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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合作

  封亦辰思量再三,给出自己的答案。

  “文大夫,你可否能想办法将三成机率提高到五成,我们现在不着急着给娇娇用虎狼之药,这两天你先用药稳住娇娇的身体,待她没有现在这般虚弱的时候,再下猛药让她发痘,你看这个办法怎么样?”

  文大夫思考着封亦辰的提议,捻着胡须,道:“封公子的这个法子理论上可行,老夫这两日倒是可以试一试。”

  “好,那就有劳文大夫了。”说完,封亦辰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像文大夫抱拳行礼。

  赤风看见这一幕,忍不住在心里猛吸凉气,他的主子何曾对外人露出过这般恭敬的姿态,在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三姑娘能让主子为了她做到这般地步吧。

  但愿三姑娘能够转危为安,若是她出点问题,他不敢想象,主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为顾言熙看完诊后,文大夫就下去煎药,小葵与珞梅也看着眼色退了下去,将房间留给封亦辰与顾言熙二人。

  封亦辰也将赤风屏退了下去,自己转动着轮椅来到顾言熙床头,看着躺在床上脸蛋红扑扑的小人儿,他就忍不住心疼愧疚。

  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还是让她中了他人的阴谋诡计,这要他这两天每每想起,都觉得歉疚无比。

  所以,这次他一定要想办法将她救回来,他不仅要保住她的命,还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哪怕那个人真的是她倾心相信之人,他也绝不原谅。

  封亦辰伸手碰了碰顾言熙发热的脸颊,将她微微寒湿的头发理到耳后,看着她因为身体的不适在睡梦中都拧着眉的样子,在她的耳边,对她承诺道:“娇娇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

  相较于暮然山庄中人人忧心顾言熙的病症,此刻京城顾府里,却是个人有个人的心思。

  这两日,谁都能看得出来,顾言玲的心情很好,往日总是喜欢窝在紫汀小楼里不出来的庶女,见人都是一副低着头不敢乱看的胆怯样子,没想到这几天逢人都是带着笑的,就连去拜见府中的长辈时,都会主动找上几句话来说。

  所以在私底下,不少人都在悄悄议论着,原来这向来沉默寡言的二姑娘并非是真的不爱说话,而是很有可能以前没有开窍,如今总算是通透了,身上多少也有了点府中姑娘的架势。

  可只有翠枝最清楚,顾言玲是因何这般开心。

  她没想到,封公子在姑娘的心里已经占据着这么重要的位置,那日姑娘去送封公子一行人,封公子也不过是坐在马车上同姑娘简单的说了两句话,就能让姑娘的性情发生这么大的改变,难怪姑娘在心里已经对封公子这般执着疯魔。

  只是,可怜那三姑娘一直都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恐怕至今都不晓得自己已经被人看成是拦路石,很有可能很快就要被铲除掉。

  每次只要一想到这些,翠枝都有些心惊肉跳的。

  因为她很清楚二姑娘做的这件事有多危险,一旦被发现,恐怕就不是被撵出府这么简单;府中上下谁不知道所有的主子最疼爱的姑娘就是三姑娘,大姑娘跟三姑娘作对,被老太爷亲自下命令送出了府,这辈子怕是都难有机会再回来了。

  这还是二房嫡出的姑娘,竟落得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如果被人知道二姑娘利用痘疫差点害死了三姑娘,恐怕自家姑娘的下场会更惨;一个在府中并不受宠的庶出姑娘,没有人为她撑腰,有没有人真正的看重与她,行事稍有差池,那可都是万劫不复的。

  只是,她一个丫鬟都能看明白的事,自家姑娘却是什么都看不明白;所以,在想到这些事的时候,翠枝都能出一手的冷汗。

  她总是觉得眼下二姑娘的这番顺风顺水怕是要不长久了,就像是黎明前的黑暗,眼下越是平静,将来的风暴就越是强烈。

  顾言玲也不傻,虽然这几天她开心的有些过于异常,但翠枝的异常她也察觉到了。

  只是,她懒得搭理这胆小的丫头罢了。

  在她看来,那件事她做的天衣无缝,什么证据都被她烧了,难道还真有人会有通天的本事,将她悄悄命人做下的事调查出来?

  所以,如今她是一点都不担心的;眼下,她比较上心的是封公子以后对她的态度。

  那日她前去相送,稍稍靠近封公子稍作试探,她就发现封公子似乎对她也颇有意思,不然,他又怎么可能会关心她会不会冻着、冷着?

  对她来说,封公子的关心就是一个示好的意思,只要她能抓住这个机会,就一定能够达成心中所愿,跟心中喜欢的人待在一起。

  至于娇娇,虽说她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愧疚,但是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心各凭本事,如果到最后封公子选择她而不选择娇娇,那只能说明在封公子的心里,娇娇的存在感也不过如此罢了。

  想到这些,顾言玲心里的负罪感也减少了不少,在她看来,姐妹之情固然值得珍惜,但是,跟心爱之人的夫妻感情才是她最看重的,毕竟不可能依靠着姐妹之情过一辈子,只有夫妻,才是跟自己白首偕老的那个人。

  所以,在心里做了这样一番心理建设之后,顾言玲就对暮然山庄那边的动静产生了好奇。

  如今,娇娇跟封公子皆住在暮然山庄中,虽然确定以娇娇现在的状况是不可能跟封公子发生什么,但是她还是好奇他们在山庄里的一举一动。

  故而,在经过一番认真的考量后,将翠枝叫来,道:“我听说这暮然山庄里的管事姓韩,是以前在祖父的春晖园里当过差的人;翠枝,你下去打听打听,这韩管事现在还有没有跟府里的其他小厮婆子们联系,如果有,就将那个人带来,我有些话想让他们帮忙转达。”

  翠枝一听这话,就知道二姑娘是又坐不住了,想要将手伸到暮然山庄里。

  看着越陷越深的姑娘,翠枝不再犹豫,跪在地上就极力的劝说着她,道:“姑娘,在这个时候咱们还是静待观察比较好吧。”

  顾言玲的心情本是不错,忽然听见翠枝这么一说,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眸子里明显带着不悦的亮光,“翠枝,你这又是何意?难道我现在想要做点自己想做的事都不行吗?”

  “姑娘,你知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的意思是在这种时候,我们还是谨慎小心一些比较好。”

  翠枝苦口婆心道:“姑娘你想,如今三姑娘被送去了暮然山庄,这暮然山庄就会成为全府上下注意的地方,如果我们稍有异动,被人察觉到,那我们当初做的那件事,岂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暴露?”

  “姑娘,你别忘了,这暮然山庄可是老太爷专门拨给三姑娘养病用的庄子,山庄上下所有的人几乎都是老太爷的心腹,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要是想要安排个什么人替你盯着三姑娘,怕是不可能办到;尤其是那韩管事,他曾是老太爷院中的人,对老太爷必然是忠心耿耿的,你想要接触这样的人,无疑是与虎谋皮啊。”

  听着翠枝的劝说,顾言玲脸上的表情在渐渐发生着转变;不得不承认的是,翠枝的这席劝说之言说到了她的心里。

  她这两天可能真的是有些高兴的昏过头了,这才想要接触祖父的人;还好翠枝在关键时刻进言,让她幡然醒悟,不然她还真有可能做了错事。

  顾言玲看向跪在地上的翠枝,亲自将她扶了起来,看着她忐忑不安的样子,道:“是我过于心急了,差点做了糊涂事,翠枝,这次这件事真的要谢谢你。”

  听姑娘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翠枝也松了口气,扶着姑娘的手,道:“奴婢知道姑娘很想了解三姑娘在暮然山庄的情况,但是越是在这种时候,你越是要沉住气;三姑娘得的痘疫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好的,如果她真的造化大,躲过了这一劫,那边罢了,如果她出了不测,也只能是她福薄;姑娘,我们做这些已经够了,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暮然山庄那边传来消息便可。”

  顾言玲微微垂着眸子,安静的听着翠枝的分析与劝说。

  真的做这些够了吗?

  ……她做了这么多,目的就是为了接触到那个人,如果因为她此时的疏忽而遗漏了什么,又让好不容易对她好转的现象发生了改变,那可该怎么办?

  顾言玲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是被一根绳子拴着似的,一会儿上一会儿下,一会儿像是被人紧紧捏着,一会儿又似被高高的抛在空中,没有丝毫的安全感让她可以依靠。

  就在顾言玲惴惴不安到不知该怎么走下一步的时候,顾言朝居住的晚枫院来了一个神秘之人。

  这几日他都一直留在顾府,只要有时间不是去夕云院陪着父母,就是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书房里一坐便是大半日。

  而今日,在他刚刚推开书房大门,就感觉到里面有情况。

  在府中的时候,顾言朝没有佩剑的习惯,考虑到可能是有不轨之人潜进顾府,顾言朝也不敢声张,只是从门背后将门栓拽了出来拿在手中,双眸炯炯有神的盯着隐在角落的书架位置,慢慢的靠过去。

  而就在他快要接近书架的时候,一个黑影陡然从书架后走出来,在看见顾言朝高举门栓的动作后,忙出声行礼,道:“二公子,在下是东院封公子的下属,今日冒昧前来打扰,是有重要的事想要同二公子说,还请二公子不要误会。”

  东院封公子?竟然是封亦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