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也跟精雕细琢般棱角分明。
鼻子还算英挺,嘴唇粉的跟樱花似得。
一双细长而勾人的丹凤眼,正噙着一汪阴柔的笑容。
不知道怎的,若音看到这样一个人,脑海里突然生出小白脸的说法。
这个人,怎么都不像一个在军营里当统领的人。
反而一脸的奸臣宦官像。
因为这场婚事,若音心中有些排斥,所以也就没有围观拜天地的场面。
她只是规规矩矩坐在四爷身旁。
喝完了喜酒后,就又跟着四爷回府了。
是夜,披着盖头的五公主,坐在撒满桂圆、花生、红枣的大红床上,忐忑不安。
可她等来等去的,并没有等到那个令自己讨厌的。
直到深夜的时候,她听到了推门声和脚步声,还以为吕勇俊来了,立马变得紧张起来。
“公主,额驸叫人过来带话,今夜在书房歇下了。”这是她身边贴身宫女的声音。
听到这话,不知怎的,五公主的心里,居然升起一抹小庆幸。
心中的不安和紧张,也就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了。
看来,那个吕勇俊看中的,只是她的公主身份罢了。
什么一直仰慕她,那都是骗人的。
正好,她也不喜欢他,往后便能相安无事。
比起五公主这边,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冷冷清清凄凄。
禛贝勒府的正院里,那动静可不比新婚夫妻要小。
昏暗的里间,响起了一阵阵带着律动的甜美声音。
那声音气若游丝,透着喘不过气的气息。
由轻到重,又慢到快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屋里的动静才慢慢静了下来。
“爷,如今五公主都成亲了,我四哥到底在哪儿啊?”若音靠在四爷怀里,娇滴滴地问。
“这种事情急不来的,爷底下的人已经到处在找了。有时候费劲心思找一个,偏偏找不到,可有时候,他会在最不经意的时候出现。”四爷宽慰道。
于是,这么一找,就找了足足三年,都没有五格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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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四十二年正月。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对于若音来说,仿佛一晃,三年就过去了。
此时,若音正坐在梳妆台前,给自个化妆。
今儿大年初一,她穿着身大红的旗装,也好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
这几年,四爷好似越来越忙了。
昨儿除夕,守完岁他就又回了前院书房。
“主子,您越来越美了。”柳嬷嬷看着镜子里的若音,忍不住赞叹道。
这么些年来,岁月并没有在福晋身上留下一丝儿痕迹。
并且,她在四爷的疼爱下,变得越发的美丽,像是滋润得当的娇花。
端庄大气的红色旗装,把她肤若凝脂的肌肤,衬得更加雪白。
就连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透着端庄而诱人的分寸感。
通身都透着成熟小女人的灵韵。
别说是男人了,就连她一个老婆子见了,都挪不开眼睛。
“嬷嬷的嘴也越甜了。”若音从镜子里,笑着看了柳嬷嬷一眼。
“福晋,四爷带着几位阿哥来正院了呢,您快去迎迎吧。”李福康小跑着进了屋。
见状,柳嬷嬷忍不住训道:“外头下着雪,你也不抖抖身上的雪渣子,就这么莽撞的进来了,要是把寒气过给了福晋,你担待的起吗?”
“奴才这不是见四爷和阿哥们,一时高兴忘了,忘了,嘿嘿。”李福康讪讪地道。
“罢了,大过年的,都热热闹闹的。”若音照了照镜子后,就扶着柳嬷嬷的手出去了。
她才出了堂间的大门,抬头就见一行人批着披风,有奴才们给他们撑着伞。
四爷和几个阿哥,就到了院子里。
正中间站立着的,是一道藏蓝色的挺拔身躯。
男人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放在腰间,指腹轻轻把玩着蓝田墨玉扳指。
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皇家霸气。
叫人看了难以抗拒那野性的魅力。
四爷这些年在朝廷上摸爬滚打,看起来越发的沉稳、高深莫测。
通身透着成熟男人特有的从容和霸气。
“请爷大安,爷吉祥!”她盈盈福身行礼。
“免礼。”四爷上前,扶了她一把,就松开了手。
也就是这个时候,四爷身后的几个阿哥,也跪在地上,握拳撑地,给她请安。
“额娘吉祥!”
“嫡额娘吉祥!”
若音面上透着慈爱的笑容。
目光分别在弘毅和弘修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弘昀身上。
这些年,府上没添什么皇嗣。
除了李氏又添了个阿哥,旁人都没添孩子。
而这个弘昀,便是李氏的。
弘昀还小,如今才两岁,正由着奴才抱着呢。
虽说不会行跪礼,倒是会做辑了。
“哎哟,小弘昀也来给嫡额娘拜年了啊。”若音抓着弘昀的手,笑道:“来,给嫡额娘抱抱。”
对于这个弘昀,四爷似乎有了弘昐的前车之鉴。
打从生下来的那刻起,就叫人抱到了前院养着。
平日里,李氏一个月只探望两次。
或者逢年过节,孩子去李氏院子里行礼请安。
其余的,李氏丝毫不能逾越。
就是李氏和弘昀说话,前院的奴才也在一旁。
但凡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四爷都会知道。
所以,李氏这回学聪明了,没敢教得孩子没规矩。
只管怎么好,就怎么教。
这也导致弘昀对于若音,并不反感,反而伸着小胳膊,就往若音怀里扑。
就在若音抱着弘昀往屋里走时,一双小手臂,就抱住了她的腿。
“额娘,我也要抱抱。”
若音低头一看,就见弘昀抱着她的腿,正撒娇着呢。
小家伙一脸的稚嫩,那睫毛生得比她还长。
一双黑漆漆的圆眼睛,全是小孩气的纯净。
可若音已经抱上了弘昀,不好再去抱他。
况且这家伙都虚四岁了,还好意思在这儿要抱抱。
不过,看他这小可怜的样子,她只好转头看向四爷。
哪知四爷低头扫了眼弘修,冷哼一声,就往屋里走。
并嫌弃地道:“这调皮蛋,专往雪水泥巴地里踩,越是脏的地方,他就越是走动,上回弄得爷身上全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