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抬眼瞪去,这般看来,箫容隽自是知道的。
“等我审问?”
箫容隽挑眉,意思自然是如此。
阮清歌虽然不想相信,但瞧着箫容隽的态度…怕是真的在等待她,正当她揣测的时候,便被箫容隽拽着肩膀转过去,道:
“之前你一直不相信我,一直埋怨我有消息未曾告诉你,那么…现在一切消息都先让你知道。”
指尖温柔擦拭着阮清歌的面颊,眼底柔情一丝不假,其实这段时间发生在阮清歌身边的事情箫容隽早就在信件上得知。
他怎能不怨恨自己将阮清歌推入险境?原本以为他先行离开才是最好的,让阮清歌在这处等待才是最安全的。
没想到他刚离去,他们母子就遭受到了攻击,虽然阮清歌和两个孩子没有受到伤害,但在箫容隽的字典里就没有‘幸好’二字。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所以箫容隽将北部灾情一事交给了沐诉之处理,希地国国王的病治完,又给萧容堪挖了坑快速归来,为的就是弥补之前自己犯下的过错。
阮清歌抬眼看去,瞧出箫容隽眼底的真挚,忽而一愣,有些不明箫容隽忽而的转变,但现下眼前之事最为重要,便道:“那好,我们去吧。”
——
牢房中,柏澜认为自己绝对受了这辈子最恐怖的刑罚。
之前的断手断脚,武功尽废,子孙根断裂,跟现在相比简直是享受。
柏澜此时双眼被黑布蒙上,手脚捆绑,丢在一口琉璃棺柩中。
身体周围铺满了蛇虫蜈蚣,密集恐怖,簌簌的声响自耳边传去,冰冷触感自耳边划过,紧接着便是一点一点撕扯皮肉的感觉,柏澜脚踝一疼。
‘滴答…滴答……’
‘嘶嘶…’
“啊!啊!嗝…呸!救命啊!救…”
柏澜只要叫喊,口中定然钻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总之是粘腻腻,爪子极多,臭气漫天的东西。
脚踝越来越疼,血流滴出的声音越来越大。
柏澜身体瑟缩,被吓得失禁,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生命一点一点流逝的感觉越发强烈。
他想要咬毒囊,可是早以被人拔掉牙齿,他想要咬舌自尽,牙齿刚碰到舌头就打颤,他想要大叫,又害怕吃掉恶心的东西。
他就算死,也不要这么窝囊的死去。
他不断挣扎,皆是无济于事。
他以为周围为人,可却有数双眼眸正盯着他。
无声的攻击,是最为致命的,柏澜感受身体一点一点被蚕食,恐惧如海从四周漫天扑来。
这般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过去,柏澜其间晕倒数回,皆是被阮清歌用银针刺入穴道唤醒,接着承受。
最终他实在承受不住,身子剧烈颤抖挣扎,口中哽咽,呜呜的想要说话,阮清歌瞧着差不多,对着空中比了个手势。
青怀青阳上前,将柏澜从棺柩中拽出,他已经成为血人,但也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及根本。
毕竟…他还是有用处的。
柏澜感觉空气瞬间清新,那些让人窒息的东西已经远离而去,他坐在椅子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阮清歌嘴角勾起鄙夷,缓步向着柏澜走去。
‘嗒嗒嗒…’
那一声声脚步声,好似敲击在柏澜的心上,刚从刚刚那种场合出来,柏澜还没有适应,放射性瑟缩着身子。
阮清歌站在柏澜跟前,身后有人将椅子放下,而在阮清歌身后的牢笼外,箫容隽正好整以暇的看着阮清歌的表演。
他再一次确定,阮清歌绝对是一匹狼,而且是充满了兽性的狼,生完孩子的她虽然柔美了许多,但依旧抵挡不住她一身与生俱来的上位者气息。
阮清歌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指,冲着柏澜潸然一笑,“柏管家,我们上次一见,匆匆别过,都没来得及好好叙旧,不知这份大礼你可是喜欢?”
“啊!啊!你个贱…”
‘啪!’掌风袭来,若不是被捆绑在椅子上,柏澜怕是要摔倒在地上。
一口血水混合着两颗牙齿掉落在地上。
阮清歌示意青怀站到一侧,柏澜正咬牙切齿的瞪向她。
阮清歌轻笑一声,在宽敞的室内形成回应,那笑声好似催命符,砸在柏澜的心上。
“看来柏管家是不喜欢啊?那我们换一种?”阮清歌语气冰冷问道,嘴角的笑意不曾放下。
柏澜攥紧拳头,身体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不得不认清现下的行事。
踪迹暴露,无人来救,便是证明那些该死的护卫都在暗处观察,想要知道阮清歌和箫容隽的底牌。
但也不能拿他的性命来试探啊!
柏澜心中气不过,他也不是好惹的,怎能让那群人如愿?就算自己说了什么,出去也没有证据。
柏澜心下一横,道:“梁王妃不必多言,你将我抓回不就是询问我为何要将你关在石室中?”
“恩哼?”阮清歌眼眸虚了一下,这柏澜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梁王妃若是想要知道,便将我松绑,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然…”
阮清歌闻声冷笑道:“看来柏管家是没有吃够全禽宴,那便带下去再品尝一番好了。”
青怀也不管柏澜乐不乐意,直接抱起来丢在了棺柩中,尖叫声还没等发出完,柏澜整个人被淹没其中。
那一瞬间,柏澜内心的万马奔腾的,这究竟是蛇品尝他,还是啥…
一番折腾下来,柏澜如同从水中捞出一般,蔫了不少,也听话了许多。
“说吧,你前来的目的是何,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就算我告诉你是谁,你这辈子也是查不出来的。”柏澜虚弱道。
阮清歌闻声便来了兴致,“你还是老实道来,能不能查到,那便不是你能管的事。”
“影国,幻卫。”柏澜咬牙切齿道。
这次派来跟他交接保护他的便是幻卫,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阮清歌闻声颔首,“哦!幻卫,影国…那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柏澜冷哼,“这么容易就想要我说出来?怕是你也太小看我了!”
阮清歌眉心一挑,“看来柏管家有间歇性失忆症?那盆中的蛇蝎没有招待好你吗?”
柏澜闻声顿时老实了,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你先放了我!让我吃饱了再告诉你!”
话语间带着请求,阮清歌上下扫视柏澜半晌,这才颔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