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从府中牵出一匹汗血宝马,快速向着城南找去。
小桃的心性阮清歌是知道的,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自是独自前去,无事才回来汇报。
可按道理来说,刚刚萧容隽让小桃与青怀一同,两人皆是未归,可是发生何事?
而那两人,不曾跟随回府的可能便是…在阮清歌出来之时,他们发现了黑无常的踪迹。
而那黑无常便是在皇陵深处,这两人极有可能出现在城南,去往皇陵的方向,这也是阮清歌唯一可以寻找的线索。
阮清歌越想心越凉,越是冷静,脑海不断翻涌,无数个可能出现在脑海中。
不多时,那马车快速飞奔到一处草地,阮清歌跳下马匹,在其中寻找线索。
她抬眼看去,忽而在不远处看到一抹红色。
红色?!阮清歌瞪大眼眸,快速飞奔而去,血,真的是血…小桃可是受伤?
阮清歌顺着那鲜血踪迹向前寻找,不多时,在不远处竟是寻到了小桃的软鞭!
武器,便是一个贴身护卫的命!小桃怎能将武器丢到?!
可是当初事发突然,被人强行劫走,武器掉了都没来得及捡起?
忽而阮清歌脑海中翻涌着粱伯被杀害的一幕,她紧紧攥住手中软鞭。
不!不可以!她不能再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受伤!
阮清歌转身,快速向着马匹跑去,凌空一跃,跳上马背,快速向着南边疾驰而去。
——
“王妃呢!”
梁王府内,萧容隽满脸震怒,浑身散发着一阵寒气,鬼知道当他从宫内回来之时,得知阮清歌不在府内,小桃和青怀不知所踪有多么愤怒。
然而更多的,却是一丝控制不住的感觉。
文萱捂住手臂上前,面上满是擦痕,她哭哭啼啼道:“小姐骑马跑了…我没追上啊!”
鞋都跑丢了,摔了一身的伤也没追上…
萧容隽侧目瞧去,一道寒光射出,文萱身子一阵瑟缩,“备马!”
“是!”
青阳应声,眼底亦是满是担忧,先不是兄弟丢了,女人也跟着丢了!
不多时,两人快速冲出,那方向,亦是城南。
冷风不断吹过眼帘,萧容隽脑海中满是阮清歌的身影,以及,刚刚出门,想要调查粱伯之事,却是被萧容戡招入宫中…
“隽儿啊!边塞传来消息,那帮蛮子烧粮草,偷战马,战事怕是要开始了…”
“欧阳将军若是守不住,那处怕是要你前去,可精兵都被带走,你那炽烈军可是能镇压住?”
“兵权尽数在欧阳手中,现下已经没有兵权可以给你了。”
“你乃大盛朝战王,自是要前去应敌,可是能行?”
箫容隽深深闭上眼眸,再次睁开之时,眼底满是清亮。
君王要你死,可能留你到子时?
“王爷!王爷!那处有匹马!”
青阳声响自耳侧传来,箫容隽闻声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河边,正有一马在吃草。“架!”
马匹快速冲出,箫容隽跳下马匹上前查看,眼底满是暗色,皆是因为,这马匹只有梁王府有,屁股上刻有闪电标志。
那马瞧见萧容隽,鼻息间不断穿着粗气,发出悲鸣。萧容隽抬手安慰,那马才安静下来。
“王妃并不在这周围!”
青阳快步跑来,满脸担忧。
箫容隽攥紧拳头,道:“找!继续找!”
语毕,箫容隽飞身,向着远处飞去。
站在山巅之上,俯瞰大地,箫容隽双眼如鹰一般锐利,将眼前景象快速扫视个遍,却是并未发现任何线索。
他迎风向下飞去,来到那河边,马匹亦是跑了过来,拽住萧容隽的衣角便是要向着河内拖去。
梁王府的马自是通灵性,萧容隽双眼微眯,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不洁癖,跟着那马便是冲入河中。
裤腿被河水浸湿,一片冰冷,萧容隽不断在河水中摸索,不多时,手掌竟是碰到一抹硬物,却是怎么也拽不起来。
大掌一翻,那东西竟是跟着一动,随之整个河面一阵荡漾,萧容隽脚底出现一抹旋涡,紧接着连人带水被吸附进去。
待青阳归来之时,河面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
他来回旋身寻找,“王爷!王爷!”
可声音发出许久,皆是没有回应。
——
黑暗…潮湿…冷…
阮清歌只觉得好似掉入了冰窖一般,她微微睁开眼眸,眼前一片黑暗。
她抬手揉搓着额头,竟是摸到一抹粘稠。
她嘴角勾起一丝苦涩笑意,竟是磕破了头?
脑海中满是陷入昏迷的前一刻,她寻找而至,在河中发现衣衫一角,进入河中寻找不知踩到了什么,紧接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便来到了此处。
她抬手,周围满是湿哒哒的水渍,身上衣衫已经湿透。
冷?她惊奇的发现她竟是能感知到了温度?
然而,现在却由不得她多想,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小桃和青怀可是在这处?
周围传来一阵风声,阮清歌抬手摆在空中,感受着风的吹动,她抬眼看去,瞧见远处有个风口,进来的光,极不可见。
她趔趄着脚步,拖拽着衣衫上前,来到那处,然而,那小口子还没有手指长,抬眼看去什么都看不见。
阮清歌转身,看向远处,那处黑漆漆一片,‘哗啦啦!’的水声不断响起,好似野兽张开的大口,带着无限危险。
她从怀中掏出诸灵,好在瓶身进不去水,涂抹在伤口之上,这才觉得好了不少,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她摇晃着脑袋,在周围寻找这光源。
只见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处地下河,跌落之处正是小河水,流向远处。
阮清歌抬脚轻缓挪向岸边,待眼眸适应了黑暗,她垂眸在按上搜寻。
忽而,阮清歌脚底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一阵趔趄,差点倒地,侧目看去,眼底生出一片华光。
“打火石?”
阮清歌连忙将之捡起,可是打了许久…她忽然想起,这东西…她玩不来。
然而她眼底生出一丝倔强,越是玩不来,越是要生起火来。
她旋身,在周围寻找柴火,然而并未有,只有河面上有一些浮草。
她将之捡起,缓慢向着风口走去。
忽而,头上传来一丝异响,她抬起眼眸看去,顿时瞪大眼眸,可已经来不及,被上头掉落的河水浇成了落汤鸡。
这还没完,那水落下之后,紧接着一抹黑影落在脚边,发出‘砰!’的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