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声声大笑不断的从韶鸾殿内传出。
那站在外面的小宫女均是面面相觑,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阮清歌微微皱眉,向右闪躲,堪堪躲过皇后踢踹过来的单腿。
“哎呦!清歌,你没事吧?”
皇后连忙将腿放下,伸手抚摸着阮清歌的面颊。
阮清歌微微摇头,心中却是流出一丝冷汗,这皇后的痒痒肉长的还真是奇特,竟是在那膝盖之上。
阮清歌呼出一口气,继续上前蹲下,道:“皇后娘娘,您忍着一些,我轻一点。”
说着,阮清歌再次伸出小手,却是没有刚刚那般动作快速,而是如同清风拂过。
这次虽然依旧痒痒,但是却没有方才那般严重,皇后憋着双腿想要踹出去的冲动,侧目向着阮清歌看去。
不多时,阮清歌站起身,那皇后追问道:“如何?”
阮清歌抿了抿唇,道:“简单的受风着凉罢了,我给你针灸,然后拔一罐子会好上许多。”
“拔一罐子?是何物?什么罐子?”
皇后皱着眉头看去,萧凌亦是不解。
阮清歌解释道:“那罐子,其中燃烧火焰,然后照在针口上,罐子中空气燃烧殆尽,便会将针口内的风寒吸出。”
那皇后闻言,眼底满是新奇,“还有这样的事情?”
阮清歌昂首,弯身道:“不仅能治病,还能起到保养的作用,若是皇嫂喜欢,日后臣妾便来为皇嫂保养。”
“哦?”
那皇后越听越是惊奇,“那又是如何效果?”
“马上就要打春,进入四月便是梅雨季节,天气湿润,这人体最是受不住那潮湿,积攒在身体,湿气严重,身体吃不消,这火罐便能将湿气吸出,达到保养的作用。”
阮清歌说的头头是道,亦是将那皇后与萧凌绕晕。
那皇后皱了皱眉头,“湿气?人若是湿气严重了,又会如何?”
皇后如此问来,不仅是要考验阮清歌,亦是想要知晓。
“这人体湿气若是严重,如厕不畅,易怒急躁,手脚出汗,体味重,皮肤爱长痘痘,总之是对身体不好。”
阮清歌一五一十道来,每说出一条,皇后的脸色便要变上一分。
末了,皇后一声轻咳,眼底划过一丝不自然,道:“这湿气重当真不好,你说那些情况呢,我这身上都没有,但你说那保养,我倒是想要试试,不如明日,如何?”
阮清歌闻言,面上闪现出一丝猝然,道:“皇后娘娘,臣妾刚归京还未回北靖侯府探望爹娘…”
“罢了!罢了!那就后日吧,如何?”
皇后殷切看来,那眼底却是带着一丝锐利,若是阮清歌敢拒绝,定然有一番说辞。
阮清歌眼底划过一丝狡诈,以及得逞,她巧笑一声,道:“好!那么后日臣妾再来,今日便将这风寒治好。”
放长线钓大鱼,这下毒之事不急,先将皇后的信任骗到手才好。
而阮清歌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皇后的身上,一点都没瞧见萧凌在知晓阮清歌明日要回北靖侯府后的目光。
皇后叫来宫女,将阮清歌所说出来的东西全被准备好。
在那等待期间,萧凌一双眼眸从未离开过阮清歌的身上。
而有了刚刚一幕,阮清歌与皇后周身流转的气氛轻松了不少,阮清歌亦是不再装出那般可怜,虽然还是一样的娇柔。
不多时,那宫女带着一堆瓶瓶罐罐走了进来,亦是带来一站油灯。
阮清歌站起身,走到那一堆物品之中,她拿起一个圆润的罐子放在掌心掂了掂,这皇宫中的东西当真不是百姓能肖想的起。
这一个小罐子看着便十分贵重,竟是被皇后拿来做火罐用。
阮清歌也没客气,清洗一番,准备工作做好,便拿过宫女带来的银针。
她侧目看向纹丝不动,坐在一侧的萧凌,她可是要撩起皇后的裙摆,这人现在还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在接收到阮清歌这一晚上第一次投来的目光,不知为何,那萧凌心中却是有一丝鸡冻。
而下一刻,便听皇后锐利声响响起。
“出去。”
那萧凌闻言,瞧见阮清歌拽着皇后裙摆的动作,抿了抿唇,双手作揖道:“好!儿臣就在门口等候,母后若是有何要求,便知会儿臣。”
虽然萧凌如此说着,但那眼神却是看向阮清歌。
皇后微微昂首,拂袖便叫萧凌退下。
阮清歌在萧凌转身之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用嘴型冲着那背影道:“拜拜嘞您!儿子!”
而那萧凌自是习武之人,感觉到一抹不寻常,回头看去,却是毫无异样,阮清歌已经蹲下身,撩起皇后的裙摆,那萧凌瞧见,急忙退了出去。
那一根根银针在膝盖的位置上刺去,带着一丝酸麻。
皇后依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眼眸,享受着阮清歌小手带来的舒适。
不多时,那银针扎完,阮清歌便拿起那罐子。
这火罐,她有多久没有碰触?
前世军营中,下雨阴天一样要训练,难免受到风湿以及关节疼痛,那最常用的,便是拿出火罐,与战友互相治疗。
只见那罐子在阮清歌的手中摆弄的出神入化,她将白酒倒入碗中,随之用油灯点燃,那一抹淡蓝色火焰燃烧,罐子在阮清歌手中流转,翻滚。
不多时,只见眨眼间,那罐子便随着阮清歌手腕一扣,落在了皇后的大腿上。
一声轻吟自皇后的唇边溢出。
阮清歌轻声安慰道:“这酸疼,便是吸出体内的湿气,忍受片刻,一会便会极为舒坦。”
说话间,阮清歌已经将那大大小小的罐子全部落在皇后的腿上。
她拿起一侧的毯子,动作轻缓将之盖上,道:“一会将那罐子拔下,周围的皮肤会青紫,根据青紫的程度,便能断定吸出的程度。”
那皇后闻言微微昂首,现下井然事已经信服了阮清歌。
皇后微微张开眼眸,打量着阮清歌认真的侧颜,可这一看,眉间不由得皱起,这模样,怎么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不过那想法只是一瞬,便被她从脑海中摒去,这阮清歌往日都在王府中,怎么可能瞧见,再说这面容,让人过目不忘,定然是记错了。
那阮清歌却是不知,差一点,那皇后便将她与安梦生重叠在一起。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清歌坐在椅子上喝茶吃糕点,十分惬意。
而那外面的萧凌,却是站立不安,十分局促,亦是不知这烦躁是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