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么?”忧伤地看着二皇兄的身影特别冷酷无情的消失了,阿元就在后头可劲儿地摸眼睛,一脸的伤心欲绝。
前头领路的内监一个踉跄,都不敢回头看这位公主。
心理素质太差!
阿容鄙夷了一下圣人身边如今的心腹,这才凑在阿元的耳边含笑道,“有我疼你,还不够么?”
“本宫只剩下你了。”阿元唱作俱佳地说道。
后头阿元的心腹宫女们都一脸感动地拿帕子按着眼角,用深深的感动的目光看着这一对儿主子。
太感人了些!
在里头等得不耐烦出来看情况的五公主见着这么执手相看泪眼的模样,简直大牙都要被酸倒,忍了很久,方才上前催促道,“都等着你呢,还不赶紧过来!”说完转身就走,实在不爱看黏糊在一起的两个人。
就跟谁没有驸马似的!
对于皇姐这种嫉妒的心情,阿元用一颗宽容的心包容了,一手死死地抓着阿容的手,一边带着几分炫耀地仰着头进了太皇太后的宫中,就见太皇太后高坐上首,圣人与皇后坐在一起,下头是她亲爹娘与皇兄皇嫂们,都带着笑容看着自己,阿元见太皇太后仿佛是瘦了,竟有些疲倦,知道这是因她出嫁之故,顿时心里又有些难过,一头滚在了太皇太后的怀里叫道,“皇祖母!”
“都成亲了,还这样黏糊。”太皇太后虽这么说,却死死地抱住了阿元的身子,目光落在她露出的脖子上一串的痕迹上,双手一抖,却带出了几分欢喜来,往下看着阿容道,“日后,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了。”见阿容应了,她便继续温言道,“你也是在哀家宫中长大的,哀家的心里头也当你是孩子,万事也不必为了阿元委屈了自己。”说完,摸着阿元的头笑问道,“对不对?”
“我对驸马可好了。”阿元心里头真是千言万语,恨不能把鬼畜驸马的坏事一一地说了,只是她虽然脸皮厚,也没厚成这样,艰难地忍住了,恶狠狠地看着下头的阿容,表示叫这家伙受了自己没告状的人情。
下头的皇兄们一脸的不信,诚王最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只对着阿容叹气道,“辛苦你了。”换了他听说要尚这公主,那还不得……特别开心哪。
想要说实话的诚王殿下被脸上带着温柔笑容的王妃一把拧在了软肉上,含泪拐了个弯儿。
“殿下待微臣极好。”阿容真心地说道。
只是真心却被当成了客气话儿,这一回连阿元的几位皇姐都有些不忍,觉得阿容这是夫纲不振,被拿捏住了。
不过,拿捏的好!
因阿容十分温柔,这最尊贵的一家子就看着他的目光更为亲近,只肃王此时高一声低一声地哼哼撇嘴,看着阿容的目光不善。
如今他闺女可算是嫁出去了,不用担心冤大头跑了吧?
“别叫阿容对阿元生出了不快的心来。”肃王妃见肃王似乎要找茬,就小声儿说道。
闺女都是人家的人了,若是夫妻因这点儿小事儿起了争执,多叫人难受呀。
好么,这是被阿容拿捏的节奏!
一直特别聪明的肃王简直要气坏了,只是再看看上头闺女一脸的欢喜幸福,与阿容对视时一脸的缠绵,到底目光温和了下来,慢慢地撇开了头去。
好吧,把闺女养得白白嫩嫩却被狼崽子叼走这笔账,以后再算就是。
“皇祖母只问你,驸马待你好不好?”太皇太后再次问道,仿佛是在确认什么一样。
“有驸马在,孙女儿就欢喜的紧。”阿元脸红了,拱在皇祖母的怀里小声说道。
“可见,这就是天作之合了。”皇后如今精神更好些,又逢喜事儿,便与阿元笑道,“该是妹妹行礼的时候了。”本该先给长辈见礼,不过都是一家人,谁还非要纠结这个呢?
阿元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太皇太后的怀里出来,与阿容立在一处,端端正正地跪下,给长辈们磕头,又得了太皇太后的见面礼,这才往下头给皇兄们见礼,叫阿容改口。
阿容十分耐心地跟着一路地唤下来,直走到了一只端坐的肥仔儿的面前,看着这鼓鼓的小崽儿一脸认真地坐在椅子上,不由回头看了阿元一眼。
“叫姐夫。”阿元伸手就掐了荣王一下。
肥嫩可爱的荣王殿下默默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荷包儿,绣着花开并蒂十分应景,郑重地放在了阿容的手上,与美貌青年对视,带着一种男人之间的承诺。
阿容低头握了握,只觉得里头是硬硬的东西,见荣王露出了一嘴的小豁牙,嘴角抽搐了一下,含笑道,“多谢殿下。”
“姐夫呀。”荣王伸出了罪恶的小爪子,努力要往这美人儿的身上扑。
都说秀色可餐啥的,荣王殿下发现这位姐夫穿上了红色的衣裳,真是叫肥仔儿都很有食欲。
“给了你什么?”前头的皇兄大多给了值钱的玩意儿,阿元就探头过来拉开了荷包,就见里头竟是漂亮的荷花花样的金裸子,看了很有心意的弟弟一眼,这才不着痕迹地将这荷包顺到了自己的手上,含笑道,“日后,这就是小五往皇姐府上来时的餐资了。”作为一个当家的公主,时时惦记府中的花费,真的是压力太大。
“还是皇姐懂我。”给阿容银子就是为了日后天天往皇姐处吃饭的,荣王露出了笑脸拍着手叫了两声,见阿容没有抱自己,顿时眼泪巴巴的。
“还不去抱着五皇弟?!”圣人看不过去了,偷偷地越过了郑王,踢了正看热闹的诚王一脚,特别地无情无义。
难道本王是捡来的?!
对于圣人为了另一个弟弟踢了自己,诚王真是太伤心了,忍着心酸的眼泪伸手抱着肥仔儿,深深地觉得这世界没有爱了。
待给长辈们请安,阿元就留在太皇太后的身边说话,阿容却留在了外头应付老岳父跟大大小小的要命的大小舅子,如今他深深地庆幸太上皇不在京中,不然面对这么强力的火气,就算圆滑如阿容也是吃不消的。
后头皇后带着人看着阿元,直将她看的臊了这才算完。
眼见阿元这样幸福的模样,太皇太后就很满意,就拦着不叫阿元被人围观,这种围观到底叫阿元不自在,却只是厚着脸皮说道,“我就说阿容是个好的,这不,确实是挺好。”那什么,晚上如果不叫她不睡觉,她就更喜欢这驸马了。
“回头带着补品回去。”太皇太后是过来人,便笑眯眯地说道。
“补肾的多来点儿。”公主殿下欲盖弥彰地说道。
五公主沧桑了一下,实在觉得阿元这种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欠抽,不过想到这样的声音只怕外头阿容是能听到的,想了想皮笑肉不笑的阿容,五公主觉得这皇妹的下场不大能很好,竟有一种不忍目睹的心情。
这出宫后的未来,忒惨了点儿。
熊孩子还在炫耀呢,阿元只得意洋洋地宣布道,“府里头我说了算!阿容可听我的话。”见大家伙儿点头,她这才笑眯眯地说道,“我对驸马可好了!这几天特别地关心他,爱惜他,什么都不叫他干。”听见皇后噗嗤一声笑了,她就扭着衣角哼哼唧唧地说道,“小两口过日子么,不都是你照顾我我照顾你的么,我与驸马……”
“别说了。”五公主捂着头艰难地说道,“知道你们感情好,谁也离不开谁,说点儿叫人感兴趣的成么?”
“感兴趣的有,只是不能告诉你。”阿元顿时嘻嘻哈哈地与五公主滚成了一团,见她还跟没长大似的,太皇太后听着外头儿孙们与阿容亲近温和,便微微颔首。
阿容是个纯良的好孩子,因此她并不希望肃王等人颐指气使,叫人寒心,如今多好,家中都是和睦,竟叫太皇太后有一种幸福。
正满心的温柔,太皇太后就见宫门外头进来一个宫女,走到她的耳边低声禀告了几句,顿时脸色便沉了下来,露出了冷意。
“皇祖母?”见她气色不对,阿元松开了与自己扭在一起的五公主,走过去问道,“可是宫中有事儿?”
“竟来妨碍你的好日子,她将宫中当成什么了!”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只对着那宫女道,“去,告诉皇帝去!瞧瞧他的嫔,如今竟敢拿着他妹妹当踏脚石了!”说完,便与阿元抱怨道,“可不就是成嫔!哀家看在她给哀家生了孙子重孙子,连皇后的委屈都顾不得,且容了她,”见阿元嘴角一抽,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她叫皇后吃委屈了,太皇太后却只当看不见,继续与纷纷起身的公主道,“竟还起了幺蛾子,实在叫人厌恶!”
“皇祖母且消消气儿。”三公主温柔些,便安慰道,“既不好,圈到冷宫就是,何苦与她计较,倒叫自己心里也不欢喜。”这话说的就厉害些了。
一张嘴就要送人去冷宫啊!
阿元听了宫女的话,知道成嫔抱着自己的孙子口口声声说是拜见姑祖父姑祖母,只笑了笑,并不在意。
叫她说,这是成嫔狗急跳墙的节奏。
“这就是妾的恶毒了!”太皇太后就叹道,“每每生事。若是只有妻子,哪里有这么多的风波?”想到皇后也是因太子侧室之故如今身子不好,更加不快。
太后心中不快,皇后急忙安抚,几个公主一同劝说这才罢了。
倒是前头,圣人正看着弟弟们与阿容说笑,越发觉得这个妹夫温润有礼,就听见宫女与自己禀了这个,脸上也有点儿下不来台。
因是太子宫的旧人,圣人如今虽然冷淡各宫,然而却也不是无情的人,对一些不涉及到皇后的小动作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有想到竟助长了成嫔的气焰,如今仿佛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作为皇帝,难免会多想一些,圣人只一想到日后成嫔的心更大,带着这如今所谓的“皇长孙”没准儿折腾成出什么来,只怕来个谋朝篡位也未必不是不可能,眼睛就冰冷了起来,掩住了不欲坏了皇叔与弟弟们的好心情,转头招来自己的心腹内监,低声道,“传朕的口谕,成嫔无德,贬为贵人,除封号,”见这内监脸上露出了震惊的模样,他便淡淡地说道,“锁宫待罪,没有朕的话,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顿了顿,又淡淡地说道,“那孩子……既然是老三的儿子,便送到老三的府上去。宫中不准抚育。”皇长孙,又养育宫中,这叫人瞧了心里多少要有些想法。圣人虽不是心狠能杀了一个无辜不懂事的婴孩儿,然而却也不会给更多的宠爱,叫这孩子长成后生出妄念,最后害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圣人到底对宫中嫔妃的争斗感到厌烦,冷哼道,“宫中谁再生事,只一并滚到冷宫去!”说完,便与这内监道,“成嫔日后,不能再出现在朕的面前!”言语中颇有决绝之意。
这就是要成嫔彻底失宠的意思了,这内监虽然平日里也得了成嫔的一二好处通些气,却不过是个顺水人情,见圣人眼下厌弃了成嫔,只忍着心中的震撼悄悄地出去传旨,之后却不由自主地往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皇后一动不动,就叫成嫔失宠,日后这宫中谁还敢与她争夺圣人的宠爱呢?
都老实儿地呆着吧!
阿元隔了一会儿,就听到宫外有女子的哭嚎,与求见圣人的尖叫,乱哄哄的,却只当听不见。这在宫中厮混过的大多都是人精子,对圣人的举动心中猜测,却都不动声色,自在说笑。后头皇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感激与眷恋,越过了隔着的薄薄的纱幔向着圣人的方向看去,仿佛是心有灵犀,圣人也转头望过来,隔着纱幔,阿元都觉得这俩之间的气氛有点儿热乎了,心里只有欢喜的。
想必那什么选秀,该也是不成的了。
“腾哥儿本是要来见你,却叫他父皇丢了许多的折子熟悉政事,实在是……”皇后见连太皇太后都笑眯眯地看着自己,脸上就烫得跟火烧似的,急忙与阿元说话。
“他使太子妃与我说了。”成婚第二天太子妃上门了一次,只给阿元请安,顺便说了凤腾如今的忙碌,听说可怜的太子被他亲爹累成了狗,阿元就不厚道地笑了。
如今的圣人更喜欢在宫里陪伴皇后孝顺太皇太后顺便欺负自己的胖弟弟,对于政事,不是很重要的都交给了太子,美其名曰提早熟练。
“可怜的孩子呀。”阿元摇头晃脑地唏嘘了一下,这才算完。
因想着往城阳伯府去,因此阿元便辞了宫中的赐宴,出宫之时就见宫中竟仿佛噤若寒蝉,显然是被圣人料理了成嫔吓坏了,却只当看不见,带着许多的战利品往婆家去,远远的开道后,就见城阳伯府外中门大开,十分的喜庆,城阳伯与城阳伯夫人站在最前立在府门前,身上穿得郑重,上来给阿元行礼,叫阿元下了车后急忙扶住了,口中连声道,“父亲母亲如此,岂不是叫我为难?哪里有长辈给小辈请安的道理呢?”说完,挽着城阳伯夫人的手就往府中走,不叫她继续行礼。
“满京城看着,到底不该无礼。”城阳伯夫人便含笑道。
“若是这样儿,日后我可怎么回家?”阿元就顿足道,“母亲愈发拘泥,这是拿我当外人么?”这么顺口地就改了称呼,就很能表达公主殿下一直以来想要嫁人的殷切的心情了。
城阳伯夫人含笑看着嘴里埋怨不停的女孩儿,就见她眉目清朗,一派的光风霁月,看着叫人心中欢喜快活,目光便温柔了起来,给阿元抹着鬓角的头发笑道,“只你嫁过来,什么母亲都愿意做。”说完,含笑回头看了看一双眼睛全都落在阿元身上的儿子,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容来。
“我嫁过来是叫母亲享福的,不是劳累人的。”阿元絮絮叨叨地跟着城阳伯夫人回了正院,厮见过,这一回受了府里头几个弟弟与弟妹的家礼,这才回头与城阳伯夫人有些得意地问道,“日后,我就是嫂子了,对不对?”说完,还笑眯眯地命人给了嘴角抽搐的妯娌们见面礼,特别得意地做了大嫂。
“公主虽然年幼,却有长嫂风范。”外头湛家三老爷看着里头阿元已经抱着阿慧所出的小子与女眷们说笑,一点儿皇家公主的傲慢都没有,便含笑道,“湛家有福,阿容有福。”
“大嫂从前看准了的,还能不好?”湛家二老爷对嫂子城阳伯夫人有一种盲目的崇拜,此时便得意地说道,“满京城寻去,有没有这么好的儿媳妇儿?”
“你儿子怎么竟敢不回来?”湛家三老爷被新媳妇儿与肚子里的娃滋润了心灵,如今也不觉得日子难过了,便瞪着眼睛挑剔自己的兄长道,”别人也就罢了,容哥儿可是老大,又尚了公主,他这么不放在心上,是不是叫人生气?“
湛家的四少爷,二老爷的儿子在江南读书,竟然没有回京。
“赶路呢。”说起这个湛家二老爷就一脸晦气,与弟弟抱怨道,“我早早儿地送了信过去叫他回来,他还真提早回京,谁知道在外头碰上了事儿,竟耽搁了。”说完,只与城阳伯心虚地说道,“只再过几日就能回家,到时候叫他给公主容哥儿请罪。”
城阳伯一双眼睛只看着自己的妻子,竟一点儿表示都没有。
阿容素来知道父亲的,此时便露出了担忧来问道,“究竟是何事?”
“听说是从前的很要好的同窗。”二老爷知道的不多,却只笑道,“该是无事的,不然这小子早往京中诉苦求助,”见阿容成婚后似乎更显稳重,便笑道,“瞧瞧你,我就想叫这小子赶紧回来,也娶了媳妇儿也就是了。”与尚书府的亲事早就定下来了,二老爷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占了这么一个大便宜,想到闵尚书如今已经入阁,炙手可热,他便与阿容笑道,“也早点儿叫我的一桩心事落下。”
与闵尚书恐湛家的婚事被挖墙脚一样儿,二老爷也很担心夜长梦多,这亲事叫别家给抢了。
两家都这样急迫的也很不多,阿容嘴角抽了抽,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屋里头的阿元往外瞧瞧阿容,见他自在,这才收回目光脸上带着微笑与女眷们说话。
这是她作为一家人的第一天,又与从前客的身份不同,然而相处起来却没有什么改变,一边掐着怀里阿慧她儿子的小屁股,这做大伯娘的就还一脸坏笑,被这愤怒的小婴孩儿一脚踢在了脸上,这才大笑,亲手给这气哼哼扭着小身子不肯看她的小东西带上了一副金锁片,这才与她二弟妹阿慧问道,“不心疼吧?”
“这孩子皮实着呢。”阿慧并不在意,只是摇头笑道。
湛家的孩子大多都很结实,一点儿都不娇气,这孩子学着在地上爬的时候还从床上翻下来过,掉到地上的时候大家都惊慌的不行,只他自己只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嚎了两声就自己继续飞快地爬走了。
因此,对着区区的掐了一把,阿慧这做娘的一点儿都不担心。
阿元也放心了,见这小东西飞快地从自己的怀里扑腾了下去,这才命奶娘将他抱走,与城阳伯夫人笑道,“我与驸马说了,这段时候回来住。”见城阳伯夫人诧异中带着惊喜,阿元就甜言蜜语起来,拱在婆婆的身边娇滴滴地说道,“我只想在母亲身边呢。”想到自家老娘肃王妃,阿元就有点儿心虚,不过想着婆婆家住住,娘家住住,雨露均占,公主殿下就觉得这其实是两全法来着。
“是不是于理不合?”城阳伯夫人心里是愿意的,却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随外头说去,咱们自个儿快活才是真的。”阿元不在意地笑了笑,见城阳伯夫人欢喜地应了,到底不是初上门的新媳妇儿,因此更加活泼了。
才说了几句话,就见一旁一直在默默地听着的阿镜转过头捂着嘴干呕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苍白,这些年阿镜到底不是从前的讨厌的模样,阿元顿了顿,便问道,“妹妹可是身子不爽利?”
她能问出这话,于阿镜竟是惊喜了,虽阿元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然而只她这一句,就能叫淮南王妃对自己温和起来,阿镜忙低着头恭敬地说道,“托……大嫂的福,只是早前吹了风,如今倒还好些了。”这么多年的磋磨,棱角早就磨没了,阿镜奉承了阿元几句,只说更衣,这才出来,却见自己的兄长阿岳正往此处来,目中顿时一亮预备迎上,然而却见阿岳见到她后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就要走。
想到今日看到三太太日益隆起的肚子,阿镜心里就跟火烧似的,急声唤道,“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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