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低呼出声,被激起的水花溅了一身。
她擦拭着面颊上的水渍,垂眸看去,微弱光线照入其中,正巧映入那人面容之上,她顿时大吃一惊。
“容隽!”
她弯身,将萧容隽从池水中拖拽向岸边检查着身上的伤势。
只见萧容隽除了手臂皮肤擦破,没有别的伤处,昏迷应该是水流冲击造成。
阮清歌扫视刚刚萧容隽掉落之处,发现那处一片漆黑,已经被封上。
阮清歌抬手,捏住微干的衣角擦拭萧容隽面颊,忽而,手腕被一双冰冷大掌攥住。
“你醒了?”
阮清歌惊喜看去。
萧容隽睁开一双锐利凤眸,抬眼瞧见一片漆黑,只有一双亮晶晶的眼眸满是喜悦瞧着她。
“清歌?”萧容隽哑着嗓子道。
阮清歌不住点头,将萧容隽揽在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萧容隽一个翻滚起身,反将阮清歌揽住,警惕看着周围。
“这处是个地下河,不远处未知,我刚要生火烤干,便瞧见你掉下来了,是怎么回事?”
阮清歌抬起眼眸道。
萧容隽昂首看去,“我回王府没瞧见你,听闻文萱道你出来寻找小桃和青怀,便寻到这处。”随之将阮清歌放开,眼眸适应漆黑,便瞧见阮清歌脚边的打火石。
“我来。”
“好,这是我从河中捡来的碎草,不远处有个风口,可以将之烘干。”
萧容隽应声,抬起瞥了阮清歌一眼,却是并无动作。
阮清歌疑惑看去,却是感受一股内力发出,紧接着萧容隽的衣物被烘干,那手中的碎草亦是一片干燥。
阮清歌嘴角一抽,竟是将这事忘记,她亦是发动内力,将身上衣服烘干,瞧着萧容隽将干草点燃,两人在岸上取暖。
微弱光簇发出,阮清歌抬起眼眸扫视周围。
那光簇照耀的范围十分有限,只瞧见河对岸是坑坑洼洼的墙壁,上面布满青苔,被河水冲刷的角落,正有一颗圆滚滚不明物。
阮清歌站起身瞧见,双眼微微眯起,看来,有人进入其中,在这里溺死。
不多时,待两人身体转暖,体力充足,萧容隽站起身,在周围搜寻,阮清歌亦是站起,跟随在侧。
“可是有什么发现?”
萧容隽轻晃着脑袋,“这处只是通道,若是想知道通往何处,定然要向远处走去。”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皱,出来的太匆忙,这一身粗布衣衫还没有换下去,若然,哪回怀中不是揣着夜明珠?
正待阮清歌这般想着,萧容隽忽而转身,牵起阮清歌小手,“走吧!”
而转身之时,阮清歌瞧见萧容隽怀中正握着一枚圆滚滚,散发着一簇微光的夜明珠。
阮清歌抿唇,跟随在萧容隽身后,两人向着漆黑一片的远处走去。
随着走动,周围空间越来越小,直到只能容下两人,而耳侧不断传来的水声却是越来越大。
周围十分黑暗,而夜明珠照耀的范围着实有限,脚底一片漆黑,看不清楚。
约莫走了许久,阮清歌觉得脚腕生疼之时,前方萧容隽忽而顿住脚步,阮清歌探身看去,眉宇轻皱。
眼前是一堵十分古老的门,那门是用褐色老木制作,经久不烂,上方连个门把都没有。
萧容隽上前查看,在门上四处按压翻找,那门纹丝不动。
他转身,对着阮清歌微微摇头。
“小心…”
萧容隽轻缓道来,向后退去,阮清歌点头,接过萧容隽递来的夜明珠,抬手照向前方。
萧容隽抬起双掌,其中蓄满内力,只见双手向前探去,那强劲内力直射而去。
大门发出一声‘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从门后传来一股满是腥气的飓风,将两人秀发及衣摆吹扬。
阮清歌手中夜明珠微颤,萧容隽抬起手臂,支撑在石壁上,将阮清歌揽在身后,两人垂眸向下看去。
只见大门前方毫无出路,脚下便是一道深渊,滚滚河水奔流,发出巨大声响,那风自远处袭来,对面墙壁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发出一丝波光。
而对面一片漆黑。
一道嘶鸣响起,霎时间墙壁上一双双猩红眼眸闪烁,紧接着一股腥臭传来。
两人眼眸均是一颤,“小心!”萧容隽大喊,随之掏出身侧软剑,带领阮清歌向后退去,一群通体黑色毒蛇顺着墙壁攀爬而来,猩红信子不断在空中吞吐,发出丝丝低喊。
阮清歌亦是拿出手套,向前方发出数枚银针,一道道锐利银光闪烁,大批毒蛇自墙壁落下,掉入河面。
待大门关闭之时,依旧有几只毒蛇顺着脚下窜来,两人配合默契,将之斩杀。
看着脚下一堆毒蛇尸体,门被顶撞发出闷响,丝丝声响不绝于耳,两人对视一眼,阮清歌眼底满是惊魂未定。
萧容隽抬手安慰,道:“没事了!”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道:“我刚刚瞧见对面石壁上有门,但毒蛇太多,怎么过去…”
说着,阮清歌站在原地转圈,若是出不去,两人体力只能维持的到三日,这处河水满是腥气,自是不能饮用。
萧容隽眉宇轻皱,亦是垂眸想着办法。
不多时,阮清歌眼底闪过一丝华光,只见地上正长着一些杂草,仔细瞧去,竟是有驱赶蛇虫的草药,那草药俗称‘蛇倒退’,上面接着一颗颗紧紧挨着的小果子。
“有办法了!”
萧容隽闻声垂眸看来,瞧见阮清歌正拽着地上草叶,亦是上前帮忙。
“怎么用?”
“可是能弄来沸水?将这叶片熬制成汁,喷洒在身上,毒蛇便会倒退。”
而那些渣子留着备用,若是被毒蛇咬到,亦是可以有效救治。
萧容隽闻言昂首,四处寻找,在角落中寻到一些潮湿的木头,随之用内力烘干,可这沸水,倒是有些伤脑筋。
萧容隽抬起眼眸,瞥向暗处,双眼微眯。
就在阮清歌处理草药,将叶片一片片拿下,放在石头上捻成汁之时,萧容隽手中拿着一个碗形状的东西走来。
阮清歌想都没想抬手接过,可触手的感觉,着实让她有些心惊,她垂眸,接着火簇看去,嘴角一抽…
“大哥…您拿了人家的头盖骨!”
萧容隽颇为无奈耸肩,道:“这处并没有什么可以烧水之物,只能将就一下。”
“将就?…”
阮清歌当真无话可将,对着那头盖骨一阵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