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歌与刘云徽从霓华宫出来,这次是梓舒亲自送回,阮清歌有些受宠若惊,但也了解,梓舒是为了‘药妆。’
“安大夫,那药……”梓舒眼底闪着渴望,妆字还没说出,就被阮清歌打断。
“女官,我那还有,你便随我去取便可。”阮清歌笑了笑,面容十分清秀可爱,带着讨好的眼神。
梓舒眼神闪了闪,她还记得当初如何贬低他,他竟然既往不咎,没有报复?还准备了她那份?
阮清歌自然是看出他在想着什么,微微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走在一侧的刘云徽,眼神闪了闪,看着阮清歌的目光越发的疑惑,这女人到底是何等的神奇,竟然什么都会。
回到邵阳宫时间尚早,给了梓舒药妆,看着她欣喜离开。
太阳刚过正中一点,还没到晚膳时间,阮清歌就已经饿了,扁嘴揉了揉肚子,要御厨做了一些糕点送来,垫了两口,一头扎进药房。
——
傍晚,霓华宫内,一室明亮,琉璃灯盏散发波光。
惠太妃正端坐在桌前吃着晚膳,吃像优雅,细嚼慢咽,那菜肴好似珍品一般,摆放精良考究。
这时,一席黑装男子走入其中,惠太妃抬眼看去,顿时眉开眼笑。
“隽儿,可吃了晚膳?梓舒!备一双碗筷!”吩咐完,惠太妃向着萧容隽伸出手,招呼着坐下。
梓舒命人放好物品,便将屋内所有的宫女太监叫出去,将这温馨的时刻留给母子俩。
萧容隽淡淡的应了一声,凤眸微扫,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惠太妃的面容。
惠太妃摸了一把脸,讪讪一笑,“怎么?在母妃的脸上看出花了?”
萧容隽坐在桌前,并未动筷,点了点头,“母妃今日有些许不同。”
“哪里不同?”惠太妃亦是放下碗筷,星眸含笑,望着俊逸非凡的儿子。阮清歌走后,她就没耐住,自是将药妆使用,涂抹上细嫩光滑,效果立竿见影,喜欢到不行。
而此时,萧容隽都注意到皮肤变好,那便证明却有奇效。
萧容隽见惠太妃也不吃了,便拿了起来,往日惠太妃的胃口很是不好,这些时日,看来还不错,应该是阮清歌治疗有了效果。
两母子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饭,自是没有食不言寝不语那一说,随性而自然。
萧容隽夹起一筷子菜,放入惠太妃碗中,淡然道:“母妃又年轻了,依旧貌美。”
“呵呵,隽儿嘴就是甜。”惠太妃捂嘴轻笑,“安大夫给本妃送来药妆,效果极好。”
“药妆?”萧容隽筷子一顿,一听到是‘安大夫’送来,凤眸闪烁,眼底有丝意味不明的情绪。
惠太妃眸光闪烁精光,“安大夫不仅医术高强,就连这女孩子的物品,皆说的头头是道。”
“哦?怎讲?”萧容隽也来了兴趣。
惠太妃笑了笑,面上表情变得生动,将阮清歌拿药,送药妆,以及近日发生的趣事都告知于萧容隽。
不得不说,惠太妃推销阮清歌起来,真是不留余力,将好的,全部说了出来,她的搞怪,她的演戏,她的计谋,她得讨巧卖乖,均在惠太妃的口中说的惟妙惟肖。
而萧容隽听进去的少之又少,脑海中尽数惠太妃的巧笑倩影,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开心了?而她所展示的每个动作,每一个神情,却都因一人。
这些就算惠太妃不说,萧容隽也是知道的。
“母妃,等您病好,便将安大夫留下来吧。”萧容隽夹了一口菜放入口中,垂眸道,语气肯定。
惠太妃笑容微僵,这不是在卖力说让他收了阮清歌吗?怎么还留在她身边了?
“不可!”惠太妃的笑脸转眼变得严肃,速度变化快的让人咋舌,“将她留在我身边又何用?岂不是大材小用?”
‘大材小用?’此言不差,萧容隽在心中补到,面色却是不显,“母妃为何如此说?”
“你就不想将她放在身边?”惠太妃瞥了萧容隽一眼,她能想到的,萧容隽自是能想到。
“母妃,‘他’是敌是友,我们亦不知……”
“本妃不管!就算是敌人也挖过来!”惠太妃打断萧容隽的话,哀怨的瞪去,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喜欢阮清歌喜欢的紧,而根据这些天的观察,是敌的几率几乎为零。
萧容隽见任性的母妃,着实无奈的叹出一口气,“母妃,您应为大局考虑,孩儿在外面过着舔刀口的日子,怎能将敌人安排在身侧?”
惠太妃垂眸,萧容隽什么都好,就是疑心太重,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有现在的地位。
半晌,惠太妃抬眼,无奈看去,“本妃将她放在身边多日,怎会不知她秉性,既然这样,我们等病好再议,届时,便知她真正的目的。”
萧容隽闻声,刚想点头,却听“不过咱们话说到前面,若她真的无背景,为钱财,不管如何,你都要将人给我留下!”
惠太妃敢笃定,阮清歌就是为了钱财,从每次拿到赏赐,那财迷的样子便能看出,表情外露,一点都不懂的隐藏。
惠太妃阅人无数,自是知是真是假。
萧容隽无奈,只好答应,可是一想到那麻痹的胳膊,便在心底画了叉叉,他好似天生与安大夫不对盘,在一起,若是惹‘他’不高兴,再下个毒,他可没有时间提防。
然而现在只能缓兵之计,先答应惠太妃,事后再提。
接下来,便无声的吃着饭菜。
本来萧容隽前来,是打算看一眼便走,却没想到听到眼线还没来得及汇报的事情,在临走之际,萧容隽拿了一点阮清歌研制的药妆。
惠太妃忽然想起与阮清歌索要的药剂,便拿了出来,递到萧容隽的面前,“这个也是安大夫制作的,我见她用着极好,伤痕,淤血,立刻下去,她叫这东西‘诸灵。’你定然会用到,带回去一些。”
萧容隽一听,原本转身的动作如同死机一般定住,之后缓缓转身,目光火热的看着惠太妃手中的药盒。
这,应该就是阮清歌之前用的,又在里面添加了料给他的东西,若是两者给圣医一同研究,便能知道‘他’加的到底是什么料。
而这瓶,‘他’定然不敢使诈。
“不要嘛?”惠太妃眉头一挑,作势要收回。她分明瞧见了萧容隽眼中的火热,偏要逗逗这个做什么表情都是冷漠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