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欢儿气呼呼的回了淮安王府,径直去了李言之的书房。
“王爷,你可要替欢儿做主啊!”
李言之放下手中狼毫,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女人,伸手将她揽到怀里。
“怎么了?谁又惹我们欢儿生气了?”李言之一手放在她小腹上,轻轻地揉着,“本王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要老出去跑,怎么非是不听呢?”
念欢儿很享受这种被李言之关爱的感觉,瘪了瘪嘴道,两颗泪珠在眼眶里来回晃悠,“奴家原本想去帮王爷查查,究竟是谁杀了刘山跟黄昭,路过忆灵轩,便进去坐了一会儿,谁知道谢灵儿回来了,还带了个男子,把奴家好生羞辱了一番。”
她说着说着,便泪如雨下。
李言之眉心一皱,“还有这等事?本王不是派了两个护卫给你吗?”
“王爷,别提了,那两个护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谢灵儿面前转悠了一下,就忽然失去了神志似的,我怎么说他们都不听。“
“哦?”李言之眼底掠过一丝晦暗的光芒,“这种事情,似乎之前在欢儿你身上发生过,本王叫人调查了,是西域那边的香,看来谢灵儿也懂得制香之术。”
忽然想起他上次在忆灵轩在静灵身上嗅到的香气,她当时脸色也不好看,恐怕是中了别人的套了。
眼中光芒一闪,看向怀中的念欢儿,她正在沉思什么,眼中时不时的闪过一丝笑意。
“欢儿,先回去歇着吧,本王待会儿找大夫来给你把把脉,谢灵儿的事,我们慢慢跟她算账。”
竟然欺骗了他那么久,看他许诺的时候,怕是连牙都笑掉了吧?
不可饶恕!
心里发狠的瞬间,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闪现她为他包扎上药的画面,心中的怒气,竟然莫名其妙少了不少。
或许,得到她,给李珺焱一个沉重的打击,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念欢儿起身回了自己的别院,让绿苊支开了其他下人,径直朝着最里面的厢房走去。
左右看了一眼,不曾见有其他人,这才抬手轻敲了敲门。
“罗姑娘,你在吗?”
“进来吧。”
闻声,她推门而入,又快速将门反手关上,如同躲贼一般。
圆桌前坐着一女子,一身淡紫色烟裙,头上戴着同色的发纱,用一根彩色的编绳固定。
“王妃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罗姑娘,”念欢儿脸上带着讨好的笑,“那谢灵儿,回来了,今天还用香蛊惑了我的两个手下。”
“哦?”罗珊娜并不意外,她已经知道林静就是谢灵儿的事了,而且,她也中了一次招,那谢灵儿的手段极其霸道,要不是靠着淮安王府上好的药材,她一身的伤,恐怕没法恢复了。
“罗姑娘,你快想想办法啊,总不能让那个女人一直这么嚣张下去!”
罗珊娜并不着急,随手给二人倒了杯茶水,端起来晃了晃,“对付她,我倒是有个办法,只是,王妃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念欢儿有些急切的看着她,“我都答应!”
她在谢灵儿手底下吃了那么多亏,一定要扳回来一局才行!
“这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罗珊娜看着自己手中昏黄的液体,“我要念记四成收入,还有睿王妃的位置。”
“四成?!”念欢儿险些惊掉了下巴,脸上的笑意也逐渐收敛,“罗姑娘这狮子大开口,真是让人错不及防啊,我想你应该知道,这念记,终究还是我家王爷的,我只是代替他管理罢了,四成,我可做不了主,若只是一两成,那倒罢了。”
“一两成?”罗珊娜抿唇笑了,“且不说我提供的香料让你赚了多少钱,就那一张配方,我在这京都也能随随便便卖出天价,而我只要念记四成收入,这已经很给王妃你面子了,”她手中袖子一摆,“看来王妃你并没有合作的诚意,那还是算了吧,我也是时候该回西域了。”
念欢儿心里恨得要死,脸上却依旧挂着笑意,“罗姑娘这说的哪里话,只是四成实在太多,三成、三成如何?”
“四成,一个子都不能少。”
念欢儿恨恨的盯着罗珊娜淡然的面容,两手在袖子里几乎绞成死结,咬牙愤愤道,“好,四成就四成!那还请罗姑娘务必把事情给本宫办妥了。”
罗珊娜脸上重新挂满笑容,“那是自然,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提的条件,还请王妃务必放在心上,否则我这嘴皮子可不稳,万一说漏了什么,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罗珊娜,算你狠!”
念欢儿脸上的笑容彻底绷不住了,长袖甩的“啪”的一声响,头也不回的离去。
罗珊娜冲着她的背影摆摆手,笑的满脸温柔,举起茶杯,“预祝我们合作局快。”说完,将茶杯中的水随手倒在了地上。
静灵用了一整天的时间,熟悉旧人香与忆灵轩的账务,这一年收入确实缩水了不少,但是好在有周君泽跟李珺焱在,没有看起来太惨。
让她意外的是,周君泽竟然只用了一年时间就将珍翠坊发展成了整个京都最大的珠宝行,着实让人讶异。
说曹操,曹操到。
宫信趴在二楼栏杆上往下望,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穿着褐色长袍的温润公子,眉心一皱,拉着静灵就想躲进包厢。
“怎么了?没看到我正在查账吗?”
“上次那个老小子又来了,我看着他就烦。”
“周君泽?”静灵眼皮跳了一下,合起手中账本,叫来了安晴,准备了一壶茶。
一年的时间,安晴变化也很大,五官身材都长开了,隐隐能看到美人胚子的雏形。
上了一壶茶之后,便两眼直勾勾的望着宫信,被发现了都浑然不知。
周君泽受了伙计的指引,一路上了二楼,手中自提了一壶酒,放在静灵面前。
“姑娘既然回来了,为何不打声招呼,好在彭培跟我说了一声,否则的话,我不知道要何时才能再见姑娘一面了。”
静灵抬眸笑望着他,“我这店里的风吹草动,还真是都瞒不过你啊。”
周君泽望着她瞧了一会儿,忽然莞尔一笑,“姑娘这一年变化不小,想来经历了不少事吧?恰好我今日带了酒来,姑娘的故事,不如说与周某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