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见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梁媚琴冷声道,连个眼神都不曾给阮清歌。
阮清歌十分气愤,这种不知名的罪名扣在头上,她当真无计可施。
可梁媚琴究竟是因为什么生气?当真是因为安梦生跑了,她便将罪责怪罪在她身上?不,不可能,梁媚琴根本不是那般小气之人。
“你到底是怎么了!”
阮清歌伸手,拽住梁媚琴肩膀,向后拖拽,待后者转身之时,早已泪流满脸,泪水模糊了视线。
梁媚琴十分倔强抬起手臂擦拭着泪水,怒喊道:“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我再也不要看见你!再也不要!”
怒喊中,梁媚琴抬手推动着阮清歌的手臂,阮清歌后退,隔着许远瞧去,看着伤心欲绝的梁媚琴,心中却是生出一丝怜悯。
然而她的话语更是让阮清歌疑惑。
“我骗你?我骗了你什么?”
梁媚琴抬起眼眸,期期艾艾看去,眼底闪烁,那深处却好似毫无焦距一般。
泪水像是断了弦的珍珠一般,不断顺着面颊向下滑落。
阮清歌心有怜惜,抬手想要擦拭,却是被梁媚琴一手拍掉,“你别碰我!”
忽而阮清歌心中升起一丝恼意,若是她真有错,也就罢了!现在一丝头脑摸不着,就这般对待她!公平吗?
只见梁媚琴十分粗鲁擦拭着面颊,一张俏颜本就粉黛未施,这几日怕是没有精心打理,正值春季,十分干燥,面容已经泛红起皮。
“你这般到底是作何?刚刚你说我欺骗你?到底是什么?”
阮清歌压制着心中怒意,咬牙道。
梁媚琴冷笑道:“说什么安梦生?!不过就是你易容得来罢了!你从未与安梦生一起出现过,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苏梦!”阮清歌冷声道,那心底却是一阵疑惑,究竟是哪里出错?让梁媚琴心中起疑?
“呵!你不用狡辩!那日生出之事我便知道,回来丫头与我道来,那小丫鬟出现在你身侧,那原本应该是你的丫鬟,怎么可能出现在安梦生的身侧?除非你也在周围!”
阮清歌闻言,心思千回百转,她最终闭上眼眸,沉声道:“不错,那安梦生确实是我。”
梁媚琴闻言,整个人呆住,若是是自己胡思乱想,那也就罢了,毕竟没有得到结果,可现在事实铁铮铮摆在眼前,她整个人不知所措。
她忽而仰头大笑,“哈哈!蠢!我真是蠢!竟是都没瞧出!以往也没有发现!你走!你给我走啊!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阮清歌却是不为所动,双手紧握成拳,站在原地看去,那眼底神色亦是闪烁。
她深深闭上眼眸,道:“对不起媚琴,我没想到这件事在你心中会留下这么大的创伤,我亦是没想到,你…”
她呼出一口气,继续道:“安梦生之时,乃是我当初在宫中的身份,我自是有原因才会那般,男子身份好办事,却是没想到你会中意,我那夜那般道来,亦是与你见面,不过是想要断了你的念想,语气痴痴等待,不如决然,你说呢?”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去,果真瞧见梁媚琴渐渐安静了下来。
阮清歌这般,亦是有她的缘由,梁媚琴本就是心性单纯的女子,敢爱敢恨,有什么就说什么,亦是她来到这里为数不多的友人之一,她不想因为这般失去。
阮清歌瞧见梁媚琴不为所动,道:“安梦生之事,算我对不住你!我亦是不想伤害你,你不要这样了好吗?”
阮清歌上前,抬手擦拭着梁媚琴的面颊。
后者想要拒绝,身子微动,最终还是停了下来,浑身僵硬,仰起头看向阮清歌,道:“真是这样?”
阮清歌点头,叹息一口气,抬手搂住梁媚琴肩膀,将之揽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若是因为这事我们情谊散尽,你不觉得可惜吗?真是我无心之失,若不是那日发生那般事情,安梦生之人早已消失在这事上。”
梁媚琴抬手,拦住阮清歌腰身,深深在她胸前呼出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对不起梦梦,刚刚我不该那般对你。”
阮清歌将其放开,轻笑一声,道:“既然我们开诚布公,那你便叫我清歌好了。”
“清歌?阮清歌?!安阳郡主阮清歌?!梁…”
梁媚琴吃惊大喊,阮清歌抬手比了个禁声动作,只见梁媚琴双眼圆瞪,下一刻立马退后,捂住双唇,想要跪拜行礼。
阮清歌连忙将之扶起,道:“你我无需这般多礼,那只是我另外一个身份罢了,记住,在你这里,我永远都是苏梦,你的梦梦。”
梁媚琴呼出一口气,抬手将阮清歌推开,深深呼出一口气,道:“你让我冷静冷静!冷静!…”
阮清歌瞧见眼底晦暗不明,心中亦是一阵叹息,她道:“好!一会我再来看你。”
若是常人怎能接受?这相处已久的人,竟是有三重身份,而且各个都是精英之人。
尤其是那安阳郡主的称号,近日来简直是传在京城每一个角落中。
待阮清歌出去后,梁媚琴站在地上不断移动,整个人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阮清歌听着屋内声响十分无奈,小桃上前,道:“王妃,王爷在门口等候。”
阮清歌抬眼看去,疑惑道:“那家伙来作何?”
“不知…”
阮清歌从楼梯下去,便是后院,只见那院落藤椅上,一身黑衣,器宇轩昂的男子正坐在其中,瞧见阮清歌之时,上前走来。
阮清歌亦是上前,站定,仰头道:“你怎么来了?”
这日头还早,刚到晚间,这般时间看见萧容隽当真稀奇,好似太阳打西边出来一般。
“接你回家。”
“回家?”阮清歌听闻此言更加疑惑,道:“为何?”
这萧容隽今日当真反常,怎地这般?
只见萧容隽唇边勾起一丝魅惑笑容,凑近阮清歌耳边,轻声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你忘记了?”
阮清歌眨了眨眼眸,一脸疑惑,道:“什么日子?”说着,她低垂眼眸沉思,过几日萧凌与阮月儿新婚,不过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萧容隽也不会这般大张旗鼓将她接回府苑。
“你生辰?”阮清歌抬眸,下意识脱口而出。
萧容隽摇头,眉宇轻皱,面上满是不悦,抬指戳动着阮清歌额头,道:“是你的生辰!”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