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池回道:“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与你似曾相识,莫名的熟悉感不知从何而来,而你也说过,你我以前从未遇到过。”
靳梦离怔了怔,回望着她。
“或许你我前世就已相识,今生......”他的话被轻轻的叩门声打断。
久风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爷,安世子说有要事与您相商。”
安君临这个时候来说有事相商?清池与靳梦离意外地对视一眼。
“你好好歇着,我去去就来。”靳梦离给她拉了拉锦被,低头看她。
清池点头:“我没事,你去吧。”
靳梦离微微颔首起身离去,片刻后西歌便走了进来,端着面盆来到床边,她知晓清池的习惯,最是不喜身上黏腻有汗味。
“不用了西歌,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清池抬手止住西歌拿着手巾就要落在她面颊上的手,支起身子靠在床头。
西歌担忧道:“主子,您刚犯病,在此时碰水很容易受寒着凉。”
“你知道的,方才身上出了汗,很是不舒服,我无法入眠。”清池强打精神淡淡一笑。
自己主子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西歌无法,转身出了新房,对守在门外的久风说了意图和要求,让他吩咐相府的下人去准备。
不多时便有下人抬着浴桶进屋,丫鬟们随后端着热水鱼贯而入,这做事的排场和效率看得西歌傻眼,清池只是靠在床上摇头失笑。
夜色正浓,皓月当空,相府的花园中,一红一蓝,两个俊逸的男子并肩而立。
“今日是丞相大喜的日子,君临本该亲自前来祝贺的,只是有事耽搁了,望丞相见谅。”安君临勾唇一笑,说着客套有礼的话。
靳梦离挑眉一笑:“安世子不必如此客套,拙荆今日能进得这相府也是多亏了安世子的成全,说起来,我们夫妻二人该好好感谢你这个媒人才是。”
安君临微愣,没想到靳梦离会这么直白将事情挑明,两个月前被他休弃的人,此刻进了相府成了丞相夫人,地位不比侯府的世子妃之位差,甚至可以说是更好,偌大个相府,除却丞相靳梦离之外并无其他主子,并不像侯府之中那般复杂,单说内院之事,靳梦离房中无人,一直洁身自好,而他已有两个通房,就在休妻当日,他还从外面带回一个清倌,就是为了羞辱秦家。
想到那个只是匆匆一面的呆傻女子,安君临说不清是何种感受,但听靳梦离名为道谢实为讥讽的话,他倒是好奇了,这个传闻中不近女色的第一丞相竟会维护那个无盐女。
他笑道:“丞相言重,事情走到今日这一步,只能说明你与秦......你与丞相夫人是真正的有缘,至于那日因私怨而毁了她名声之事,君临心中很是懊悔,今日登门就是想要来与丞相解释清楚,现在看来倒是君临多事了,丞相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安世子最好记住今夜说的这番话,以往她在安候府受的诸多委屈,今日就算是一笔勾销,我这人有许多的毛病,护短和记仇就是其二,日后若是谁要是在欺她辱她,我会十倍百倍讨回来,说到做到。”靳梦离面色淡淡说着警告的话,而后转身他心中记挂着清池的状况,没心思与安君临虚与委蛇,随即大步离去,只留下冷冷一句话。
“夜已深,我与拙荆也已收到安世子的心意,就不多留你在府中闲聊了,安世子请自便。”
安君临缓缓转身,目光复杂地望着靳梦离渐行渐远的背影,他疑惑,一个呆傻的女子竟能让靳梦离维护至此,竟不惜与他撕破脸,出言警告。
这个秦清池到底是有何魅力能让华朝第一丞相这么上心。
来到新房外,靳梦离看着守在屋外的久风和西歌稍有疑惑,随即眼中划过了然,又是眉头一皱。
“丞相。”西歌上前拱手行礼,她是江湖人,对那些繁文缛节不甚在意,也不会大户人家丫鬟的那一套做派,但她心中对靳梦离方才的举动是感激的。
靳梦离微微抬手道:“不必多礼,往后也不必再见外唤我为丞相。”
不唤丞相,那又该唤什么?西歌疑惑,直呼其名是不可能的,想来想去就只有丞相最适合,她张口道:“丞相......”
靳梦离一眼看穿她的心思,抬手止住,温和道:“你主子如今已是我的夫人,想必我能担得起你的一声姑爷,往后就这么唤便是。”
西歌再次为难沉默,她是天霞山出来的,自然知晓自己主子的身份,这声姑爷她是万万不能叫出口的,叫了便是背主,他们的少主以后才是......
虽然自己主子一直抵触,但已成定局的事又岂能轻易扭转,主子她终究还是要回天霞山的。
她忽然想起青影曾提过靳梦离除了丞相之外还有另一个身份,于是开口唤道:“多谢先生对我家主子的照顾。”
靳梦离凝眸,不可置否,也不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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