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了?”“嗯,你先来机房一趟,我现在得加班儿,只能在这边儿跟你说了!”
“好,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过来!”淑离立即挂上了电话,打车去了电视台。
“怎么样?嗯?”
“你等一下。”老杨换了一个角落的机器,从文件里导出了已经标记好的三段音乐。
“不出你所料,这三段音乐的确太恐怖了,我确实怂了,没听完。不过,我后来通过机器上的声波观察到一些异常。”
“嗯嗯,你说说看。”
“首先,这些音乐本身,用了一些阴冷合成器做出了某些恐怖的效果。每一首歌都有那么几段不断转移的不稳定的调性。这些都是恐怖音乐最基本的一些特征。其次,在声波的震动上,除了有音乐的歌,曲混响之外,还有一些十分罕见的次声波,也就是小于20hz的。一般来说,我们可听到的声波范围大概在20hz~20khz之间,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要放这些次声波在音乐里呢?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对听者的影响却是无法解析的。另外,把它拉长了之后再看,你会发现三段歌曲中的后半部分都有一小段女声的清唱,而这个只有40秒左右的清唱很可能出自同一个女人。不信,你用耳机听一下。”
淑离接过了耳机,用鼠标点击了标识好的位置,然后开始听了起来。
“这声音好熟悉。”
“什么?难道你之前听过?”
“唔我想不起来,但就是对这个声音特别熟悉。似曾相识。”
“是吗?那你可要好好想想了。这个女声,实在是难得一闻的天籁啊。”
淑离猛的摘下了耳机,然后呆坐了片刻。她下意识的拿出了手机,然后插上耳机听了起来。而她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难看。
“你怎么了?”
“杨哥,你听。这个声音。”
“嗯跟这个里面女声可真像。不过你手机里面这个声音底气更足一些。也更成熟。”老杨脱口而出的说道。
“不会的。”
“啊?”
“我想我该走了。”淑离慌张的摘掉耳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电视台。
大学礼堂外,学生们有说有笑的排着长队,手里拿着门票。旁边是一个巨幅的海报,写着《雪心柔情-青年女歌唱家雪柔歌剧独唱专场》,上面的雪柔穿着一身鹅黄色的晚礼服,显得庄重而大气。
“不好意思,那个,我没买票,但是我是雪柔的好朋友,我可以进去吗?”
“哼,要是每个人都这么说,我们是不是都得放进去啦?你要是能找着票呢,就进去,要找不到呢,您还是请回吧。”门口的保安直接拦住了淑离。
“哎,我有急事儿,你这人怎么”
“她的确是雪柔的朋友,我这有两张亲友票,一张就是她的。”一位男子走了过来,平静的说道。保安看了眼,没好气的让开道指示他们进门。
“走吧。”
“你是谁?好像看你有点儿面熟。”
“呵呵。”男子带她坐到了前排中间的位置,等候着开场。他一边喝着饮料,一边悠闲的反问道:“你不认识我啦?那天,在练功房的时候,我都看见你了呢!”
“哦哦!我知道啦,你是弹钢琴那个男孩吧?不好意思,哈哈。我记性特别差的。”
“没事儿。你是不是跟雪柔的关系特别好?”
“嗯,我感觉,还不错。”
“哦,那个我觉得雪柔是个很好的女孩儿。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我想多跟你聊聊关于她的事儿。”男生的脸开始红了起来。
“你好像比雪柔年纪小吧?”
“这个不是问题感情怎么能用年纪来衡量呢?那只是个数字罢了!”
“嗯,也对。”
“那你就是答应我咯”男孩傻笑着。
“我答应你什么啊”淑离还没说完,就听见大灯倏的一声关掉了,场下的500多人都安静了下来,准备好聆听一场曼妙的演出。
礼堂的舞台不大,但是环绕声却一级的棒,还记得四年前,淑离来过这里听雪柔唱歌那个时候,她只有悄悄在后面给人做和声的机会当时青涩的脸庞依然在目,而今,已多了好几分成熟了。
雪柔和乐手们先是站好了位置,然后灯光重新亮了起来。
“partironolerondi,daliopaesefreddoesenzasole”一种深情款款的女声优雅的传来,瞬间让大家都迷醉了。大提琴手在两旁优雅的演奏着,那声音沉稳而浑厚,又充满着各种各样的思绪。淑离曾听雪柔说,大提琴是最接近人类情感的一种乐器,甚至能够在唱歌的时候达到灵魂的沟通她此时的脸显得是那样的柔和,甚至模糊了轮廓,看起来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那是一种快乐?忧伤?还是失望?好像都不是。她就是那么平静的哼唱着,没有一丝的矫揉造作,没有展现过多的技巧,就已经足够真挚了。即使她用的是另外一种语言来演绎,尽管有的时候,连歌词都没有,都让人听的灵魂出了窍,全身觉得酥麻。大家都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淑离也全身不自觉的瘫软了下来,开始往后靠着,有些疲惫。再看那旁边的男孩,早已双手弯曲着搁在两边,头歪着,好像睡着了一样。
此时的台下,变得如此的安静。似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变的统一了。恍惚中,淑离微闭着眼睛,看着雪柔的身姿。她还是那样的淡定自若,不同的是,她的声线越来越高,节奏也加快了起来,可听到耳朵里的时候,分明又放慢了,像吸入大麻后每个感官细胞都放大了一般。
鹅黄色的晚礼服由一个玲珑的曲线渐渐变成一团,淑离意识到了异常。她摇着旁边的男孩,已经没有什么反应了,左右的人在座位上如睡着了一般。她奋力的从包里拿出了清凉油擦拭了几下额头,然后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啪!”她使劲打开了厚厚的隔音门,大口的喘着气,不断的涂抹着清凉油,努力的睁着眼睛。周围的人则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有些莫名其妙。
“简直太奇怪了。”淑离心不安的揣摩着,想着关于这件怪事发生的一切可能性。30分钟后,演出终于结束了,大家一脸轻松的走出了礼堂,似乎没有受到任何异常的影响。她重新走了进去,看见那男孩正在台上亲切的跟雪柔交谈着什么。
“雪柔!”
“淑离?”
“哈哈,惊喜吗?”淑离微笑着上了台,跟雪柔拥抱了一下。
“我还说呢,怎么演出一结束,我都找不着你了,你去哪儿啦?”男孩问道。
“哦,我上厕所去了呀。嘿嘿。”
“这什么情况呀,你俩怎么认识的?”雪柔感觉有些奇怪。
“就是那天在练功房见到的,然后又很巧,我们在礼堂外又见了,索性我就带她进来了呗。”
“哦淑离你要来,为什么又不告诉我呢,总是搞什么突然袭击的。”
“哎,我不是怕你分心嘛,你准备演出已经够忙了,我来默默支持你一下就好啦。你说对不?”
“好~你是大记者,我可说不过你。”
“雪柔姐,有你的一个慢递!”一位短发女孩踩着小碎步跑了过来,看起来很高兴。
“慢递?谁这么无聊,给我寄这个?”
“哇~不会是给你来表白的吧,肯定是一个暗恋你好几年的人给你邮的,快打开看看!”淑离在一旁起哄到。
“这个”雪柔打量着这个信函,而旁边的男孩看起来不是特别开心。
“放心吧,我不会看的啦”淑离双手捂着眼睛说道。
雪柔自动退后了几步,坐在舞台的台阶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了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光碟,写着一个人的名字。
“轩?”雪柔拿着光碟的手在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