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那两人在瞧见门口身影之时,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
“这位客官!可是有什么想买的?快快进来!”
那声音中满是热情,亦是要上前拽住阮清歌的手臂,可见这忽而出现一位顾客,让这两人多么开心。
阮清歌闻声,便听出一个是女伙计,一个是梁媚琴。
她侧身,嘴角微微勾起一道笑容,“许久未见,媚琴,你可是还好?”
那梁媚琴在瞧见阮清歌之时,身形如同被定住一般,眼底满是颤抖,不多时,竟是一丝雾水升腾出来,漫出眼眶,顺着下颚划过。
“梦梦!你终于回来了!”
梁媚琴哭喊着伸出长臂,将阮清歌抱了个满怀,便是趴伏在她的颈项上小声抽泣着。
阮清歌抬手啪抚着梁媚琴的后背,轻轻呼出一口气,若不是极为隐忍,梁媚琴自是不会哭出声。
阮清歌便是她的靠山,刚刚她与伙计那坚毅的声线阮清歌自是能听出,但在瞧见她之时,那佯装的坚强却是轰然倒塌。
阮清歌从怀中掏出手帕,递给梁媚琴,轻声道:“乖!快别哭了!我回来了,有何事咱们进去再说。”
她牵起梁媚琴的手便向着屋内走去,那掌心处的摩擦,却是摸到梁媚琴掌心的一丝茧子,她心中又是升腾起一丝感动,这梁媚琴定然是整日制作倾颜,才会如此。
——
‘焚花’室内,就算阮清歌几月不曾出现,亦是干净明亮,十分整洁。
此时那室内正燃烧着白莲香气的熏香,阮清歌将披风脱下,挂在一侧屏风上,侧目向着不断抽泣的梁媚琴看去。
她抬起一掌按压在梁媚琴的肩头,道:“可是被对面抢了生意?”
梁媚琴擦拭着泪水点了点头,道:“不仅被抢了声音…还…哇呜!~我还差点毁了若素的招牌,自年后便没有一人前来购买,梦梦!是我对不起你!”
阮清歌闻言,眉心一簇,道:“好好!你先哭着,哭够了咱们再说,你若是觉得不尽兴,我便陪你一同哭好了!”
那梁媚琴闻言,抬起一双迷蒙眼眸,扁着嘴唇看来,道:“梦梦!难道若素现下这般,你就不怪罪我吗?”
阮清歌闻言,叹出一口气,道:“这经营店铺就像人生,哪有一马平川,那些大起大落,不过是为了日后辉煌做铺垫,只要我们从中吸取教训,日后加以改之便是。”
梁媚琴闻言,顿时止住了哭声,她抽了两下,眸间轻转,似乎思索明白。
阮清歌瞧见,面上满是欣慰,“现下,你可以与我道来了吗?”
梁媚琴执起手帕粗鲁的擦拭着面容,随之转动着椅子面向阮清歌,一把抓起她的小手,道:
“梦梦!你之前搞得什么拍卖以及促销,我便想着在年前,个户手上都有银钱之前贩卖一些,可谁曾想,那李家婆娘竟是用出毛病,面容差点毁坏,这一闹,便有不少人发现问题,纷纷前来退银钱,自那之后,便一蹶不振。”
“李家婆娘?”
“李员外家的大姨娘,生性彪悍的很,亦是不讲理,根本说不通,我曾检查过,那根本就不是使用咱们倾颜造成的,可人家非要那般说辞…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谁成想竟是越演越烈。”
阮清歌微微昂首,在梁媚琴只言片语间便了解了个大概。
“我走之后倾颜卖的如何?”
“好的很,一直到发生那事。”
梁媚琴委屈的说着,一边抬起眼眸观察着阮清歌的神色,眼底带着一丝惧怕。
阮清歌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梁媚琴的手背,道:“你不必自责,这事并不怪你,生意好,自是有人看不过眼,但这事还要着手调查,年前发生的事情,现下已经过去一月有余,怕是不好弄。”
说着,阮清歌眉间轻轻皱起,最怕的便是没有证据,随着时间的推移,没准那婆娘的脸已经好了。
她侧目向着梁媚琴看去,询问道:“那对面店铺是怎么回事?也是年后发生?”
梁媚琴咬着下唇,摇了摇头,道:“自你走后,那店铺便开始粉饰,开张,一开始低调的很,只是卖一些低级的胭脂,可李氏婆娘闹事之后,那店铺便开始出售叫做‘雪颜膏’的东西。”
梁媚琴语气带着一丝悲愤,面容亦是漫上愤怒。
阮清歌微微昂首,示意梁媚琴继续向下说着。
那梁媚琴呼出一口气,平缓着内心的躁动,道:“我让春阳去购买,拿回来闻了闻,那味道竟是与倾颜相差无几。”
阮清歌闻言,挑起眉头,这就有意思了哈!抄袭?还是明目张胆,亦是不管不顾的贩卖,这不是欺人太甚,骑在她头上拉屎是什么?
当真以为她阮清歌是吃素的?!
只见阮清歌面色突变,眼底亦是冰冷如刀,她道:“那雪颜膏你现下可是还有?给我拿来。”
“有!我这就去拿!”
梁媚琴说着便走了出去,不多时这回身,身上拿着一个小瓷瓶,那瓶身十分精致,上面刻有百合雕饰。
阮清歌看着那瓶身,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容,道:“呵!花里胡哨!”
她将那盖子打开,垂头闻了闻,一股清香传入鼻间,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意味。
她眼眸忽而一瞪,别说!这味道与倾颜当真相差无几,她拿出涂抹在手上,亦是一片细嫩润滑。
阮清歌抬起眼眸看向梁媚琴,道:“你那方子可是有看管好?或是之前你可曾请过伙计却是离去?”
梁媚琴闻言皱了皱眉,眼底一片沉思,随之恍然大悟,亦是瞪起了眼眸。
“月月!你走后咱们店铺极忙,我便请了几个小工,她之前在咱们店铺做过工,之后家里母亲生病,便离去了!”
阮清歌面色忽而一暗,这事八九不离十,便是那月月转走方子,不然那倾颜乃阮清歌独创,怎会有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制作出一般无二的东西?
阮清歌垂眸看着那瓶身,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
“那‘雪颜膏’卖多少银钱一瓶?”
“三百两,比咱们便宜。”
阮清歌闻言,微微昂首,那东西效果与倾颜一般无二,价格却是极低,呵!这不是冲着若素的招牌来,是冲着何?
敢招惹她,便要做好找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