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浑身满是冷然,拂袖道:“皇婶若真是这般,便请离开!此处庙小,容不下大佛。”
说着,他便要抬脚进入其中。
阮清歌抱起双臂打量萧凌背影许久,直到大门关闭,她才转身。
“王妃,这小子也太无礼了!”
小桃跟随再侧不悦道。
阮清歌轻笑,却是不语。
此次前来不过是试探一番罢了,照这般情形看来,贺王府坐落于此处,应当是个巧合,或者说,萧容戡还没有下达任务。
不然这萧凌怎地这般不客气?
现下怕是气急了。
几人坐上马车,小桃询问道:“王妃,可是要回王妃?”
阮清歌摇头,道:“去若素。”
几日未去,那日与梁媚琴离别后,还不知那小妮子可是吓到,亦是去瞧瞧司夜冥将若素搞成什么样了。
小桃昂首,便对着前侧车夫吩咐。
马车疾驰,不多时便来到已经冷清的街道上。
隔着许远,阮清歌将窗帘拉开瞧去,却是惊奇发现,若素对面的惜花已经关门,正有几名工人卸着牌匾。
阮清歌眉头一挑,小桃便知用意,马车停在惜花门口,阮清歌易容一番,几人走下。
“哎!让让!别砸到你们!”
“小哥,你们这是作何?我家小姐想上这惜花买东西,怎地卸下牌匾了?”文萱上前询问。
那小工闻言斜睨过来,扫视了阮清歌一眼,这才道:“这都几日没有生意了?这处地段商铺费用极高,怕是干不下去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阮清歌闻言昂首,转身向着对面若素走去。
“哦!谢谢小哥!我们还是去若素买吧!”
说着,文萱转身,跟上阮清歌脚步。
待进入大门之时,阮清歌便瞧见正盯着算盘噼里啪啦算账的司夜冥。
“关门了!关门了!若是订购彩妆拼盘,明日再来吧!”
“哦?我若是就今日要呢?”
闻声,司夜冥猛然抬起眼眸看来,“哎呦!小祖宗!你可算来了!”
阮清歌闻言眉心皱起,“你这说辞能不能换一套?还有,你穿的这是什么玩意?”
为何每次来瞧见司夜冥,都能看见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只见司夜冥一只眼眸戴着半片透明琉璃镜片,一半头发垂落在后,一半挽起,十分蓬松置于头顶,好似大花苞一般,其间放置着一枚鸽子模样的银饰。
衣衫上身模样看似改装后的西装,肩部两侧高高垫起,因为面料关系,没有版型,十分松散,中央缝制几枚玉石,腰间悬挂墨绿色宝石镶嵌长带,一头向下垂落。
鞋子看似牛皮缝制,只有雏形,看似切尔西皮靴。
司夜冥蹦跳着来到阮清歌面前,旋转两圈,一股栀子花香气飘荡而来,他一脸喜气道:“这身装扮不多吧!博眼球必需品!自从那日我反串后,觉得这般揽客真好,隔壁家的裁缝店都向我要设计图,我俩关系现在可好了!”
阮清歌闻言,眼眸轻转,她上下打量着司夜冥,一丝想法在心中敲定,却是并未言语。
她抬眸扫视着周围,询问道:“媚琴呢?”
“哎!你说说这都是什么事?那日你不是去寻了叫安梦生的小子?那小子半路跑了,媚琴受伤,哦!是心伤你造吗?时刻担忧安梦生,现下正卧床不起呢!”
司夜冥满脸叹息道。
“咳咳!苏姑娘来了?”不远处传来粱伯的声响,手中正端着食盒。
“许久未见,粱伯可是安好?”阮清歌上前接过,将之搀扶,顺势查探脉搏,发现一切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时日,粱伯皆是在后院养花种草,怕是梁媚琴生出这事,他才出来照料。
粱伯点头,道:“好!一切都好!就是媚琴那孩子不吃饭,你去看看吧!”
“好!我这就去!”阮清歌将之松开,抬起脚步向着后院走去。
后院假山水流涌动,发出‘哗哗’声响,院落被粱伯打理的井井有条,绿意葱葱。牵牛花藤攀爬在篱笆上,花开正艳。
一侧花圃中正种植着倾颜所需要的草药。
阮清歌忽而想起刚刚司夜冥所说的彩妆套盒,一会要问问那家伙。不过有司夜冥在,阮清歌确实是省了许多心,毕竟,上位者,只要有一群卖力的忠诚手下就够了,凡事无需亲力亲为。
不多时,阮清歌踏上楼梯,来到一处厢房门口,走廊内极尽漆黑,只有若隐若现的月色暗色顺着转角窗沿照射其中。
内门毫无声响,阮清歌抬手敲击,回声自走廊内流传,十分空旷。
“不吃!不吃!我不吃!”
屋内传来梁媚琴咆哮声响,阮清歌眉宇一皱,抬眼望去,道:“人是铁饭是钢,三日不吃饿得慌,你这般伤身,可是对的起粱伯?”
梁媚琴闻声,身形一顿,翻转个身,将身子对着窗内,愤然道:“你走!我不要看见你!”
话音刚落下,身后忽而传来一声‘轰!’响,大门硬生生被阮清歌踹开。
“你滚啊!我不要看见你!”
梁媚琴起身,抄起身侧花瓶便是向着门口砸去。
“小姐!”身侧三个丫头连声呼喊,小桃眼底一暗,抬起软鞭将花瓶抽向一侧。
巨大声响惊扰到正上楼的粱伯,他脚步蹒跚上前,看到的便是碎在阮清歌脚边一地的花瓶碎片。
“你这是做什么?来人是梦梦!”
粱伯山前,站在门口喊道。
梁媚琴怒气冲冲看着阮清歌,随之转身背对抱起手臂,道:“我知道!我就是不要看见她!”
粱伯十分疑惑,道:“你这孩子气什么?是安梦生那小子跑走,你当初要见人家,若不是苏姑娘牵线搭桥,也不会生出此事,怎地还怪罪在苏姑娘身上了?”
阮清歌垂眸看着被碎片划伤的手背,抬手放在唇边,舌尖轻舔,口腔中满是血腥之气,她侧目看向粱伯,道:
“粱伯,这处无需担忧,您先回去休息,一会我再去看望您。”
粱伯犹犹豫豫,在瞧见一脸暗色的阮清歌之时,他叹息一声,道:“好吧!我走。”
而粱伯走远之时,口中依旧碎碎念,‘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年轻人,这是做什么啊?不就是个男人?’
直到那声音走远,阮清歌对着身侧三人示意,抬脚走入其中。
在黑暗中,阮清歌垂眸看着梁媚琴的背影,心中满是怅然。
“你若是有气,便撒出来吧,我没有怨言,但是,你要告诉我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