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清歌让奶娘拿下去,抬手逗弄着凛冬,一边询问昨日鱼吃的如何。
“一共四千斤,一千斤熬成鱼汤,两千斤制成咸鱼,还有一千斤冻起来了。这不昨日你没喝到,便给你寻来猪蹄下下奶也是好的,哈哈!”
阮清歌啧了啧舌,原本打算找好药材放入鱼汤中的,却因为阮若白搅乱了计划。
刚走到门口的奶娘瞧着阮清歌打趣道:“王妃的奶够吃着呢。”
沐诉之向前走的身形一顿,爽朗的笑了起来,阮清歌瞧着那两人整个耳朵都烧红了起来,连忙叫奶娘下去。
沐诉之上前看着凛冬,道:“这小子倒是虎头虎脑,跟你真像,小丫头呢。”
阮清歌指了指门外,道来刚刚怀瑾挑食,吃饱了就被婆子哄着睡觉去了。
阮清歌正逗弄着凛冬,丝毫都没注意到沐诉之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
半晌没听见动静,便问道:“雪滑的如何?”
“马上要春节,将士全部按照你的吩咐准备春节的节目和食物,倒是有一小部分无事的还在滑雪。”
沐诉之转身坐在椅子上,倒了一碗茶水喝着。
阮清歌颔首,将凛冬抱起放在一侧,道:“你们近日可是有何打算?春节后有什么行动?”
沐诉之眼底带着笑意,将茶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抿了抿唇,道:“这些事你应该去问箫容隽,我可一概不知。”
阮清歌眼眸瞪了瞪,怒道:“让你在他身边做何?那男人近日不让我、操心军事,给了我布置春节这操心的事项…”
阮清歌巴拉巴拉说了一堆,沐诉之均是笑着听来,时不时的点点头。
阮清歌将心中不悦之事说出痛快了不少,忽而心中一阵怅然,“京城可是来信?”
“莫思量来了一封,在箫容隽那里。”沐诉之耸肩道,阮清歌刚抱怨完,自是要证明他在箫容隽那里还是有用处的。
阮清歌恍惚一番,先前莫思量一直帮助阮清歌在京城与边塞之间运送物资,可事情败露后,京城防线封、锁,一切能与之联系到的人物均是不能通过。
“你可看了那信?”
“他怎会给我?不如晚间你自己问问。”
阮清歌眸间一暗,“好。”
莫思量本就是箫容隽的手下,虽被阮清歌用了一阵子,但终究是有主的人。
——
晚间,箫容隽许晚归来,冰冷的面上眼底带着柔光,神色如常,看不出喜怒。
阮清歌正坐在软塌上看着医书,脑海中却在思索着要如何将这春节过好,这一溜号,便没听到院内箫容隽归来的脚步声。
箫容隽进屋先是脱去外套,将身子烤热,轻缓着脚步走了过去,瞧见那两个孩子并排躺在阮清歌身侧,他眼底浮现柔色。
被阴影覆盖,阮清歌回过神仰头看去,瞧见的是一双明媚如春日的鹰眸。
“回来了?”阮清歌错开身子看向窗外,已然一片暗色,看不清周遭。
她起身,揉了揉干涩的眼眸,道:“可是吃了晚膳?”
“还没…”箫容隽伸手拽住阮清歌的小手,攥在掌心揉了揉,道:“我想吃你做的烤肉。”
阮清歌仰头看去,瞧见箫容隽眼底的认真,“可…”
“外面有二十斤野猪肉,我们晚上开荤吧。”
阮清歌想起早上沐诉之送来的猪蹄,便知道今日收获不菲,闻声欣然一笑,“好!我去准备材料。”
许久未吃烤肉,阮清歌也想念的紧。
不多时,屋外摆设炭火,阮清歌将自制的调料摆放在一侧,有火炉烤灼,那一方土地十分炎热,倒也不觉得寒冷。
箫容隽瞧着那两个孩子睡得熟,叫来奶娘看管,便走了出来。
瞧见小桃正切肉腌制,阮若白一副小馋猫模样站在一侧,盯着肉直流口水,他不由得一笑。
可笑过便是一阵落寞,也不知这闲适的时光还会有多久。
阮清歌听闻脚步声,便对着身后喊道:“正好!这肉你帮我敲松散了,一会好入味。”
箫容隽闻声上前,拿起一侧清洗干净的小木锤对着板子上的肉一阵敲打。
原本在远处看着月色的沐诉之听闻不远处院落内热火朝天的声响飞身而来。
还未等进入,便闻到了飘荡在空气中的香气。
几人听闻声响均是看了过去,瞧见沐诉之进入其中,阮清歌讪讪一笑,道:“我正准备弄好了去叫你呢!”
沐诉之抬眼一扫,瞧着阮清歌的面色就知道这丫头怕是早就将他这个哥哥忘记了。
“叫?怕是你们酒足饭饱之后才会叫我吧!”
沐诉之酸溜溜的说着,却还是上前帮主箫容隽。
阮清歌瞧着这人聚集了不少,便叫阮若白前去军营将孙可言和孙可人,以及刘云徽叫来,打算大家一起聚个餐。
箫容隽想来今日没有事务处理,便应允了,但瞧着阮若白那小小的身躯,眼眸一转,道:“我叫青阳去吧!”
阮清歌摆手,道:“就让他去,也不能让他在这里白吃养身板不是?”
箫容隽不解看去,但面上毫无表情,这些时日阮清歌将蛇胆都晾晒出来给阮若白吃他是知道的。
但在阮若白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箫容隽只知道个一知半解。
而此时瞧着阮若白一副小馋猫的模样分明还是个孩子,现下这死冷寒天,乌漆墨黑,怎能让他一人前去?
阮清歌将手上的事物放了放,瞧着箫容隽一副信不过的模样,一把将趴在面盆中的阮若白拎了起来。
“还不快去?”
原本想要蒙混过关的阮若白闻声无奈摇头,那一双眼眸清晰明亮,甚至带着一丝狡猾,道:“是!小的这就去了!绝不白吃!”
话音落下,阮若白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一跃,向着远处军营的方向飞去。
阮清歌瞧着阮若白那略微僵硬的动作啧了啧舌,瞥向小桃,道:“看来这些时日你还要抓紧时间教导。”
小桃将放上调料的肉放在盆中,呵呵一笑,“若白是个聪明的,原本就知道技巧,只是忘记了,不久那轻功怕是都要在我之上。”
沐诉之瞧着也十分惊奇,“那孩子会轻功?什么时候的事?”
在沙漠之海的事沐诉之是知道的,可不是说了,从那处出来阮若白便会恢复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