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口早已有人守候,待马车停下,几名大汉快速上前,将阮清歌从马车之上抱下,向着屋内走去。
“王妃怎么了?这怎么一身血啊?”
兰快哉出来,瞧见眼前景象着实吓了一跳。
何婉香上前,将今日之事道明,面上满是担忧,兰快哉闻言面色闪过一丝诧异。
“快!将王妃带入屋内!”
何婉香想要进入其中,却是被兰快哉拦截在外。
何婉香正眼看去,面容满是威严,好似换了个人一般:“涂楚蓝,你若是不放我进去!后果你知道!”
兰快哉闻言瞪眼看去,“你…”
何婉香眉心紧皱,推动着兰快哉进屋,低喊道:“你什么你!快点救清歌!”
兰快哉心中满是大骇,知道他是涂楚蓝的人并没有几个!这武王妃是怎么知道!?
何婉香自是看出兰快哉的顾虑,道:“你先全心救治清歌,旁的一会我再告诉你!”
兰快哉闻言点头,上前把着阮清歌的脉搏,不多时,他拔出银针,在阮清歌身上通弄着,写了药方叫小厮去熬制。
忽而,那大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只见花无邪一脸紧张进入其中。
“老大怎么了?”
兰快哉侧目看去,并未言语。
“你谁啊?!出去!”
何婉香面展不善,站起身推动着花无邪的胸膛,可花无邪足足高了她一个多脑袋,简直是小孩遇到了大人。
花无邪垂眸…啊,不!低着脑袋看向何婉香,“你是谁啊?!给我让开!”
花无邪扒楞何婉香像是推篮球一般,十分轻松的将后者拍在墙上,快步向着床边走去。
何婉香怎能善罢甘休?龇牙咧嘴,揉搓着腰身从墙上下来,冲向花无邪,拽着他衣摆向后拖去。
声大力气小,哎呀哎呀叫着不停,花无邪愣是一寸都没离开。
花无邪斜睨看去,全然不将何婉香放在眼中,看向兰快哉道:“清歌到底怎么了?”
兰快哉叹息一声,这俩人都是活祖宗,哪个都招惹不起。
阮清歌曾交代要保密此时,他怎能说出?
“梁王妃一会就会醒来,皆是她自会告知与你。”
兰快哉话语,转身向着门口走去,侧目看着两人道:“你们出来吧!她需要休息!”
花无邪闻言自是听话走出,毕竟兰快哉不会骗他。
只见兰快哉在前,花无邪在中间,那后边亦是拖动着一只小尾巴。
何婉香气嘟嘟松开花无邪的衣摆,怒目而视,后者却是满目沉思依靠在走廊的窗口。
“武王妃,还请这边移步。”
兰快哉上前,对着何婉香弯身,彬彬有礼道。
何婉香‘哼!’的一声,转身跟着兰快哉离去。
茶室中,兰快哉斟茶,递入何婉香眼前。
“武王妃,请!”
何婉香颔首,接过,放在唇边吹了吹,启唇轻抿,顿时眼底满是享受,抬眼看去,道:
“涂太医还是这般快哉,就算落入如此地步,依旧品着这般好茶,跟着情歌走,果然有肉吃啊!”
兰快哉抿唇轻笑,道:“不敢当!武王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现下若是反驳,倒是有些假。
何婉香耸了耸肩,“日后你自会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不是敌人便可!”
兰快哉眼底浮现锐利,上下审视着何婉香。
“当年我在位之时,便知道武王和武王妃十分潇洒,亦是不站队,武王亦是整日游手好闲,听闻你二人每日遛鸟逗狗也算是欢乐,看来这宫中之事当真不能小觑。”
兰快哉话语中颇有深意,何婉香自是听出,她掩唇娇笑一声,道:“没想到我们二人在你们眼中当真是一对神仙眷侣,这般便好,便好!”
话音落下,何婉香眼底闪现一丝锐利,道:“清歌可是怀有身孕?告知梁王了吗?”
兰快哉眼底先是浮现一丝吃惊,随之了然,道:“真是瞒不过你,梁王还不知,现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还请保住秘密。”
何婉香苦涩点头,道:“清歌还真是命苦,算了!我去瞧瞧!”
“好!请不要进去,站在门口便可!”
“知道了!”
何婉香起身,向着外面走去,将门关闭,她呼出一口气。
——
休息室内,躺在床上的阮清歌长睫微动,面色渐渐红润,那双灵动大眼睁开,现下却满是无力。
她抬手抚摸着肚子,顺势把向脉搏,待查看稳定,她才呼出一口气。
“孩子,真是辛苦你了!”
阮清歌只觉得浑身一阵乏力,在床上躺了多时,才起身向着外面走去。
刚打开门,便瞧见何婉香与花无邪站在门外,这神医馆的小厮都是花海楼的人,花无邪出现在这里也无可厚非。
阮清歌苦涩一笑,倒是那个早上还说要追随在她身侧的哥哥,‘沐诉之’去了哪里?
需要他的时候,他总是不再身边。
何婉香瞧见阮清歌之时,转身,将身侧衣衫拿起,向前递去,“清歌,你身上衣服满是血迹,还是换下吧!”
“谢了!”
阮清歌换好衣物走出,再瞧见两人之时,那两人眼底满是审视,均是抱拳,看那模样就知道要阮清歌给个交代。
阮清歌无奈叹息,道:“你们进来吧!”
“说吧!怎么回事!”
花无邪气愤道,要不是子图那混蛋小子不能进宫,也不会这么晚才知道!
阮清歌耸肩,道:“我这几日来月事,与阮月儿斗智斗勇掉湖里了,着凉肚子疼。”
花无邪闻言嘴角一抽,“真的?”
阮清歌点头,面上毫无气氛,冷清道:“是啊!就这么简单!”
“你可吓死我了!”花无邪抱怨道。
阮清歌轻笑一声,“我看你活的好好的,得了!我也要回王府了!都散了吧啊!”
花无邪无奈,“好!回去小心点!”
“知道了!”
“清歌,我送你回去!”何婉香上前,拦住阮清歌手臂。
后者并没有拒绝,待走出神医馆后门之时,何婉香小声道:“那男人是谁啊?”
“我弟弟。”
阮清歌想都没想道。
何婉香撇了撇嘴角,“认得?”
阮清歌颔首,“好了!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回去吧!”
“不行!我必须送你!”
何婉香那倔脾气上来三头牛都拉不回去,只见她娇笑一声,道:“清歌不是说了,我有疾症,要去梁王府治疗,可是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