后一退,腿正好碰到床沿,也个不慎便往后倒去。
“啊......”
“小心。”
几乎是她惊呼的同时,靳梦离便向她伸出手去。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两人躺倒在床上,他在下,她在上,四目相对是望不穿迷茫,蓦然回首时的飘忽,忽远忽近的距离,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灯火阑珊处是他,也是她。
“松开。”就在俊脸离她还有半寸距离之时,清池终于从浓烈的酒气中回神,固在腰间的手掌带着炙热的温度,都是她不能忽视的。
就这么失去了一亲芳泽的机会,靳梦离懊恼叹道:“夫人不能每回都这么不解风情,我好不容易娶到你,今夜可是洞房登科,连碰都不能碰,天下间哪有这么个道理。”
“你堂堂丞相大人还怕找不到女人么?只要你振臂一呼,有的是女子愿意为你献身,就算是比起宫中的佳丽三千也毫不逊色。”清池挣扎不过,反倒安静下来,平静看着他。
她的话让靳梦离本就郁闷的脸彻底黑了,他咬牙道:“可是她们中没有你,我要的只是你一个,仅此而已。”
他话一出,不仅清池愣住,连他自己也怔住。
原来自己心中是这么想的,这个仅有几面之缘的女子竟在他心中占了这么重的分量,回想初见到今夜的洞房花烛,似乎他一直在追寻着她。
清池心绪也不像表面这么平静,这个人的厚脸皮她很清楚,可方才他的话却无端让她心悸,不是心疾发作的痛意,而是带着热意,从心间涌起,染上面颊和耳根。
向来淡然冷静的她害羞了。
“你胡说什么呢,让你松手。”清池恼怒,用力去掰固在她腰间的大手。
面若桃李,似是春花绽放,蝶恋花,花醉花。
先前被灌了不少酒,似乎在此时酒意全都涌了上来,眼前只有她似怒似嗔的娇柔,完全没有心思去分辨她的话,她的语气。
手上微用力,一个翻身便与她调换了位置,在她没来得及开口时便俯身而下。
“你想......唔......”
‘轰隆’的惊雷在清池脑中炸响,连反抗也忘了,就这么瞪大眼睛,眼珠子就这么定住,不可置信望着上方,鼻息间充斥着酒气,将她也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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