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来到箫容隽的军营中,抬眼看去瞧见他正看着地形图,不断拿着图标安插在上面。
听闻门口传来的脚步声箫容隽抬眼看去,吩咐手下将地形图收起,抬手比向阮清歌。
双手相握,阮清歌落于箫容隽的身侧,“那外面这般热闹,可是你散布的消息?”
箫容隽摇头,“我哪有那个功夫,怕是孙可言吧。你来作何?监视为夫?”
阮清歌摇头,将刚才在外面遇见孙可言的对话说了出来,箫容隽单指抚摸着下巴,“这些时日让孙可言闲到了,我看这事行,不如就让他去办吧!”
阮清歌揶揄看去,箫容隽能这般道来,定然没好事,但对于她来说无妨,只要能过个好年就行。
与箫容隽交流了片刻,阮清歌便回到别苑中,前些时日寻回来的冬凌草还在冰冻着,趁着这几日应当将它炼制出来。
原本没有枯萎的时候能制出两颗,现下怕是只能做出一颗了吧。
夜幕落下,天边泛着橘色,阮清歌踩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站在药房门口,那门上的锁挂在一边。
阮清歌眼底一暗,快速将大门打开,果然瞧见阮若白正站在其中。
“你在这里做什么?”
阮清歌双手抱胸,微眯起眼眸看去。
不知阮若白先前在做什么,听到声响浑身一抖,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他连忙回身看来,瞧见满脸阴郁的阮清歌‘嘿嘿!’一笑,“我什么都没做,瞧着这药材没有摆放好,进来查点查点。”
阮清歌扫视一圈,那日药材拿回来小桃就叫人清点好,将册子给了她,现下这架子上又是一番杂乱,尤其有的地方出现空缺,不是这小子做的手脚又是谁?
“我信了你的鬼!”
“哪有?我说真的!既然你来了,那我走了哈!”
在说话间,阮若白便轻挪着脚步向着门口凑去,这话音刚落下,径直向着门口跑去,然而那一双手依旧背在身后,任谁都能瞧出猫腻。
阮清歌双眼一眯,眼底闪现危险光簇,飞身向前一跃,立马抓住了阮若白的后脖领,将只吊在空中,她顺势抬手将他藏匿在身后的盒子拿了出来。
盒子并未被打开,缝隙却是源源不断向外冒出冷气。
阮清歌瞪圆眼眸看去,怒吼道:“阮若白!你当真不想活了!”
那盒子明明就是前些时日她差点用性命换回来的冬凌草!这小子竟是将坏主意打到它们的头上了?!
叔可忍!婶也忍不了啊!
阮清歌当机立断将盒子放在桌前,旋身坐在椅子上将阮若白抱在膝盖上,照着圆润的小屁股拍了下去。
一开始阮若白还假装叫喊两声,奈何阮清歌雷声大雨点小,那巴掌拍在身上一点都不疼。
末了,他双手捧起一张小脸支在阮清歌的膝盖上,眼底满是哀怨。
“还进来拿东西不?”原本阮清歌想用‘偷’这个字,可转念一想,太过于严厉,也不知现在阮若白是大人还是孩子,可不能给孩子性格留下一点毁灭性打击。
“拿…”阮若白弱弱的道来一句。
阮清歌瞪眼看去,将阮若白翻转过来,怒道:“你说什么?!”
阮若白扁了扁嘴巴,“我说…拿,但是下回告诉你,你也不能光让我吃肉不让我吃草啊!”
阮清歌瞧着阮若白一双狡猾的眼眸便知道现下是大人心性,从那日施展轻功以来,这小子好像就没有变回孩子。
男女授受不亲,阮清歌将阮若白扔到地上,将盒子拿起,指着道:“你应当知道里面是什么!”
阮若白原本还想装糊涂,可瞧着阮清歌好似洞悉一切的冷漠神情便知,这次他若是想要蒙混过关,等待他的定然是严厉的教训。
所以…他委屈巴巴垂下眼眸,两指在胸前拽着,试图装孩子博取阮清歌的同情。
可阮清歌也不是吃素的,这一点从当初阮若白还是个孩子,阮清歌便放任他哭嚎也不抱起来哄就能看出来,阮清歌根本就不是惯孩子的人。
“你知道就不应当欲要带走!这屋里的草你随便吃,唯独这一颗不行。”阮清歌凌厉道。
阮若白自知理亏,低垂着脑袋小声道:“我知道了,但你也说了,我可以随便吃…”
“嗯?你说什么?”阮清歌咬牙切齿问道。
阮若白顿时打着哈哈,“嘿嘿!我什么都没说,大人您忙,小的告退了!”
“站住!”阮清歌眼眸一扫,向着门口那小小身影看去,阮若白身形一顿,差点没刹住车,一手把在门框上,点头哈腰道:“老大您还有什么事?”
阮清歌双眼一眯,上下打量着阮若白,道:“我看你很闲,这后院的柴火没人劈,不如你去吧!”
“啊?!”阮若白如雷劈中一般,奈何阮清歌所说的话便是圣旨,只得领了斧子前去。
阮清歌瞧着垂头丧气走远的背影,嘴角勾起无奈的弧度,阮若白虽然恢复了大人神智,功力见长,但毕竟还是个孩子的身体,力气什么都跟不上,不然也不会整日只是练个轻功就累到昏睡。
这几日便让他累累好了,也剩的他没事总往她的药房跑,这锁都换了十来把,一把都没有锁住,不如日后不锁的好,防贼防贼,却是连自己的小贼都防不住。
阮清歌将盒子拿起,轻缓打开,待白雾散尽后,瞧见那盒中的草药十分完好,草药的周围被阮清歌放置特质的干冰,看来效果还是可以的。
阮清歌先是将多余的干冰拿出,放在桌上,随之将草药拿了出来,现在这草算是冷冻着,常温下放置,也好缓和药性。
这便是这草药的复杂之处,根部不许用冰冻,而花朵却是只能用常温。
阮清歌拿出小剪刀,将花朵枯萎的部分摘取,一切处理好,便将冬凌草放在一侧的桌上,她抱起手臂,一手拖着下颚,眼底满是沉思,炼制回魂丹的药方乃是她机缘巧合下得来,还从未研制过。
而冬凌草极为稀少,做也只能做一颗或者两颗,这也便注定,阮清歌这次炼制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眸,脑海中快速思索着那药方的药材,以及制作顺序,待脑海中捋清楚之后,她睁开眼眸,眼底一片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