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刚刚得到消息,长公主进宫与皇上谈了许久,皇上已经拟好圣旨了,您现在进宫还来得及。”暗影急匆匆的进屋,一进来就带来了十分重要的消息。
逍遥渡听到这话,抬眸,双眸一如既往的冰冷,似乎,这是他的世界唯一的温度,不分季节,万年不变。
就连暗影都顺间有些被冰封的感觉,即便世子常年如此,但是他还是敏锐的感觉到世子这次比以往更为冷默?
逍遥渡没有说话,暗影心想,世子不会是太生气了,都不记得进宫了吧!可是还不去,那就来不及了!这个世界上,能阻止皇上的人,也就只有世子了!他咬了咬牙,问道:“要不要属下去准备马车?”
“不用,我不打算进宫。”逍遥渡冷冷的开口,英俊的脸上满是淡默,看不出此时此刻,他心中的想法。
暗影:“……”自家主子的心思太难猜了,就比如现在!他完全不知道自家世子在想些什么?他是真的对玉凝昔厌弃了,还是另有绸缪?暗影寻思着,后者的可能性比较高。
“江家虽然没什么权势,但是满门清贵,世子若得江家相助,何愁大业不成?”沉默了良久,暗影说出了一句试探性的话,当然,这也是他心里的想法,虽然,他觉得,就江如梦而言,完全比不上自家世子妃,可是,谁让她生在江家呢?世子妃不过是出生差了点而已。
逍遥渡听到这话,冷冷的看了眼暗影,一时间,他只觉得四肢百骸俱冷,全身如同被冰封,他那一句试探碰触到了逍遥渡心中的逆鳞。
“就江家,我还看不上,我的世子妃,无论是以前还是将来,都只有玉凝昔一个。”逍遥渡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暗影却听得心惊,他知道,世子这是在警告他。
“暗影,你跟在我身边多年,我喜欢你的聪明,但是小心,别聪明反被聪明误。”逍遥渡这话说得有点重了,但是这也说明了,他念在他只是初犯,这一次是提醒,他还不打算放弃他,不然,他也犯不着说这么许多了。
暗影听到这话,顺间脸色苍白,心如死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沿着脸颊掉落,是啊!他忘了,世子对属下再好,对他再信任,他也终究是主子。他知道世子的心意,办事得力,所以世子信任他,但是,那并不代表他可以指手划脚,任何事,世子心中自有决断,他只需要执行,而不能自作聪明的去试探。寻思到这些,暗影才察觉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逍遥渡看着他汗岑岑一脸惶恐的样子,冷漠道:“自己下去领罚。”
暗影听到这话,突然眼眶都湿润了,不是因为害怕惩罚,而是感动于世子的宽容,他以为,这次,世子即便放过他,以后也不会信任他,没想到世子对他依旧信任,暗影泪眼汪汪,如果不是知道世子不喜欢别人碰触,不然的话,他一定冲上去,抱着世子的大腿,许下山盟海誓,啊呸,许下血誓
世子若要惩罚人,一般当面出手,而且世子的手法,暗影打了个寒颤,觉得他还是去刑堂领罚吧,什么板子鞭子都行,那些人出手再狠,也总比世子出手好。
“属下知错了,谢世子宽恕!”暗影声音哽咽。他在逍遥渡身边多年,受他的影响,他的性子也变得十分淡漠,一般如果不是关于世子的事情,很难引起他情绪的波动,更别说像今日这样了,今日他是动了真情!
“暗夜,去准备一下,今天下午准备出征。”逍遥渡淡淡的吩咐道。
暗夜是一个一身黑衣的青年男子,他和暗影负责不一样的事物,通常,暗影在明,而暗夜在暗,但这次,逍遥渡却并打算带暗影出征。
“世子要出征?可边界并没有起战事,这……”暗影满是惊讶,不是惊讶于世子没带他,而是惊讶于世子突然做出的决定,毕竟在这之前,完全没有任何风声。
“逍遥国兵力强盛,地大物博,本欲与南楚国结永世之好,但南楚皇居然派一荒淫公主前来为我皇祝寿,此举分明是羞辱吾皇,是对我逍遥国的挑衅。”逍遥渡唇角稍勾,脸上满是嘲讽,“这个理由,足够出兵么?”
暗影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此举乃扬我国威,想来皇上一定会很高兴的。”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在腹诽:“世子果然不愧是世子,如此奸诈,呸,如此聪明,举世无双,分明是南楚国的太子伤了世子妃,您想公报私仇而已,居然能找到一个如此大公无私,大义凛然,大大方方的理由,皇上即便是想不同意都不行,太奸诈了,呸,太合适了!”
暗影一边在心里赞叹自家世子的奸诈,一边,却有些疑律。虽然,他们得到消息,说南楚国的太子夜镜尘出现在番邦都城,但是,对于出现在逍遥国的南楚太子只是明珠公主假扮这事,也只是他们的猜测,世子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就悍然出兵,这样,会不会太武断了些?
本想问出这个疑惑的,但是他一张口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其实,来逍遥国贺皇上大寿的,是不是真的只是南楚国臭名昭著的明珠公主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曾经算计过世子妃,世子妃乃是世子的逆鳞,算计世子妃就是触犯了龙之逆鳞。这里是逍遥国,全国超过百分之六十的兵马都在世子的手里,只要世子说那是明珠公主,她就是明珠公主,如果世子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也就不是权倾天下的逍遥王府世子了。
“这份圣旨,去宣读吧。”静谧的勤政殿内,逍遥皇从书案后抬起苍老的脸,拿过一旁的玉玺,印上红色印泥,用力盖在桌上的圣旨上,这才递给一旁垂侍的老内侍,吩咐道。
老内侍看了看圣旨上的内容,虽然心中有数,但是还是有些迟疑,小心翼翼道:“皇上,世子之前一直不同意和江家结亲,这……恐怕世子会不答应,到时候倒伤了皇上和世子之间的情份。”
“玉凝昔已经失踪七天了,他自己也找过了,他不愿意接受事实,难道,朕要看着他这么固执下去吗?”逍遥皇说到这里的时候,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恼怒,但随即又转为深深的无奈,道:“朕的身体,朕自己心里清楚,江山万年,朕又怎么能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连皇家子嗣都不顾?江家那姑娘,哭哭啼啼的,其实朕也不耐烦,但是,如今,他最需要的,恰巧是江家的清贵名声。”
“朕虽然在宫里,可是外面的流言,朕又怎么会不清楚,你看看他,把自己的名声都糟蹋成什么样了?残暴,不举,断袖,被美色所惑,哪一样都足够有心人做文章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逍遥皇长长的叹了口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到底还太年轻,不懂人生在世的无可奈何,所谓流言如虎,民心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如此不顾名声,如何让百姓信服?”
“你看那玉凝昔,外面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什么狐狸精下凡,狐狸精转世,简直都成妲己褒娰了,这样的女人如果继续呆在他的身边,只能成为他的累赘。以往,由于她的一身医术,朕可以不记较她是罪臣之女,但是,如今,却是再没有可让朕饶恕的理由。”
那内侍在逍遥皇身边伺候了多年,自然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突然很庆幸世子妃自己失踪了,不然,皇上一定会再次对世子妃动手,以世子对世子妃的在意,世子肯定会因此怨恨皇上,皇上这些年来,为世子的用心良苦,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真的不希望看到他们因此生了嫌隙,更不希望看到皇上痛苦的模样,因为,这个世上能伤害皇上的,也就只有世子了。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那内侍恭敬的说了声,躬着身躯,正准备退出的时候,又道:“皇上不必担心,从长公主出去到现在这么久,世子肯定早就知道消息了,如果他想阻止,肯定早就进宫了,想来是世子也接受了世子妃过世的事实,世子会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的。”
“渡儿的性格朕最了解,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逍遥皇叹了口气,苍老的脸上浮出一抹担心,对亲近的内侍,也并不隐瞒,道:“他到现在还未进宫,正因为如此,朕才担心,你去宣旨的时候替朕看看,有什么情况,来回报朕。”
“是!”
在玉凝昔昏迷的第七天,逍遥世子终于不再大肆追查世子妃的下落,似乎是接受了世子妃失踪的事实。
同一天,皇上下旨,世子妃暴毙,为感念世子领兵守卫疆土之劳苦功高,特赐婚江家长女江如梦嫁与逍遥世子,择良辰吉日完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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