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克蒙德-拓诅怒吼着,不停挣扎,将一段又一段的森林根须击打成粉碎,然后再被其他的根须趁机缠上,形成一个恶性循环。但阿克蒙德的实力不容小觑,暗黑森林在拓诅不停不歇的攻击之下快速消耗着之前掠夺来的能量,而在巨茧这个不毛之地中又得不到任何补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黯淡下来,可以想见,拓诅突破这最后一道封锁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在不停的困扰之下,拓诅的怒气值达到了顶峰,所有的理智似乎都已经被抛到了脑后,阿克蒙德蛮不讲理的性格彻底占了上风,它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尽快找到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个可恶的人类小子,然后一点一点把他撕成碎片,用来浇灭它那滔天的怒火。
“小子!你终于来了,快用你那低贱的生命来取悦我吧!让我品尝你那肮脏的鲜血的味道,说不定我会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留一个全尸,而不是将你撕成碎片,化成飞烟……”
拓诅敏锐的感觉到了唐福来到了巨茧之内,一边加快破坏暗黑森林的速度,另一边用刺耳的声音狂妄的叫嚣着让唐福乖乖就范,当然,平心而论,阿克蒙德也确实有着这样的资格口出狂言。
唐福一言不发,对拓诅的叫唤丝毫不理睬,对他而言,今天不是他死于非命就是拓诅逃之夭夭,他甚至不敢奢望拓诅会死在他的剑下,他们之间的实力对比实在太过悬殊。
唐福提起全身的元力,全部转化成斗气,经历过刚才和拓诅的生死之战,犀牛斗气仿佛经过大锤敲打的铁锭,逐渐散发出耀眼的寒光,从一块无知无识的铁块向一柄气冲斗牛的绝世奇兵转变。
就连黑漆漆的暗黑森林也无法遮盖斗气的光芒,在战场外面的阿马德里和海格纳眼瞅着一道耀眼的金色光剑冲出黑森森的空间,仿佛充满热力的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大德鲁伊和天才精灵魔法师一脸肃穆的向着金色光芒行了大礼,这代表他们对于正在死战之中的精灵王者全心全意的臣服以及最崇高的敬意,并表示他们愿意随时跟随着王的脚步,哪怕赴汤蹈火,哪怕自蹈死地。
金色犀牛虚影狠狠的撞在拓诅身上,纵使以阿克蒙德那强悍的肉体,在人类黄金阶位武士全力一击之下,也很难承受。
拓诅狂吼着吐出一口鲜血,脸上却依然是狰狞的笑容:“很好!很好!我越来越期待你这个蝼蚁的味道了,我收回刚才的话,即使你现在就向伟大的阿克蒙德投降,我也发誓不会接受,我要让你看着自己的鲜血流光,并且被我整治成一片一片的人肉刺身,听说在恐惧中等死的人类口感最好,因为恐惧会让你们的肌肉锁紧,这样香味儿才不会流失过快……”
“我一定会让你在只剩一只头颅的时候依然活着,哪怕这要消耗我巨大的魔法能量也在所不惜,想想吧,这是多么有趣的一个游戏……”
拓诅的话被打断了。
唐福不但没有被它话语中血淋淋的景象所吓倒,反而激起了全身的愤怒,以致于悍不畏死的在漫天的犀牛光影以及暗黑森林的掩护之下,抄起一柄匕首窜到拓诅身后,狠狠给这个口出狂言的阿克蒙德后裔来了一下。
尽管拓诅兴奋到战栗的喋喋不休的描述唐福将要遭受的酷刑,却也并没有放松警惕,虽然骤不及防之下被唐福偷袭得手,可紧跟而来的反击也让唐福断了两根肋骨。当然拓诅的伤势更重,那柄匕首在希玛城小混混有力的手中深深了它的腰部,并且被充满恶意的连搅了三圈,估计拓诅的一个肾已经成了肉糜。
剧烈的疼痛让阿克蒙德的后裔再也没有办法保持那种自以为是的、恶狠狠的风度,它原地跳起来,惊人的弹跳力几乎让它冲出了暗黑森林的范围,接着再重重的落到地上,凄厉的哀嚎声几乎让唐福的耳膜破裂。
唐福没有任何表情和多余的动作,他只是腾出一只手按着那两根几乎在拓诅的重击之下裂成碎片的肋骨,避免碎裂的骨头扎入肺部或其他重要的脏器,手中的匕首再次换成了秘银大剑,没有丝毫的停顿,笔直的冲向将地面砸出一个大坑的拓诅。
来自地狱的阿克蒙德-拓诅终于感受到了恐惧,对于唐福层出不穷的手段它其实并不惊讶,历经无数战争的拓诅见识过太多不可思议的战技、魔法,甚至早已失传的各种秘技,所谓太阳底下其实并没有什么新鲜事,惊奇只来自于无知而已。
但是唐福的执着和不要命却让拓诅大跌眼镜,这哪是人类魔法师?
据说那些娘娘腔的家伙不都是应该表现的温文尔雅,并且身体瘦弱么?为什么在羊群中突然跳出来一只狮子?!
这又哪是精灵?他们明明喊他“王”,但是纯种的精灵不应该都是和平主义者吗?他们不是应该吟唱着那些无病呻吟的诗歌,把精力都放在园艺、绘画、雕塑,乃至文学创作上吗?他们甚至可以为了一段可笑的爱情,放弃权势,放弃财富和领地,甚至放弃王位!
可是眼前的这个家伙,丝毫没有任何精灵和人类魔法师的风范,丝毫没有任何上位贵族的做派和风度,反而像一个在街头厮混并且一无所有的小混混,他永远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作一回事,因为这只是他的锁链,而无产者失去了锁链,得到的将是整个世界!
这种漠视生命的态度才是让拓诅最头痛的地方,不管是漠视他人的生命还是漠视自己的生命,这样的家伙都令人毛骨悚然,如果两者齐备,那就是十足的恐怖分子。如果再加上一身傲视群雄的实力,那就足以令鬼神辟易山河变色了。而唐福,恰恰能满足这一切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