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缓步来到箫容隽帐篷门口,刚将门帘打开,便瞧见负手而立的箫容隽。
“听够了?”
冷清声音传来,阮清歌面色一僵,道:“你是怎么想的?”
“何事?”箫容隽转身看来,瞧着阮清歌的目光带着一丝狡诈。
阮清歌撇了撇嘴角,道:“在这里时间已久,战事已经触发,难道还要拖下去吗?”
阮清歌垂下眼眸,绝口不提托娅的事情。
只见箫容隽旋身坐在床榻上,撩起衣摆,道:“在这里许久,你瞧着这处如何?”
阮清歌面展不解,但箫容隽能如此问,自是有他的考量。
阮清歌思索这几日的感受,随之道:“他们气氛极好,亦是团结,我有一事不明,为何要打仗?一直在大盛朝的势力下保护不好吗?”
“那你认为,一场战事引起的原因是什么?”箫容隽不答反问道。
阮清歌皱眉,道:“若是必须打,定然是有因素在,可是大盛朝做了什么,引起迟烈可汗的反对?反对未果,自是激起民愤。”
箫容隽站起身,来到门旁,打开门帘向外走去。
阮清歌瞧见亦是跟随在后方,不多时,两人站在一处辽阔之地。
阳光明媚,草原辽阔,牛马成群,小羊在栅栏内绵绵的叫着。
这一切看似十分美好,亦是舒适。
阮清歌十分不愿意瞧见,若是起了战事,这处便会民不聊生,百姓居无定所,这些生物也会在战火中消亡。
“此时你有什么感触?”箫容隽侧目看来,眼底带着一丝寂寥。
阮清歌放眼望去,眼底满是辽阔边疆,道:“很好,若是可以,日后再这里生活,也是一番欢乐。”
箫容隽闻声轻笑,道:“那你可曾想,这里原本分为三片区域,这处只是游民的地界,饲养马匹,不远处才是牛和羊的地方。”
阮清歌闻声眉心紧皱,若是如同箫容隽道来这般,便是畜牧少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
“大盛朝只有养马的人,养牛甚少,何谈羊之说,每年萧容堪都要迟烈国进贡牛马羊各一万匹,马用来充军,牛羊用来宰杀,宫内生活及其荒淫奢侈。牛羊发配下去得不到好的待遇,在去年牛羊进贡之时路上死去不少,追加供奉,引起迟烈可汗不满。”
阮清歌闻言十分诧异,大盛朝未对迟烈国庇护什么,却是无节制的,若是她也会极为气愤!
阮清歌听到此处,心中已经有了一丝猜想。若是有心开战,箫容隽也不会在此多时还不回去。
“那你的意思是…”
箫容隽转身对着阮清歌,正色道:“若是可以,这场仗没有不要打下去。”
阮清歌自是明白,但是……
“要怎么才能和解?若是萧容堪想着和解,也不会将迟烈国逼迫到如此地步。”
箫容隽眸底神色渐沉,他扫视周围一眼,道:“再观察几日,也不是没有办法可寻。”
阮清歌抬眼揶揄看去,道:“你是不是没有失忆?”
听着箫容隽这番对话,根本就不像失忆的样子。
箫容隽侧目看去,道:“有些人生来,身上就背负着使命,他可以忘记他是谁,但是不能忘记他要做的事!”
阮清歌闻言呆愣片刻,随之眼底升腾起一丝肃穆,不可否认,此时箫容隽的身影在她心底已经站起来了。
“锅锅!猛吉醒了!猛吉醒了!”
远处传来木朵的叫喊声,阮清歌回身看去,对着身侧箫容隽道:“我先过去了。”
那脚步向前走出半米,她顿住,道:“我治疗猛吉有我的原因……”
“去吧。”还不待阮清歌说话,箫容隽便轻声道。
有些事情,只要你开头解释,我便听,我便信,怕的…就是你连个开头的机会都不给。
阮清歌抿唇,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不管如何,最懂她的人都是箫容隽。
阮清歌在木朵的带领下,很快来到了猛吉的帐篷,那里面已经站着迟烈可汗和托娅。
阮清歌瞧着这阵仗不由得皱起眉头。
“小妾!”
阮清歌进屋,猛吉便瞧见,眼底满是兴奋看来。
阮清歌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道:“我看看你好没好……”
迟烈可汗一双眼眸好似定在了阮清歌身上一般,若不是刚刚阿西婆与之交代,这男人的反应定然和托娅一般。
阮清歌上前,坐在猛吉身侧,道:“以后不要叫我小妾,我有名字,叫哥哥。”
“哥哥不是‘哥哥’的意思?”猛吉皱眉看来,前面一个‘哥哥’是用汉话,后面的则是蒙语。
阮清歌闻言面色顿僵,抬眼瞪去,道:“让你叫便叫!废什么话!”
阮清歌摸索着猛吉的脉搏,然而就算不摸,光是听他说话的语气便知道,没什么大事!
“怎样?”
迟烈可汗一脸紧张看来。
阮清歌将手腕收回,道:“已经没事了,但是伤口极深,要休养数日才可下地。”
迟烈可汗闻言面展凝重,阮清歌斜睨一眼,并未多言。
她站起身,对着周围之人弯身,道:“若是无事,我便下去了!”
“姑娘!你跟我来!”那声音出自阿西婆,阮清歌抬眼看去,颔首,便跟着她走了出去。
阿西婆径直将阮清歌带到了藏药的帐篷,门帘一打开,里面充斥着药材香气。
视线所及之处,满是草药,其中最为显眼的便是红色的干花。
阮清歌皱眉上前,道:“这些…”
阿西婆沧桑的面上展现出一丝笑意,道:“这些都是我刚刚叫人照着古书弄来的,在距离这里三公里外的山上,那处极为适合长草药,你看看可是有你能用到的?”
阮清歌下意识向着那红色花朵走去,她捻起一朵,放在鼻翼下轻轻闻着。
那味道竟是与她身上那一大一小的两朵花差不多……
“这是什么花?”
阮清歌眉心紧皱,便听身侧阿西婆道:“这是藏花,只有这处才有,具体叫什么我也不知,古书上记载,这花属热,主治伤风驱寒。”
“巫医婆婆,那书可是能借我一看?”
阿西婆闻声面上显然闪现出一丝谨慎以及不愿,阮清歌抿了抿嘴角,毕竟只要是在巫医手中的书定然不是常物,怎能随意借取?
“不好意思,巫医婆婆,是我考虑不周,不…”
“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