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侠呼叫复仇者。”托尼穿上了战甲，打开内线频道：“听的到吗？”
“托尼！”一阵轻微的杂讯后内线传出队长的声音：“谢天谢地你没事，贾维斯，给我们他的地点。”
“不用，我已经脱离对方基地，我去与你们会合。”托尼说：“贾维斯已经重新连上战甲，会合后我们可以回头清了这个基地。”
“Sir的生命迹象正常，没有受到重大伤害。”托尼能听到贾维斯向复仇者汇报：“正在向战甲传送复仇者座标。”
他看了一下头盔内显示的红点，化作一道金红色的火光冲天而去。
◎◎◎
北极冰原。
秋天，越往北天色黑的越快，却又不到永夜的地步。夕阳在冰原上铺上红色的薄纱，天空是清净的蓝色、染上一点粉紫。冰原上长年刮着风带着一丝冰屑像是碎雪纷飞。
艾亚独自一个人走在冰原上。
他一步一步的走，并没有奔跑、也没有飞行。对常人来说致命的冰雪对他来说不值得一提，时时刻刻碎裂、危机四伏的冰层也不在他的担心范围之内。天地很安静，他能听到大地与他的对话、风对他的细语。冰层轻轻发出移动、碎裂的低喃，碎石在风的带动下与冰面擦撞、弹跳出清碎的声响。更远的海面上有大大小小的碎冰碰撞，有如木琴协奏曲。
九头蛇给的座标当然是没有东西的。所有找到的碎片、科技都已经被转移到其他地方，这也让他有机会冷静下来思考。
氪星人的足迹遍布宇宙，先进的科技让他们能轻松地穿梭于星球之间。在母星能源逐渐耗尽时，当然也有不少科学家出航寻找试居环境。然而随之而来的宇宙黑暗时期让宇宙中每个角落都为之燃烧，时空错位、维度扭曲碎裂，种种灾难让氪星的状况急转直下，快速的衰亡引发内乱、战乱，高阶政府因而颁布战乱令来稳定局势，星球旅行因而中止。
实际上战乱禁令确实帮助了内部稳定局势，但却也让星球核心崩毁时没有一人得以幸免。禁令的禁止出航令确保的所有人都安稳的待在母星上暂时不能离开，而同时却也必然的让所有氪星人无法逃过最后突如其来的劫难。
这就是为什么他确信自己是唯一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幸存的氪星人。
他不能否认，当他看到氪星文字时彻底失去冷静。一切他下定决心要忘记的回忆涌现上来，他才知道自己心中这个伤口比他自己想像的，更深。
氪星的探测船如果到达一个值得研究的星球，他们会卸去一些不必要的部分并伪装于自然环境之中。而小行星炮就属于卸去的部分，或许是冰层移动的关系才会被带到此处而被发现。这里很可能有一操探测飞船，而船员们在宇宙黑暗时期开始时用小艇撤退回了氪星，并没有带走探测船的母舰。
所以艾亚沿着冰层移动的痕迹回朔，企图寻找留下的遗迹。
不会有其他幸存者，他告诉自己。原本的疯狂被深深的疲倦取代，明明无比强健的体质却感受到刺骨的寒意。但聆听着冰原时有时无、若隐若现的轻唱慢慢让他平静下来。
这是少数他能不用收敛五感、隐藏力量却也能找到平静的地方。
抚摸着冰原的纹路、感受冰层细微的震动，彻底冷静下来、调整好心态的艾亚一跃升空，沿着离地面几公尺的高度飞行着。放开的是也不错过一丝一毫的景致与细节，灵敏的听力也捕捉着周围每一分声响。氪星的探测船十分先进，以地球科技无法探测、侦查，但它总是会留下一丝讯号方便探险家们回到基地。那是一种独特的波动，而如今的艾亚有自信能找到那道微弱的讯息。
飞行了数公里后，来到一片崎岖的冰峰丘陵地带。依循着他所感受到的线索，艾亚准确地来到一个普通的冰穴之中。摸索着看似毫无缝隙的冰面，指尖透过来的触感可以发现这面冰背后并不是冰层而已。触及一点，一个淡色的萤幕浮现出来。他输入了氪星通用的实验室代码以及研究员编号，冰封的门无声打开。
“欢迎，艾亚‧芬那洛瑞学员。”再一次听到自己的真名恍若隔世。氪星的研究系统就算处于搁置状态的探索飞船也会随时更新资料库，也亏得这样艾亚才能顺利进入这个数百年前留在此处的侦查船。
大殿由冰柱组成，飞船就地取材的自我建构出完整的生存空间，自然结晶的冰柱在科技引导下完美平衡，水分子排列形成一根又一根巨大的正六角形冰柱，交叉着构成透明无暇的挑高厅堂。透过半透明的冰墙可以看到内部混杂着最原始带来的氪星科技，医疗舱、研究分析设备、空气产生仪都仍旧功能健全。
迟疑的踏入大殿之中，突如其来的虚弱感让他促及不妨的跪了下来。身为一个从事科学的人员，他能从自己的生理反应知道他适应过地球的生理机能正在排斥氪星的气体组成。
“该死，”他咳了几声：“语音指令，调整大气组成，氮气百分之七十六，氧气百分之二十三，氩气百分之一。”
“指令包含生存因素威胁，请输入二级确认指令。”
“代码一九五零三，特殊指令权限十一号启动。”艾亚挣扎着启动指令，脑中叫嚣着深深的晕眩感。
“飞船上无其他管理者存在，确认特殊指令合理启动，正在改变大气成分…”几声机械启动的声响，一阵微风刮过，接近地球成分的大气缓缓与氪星大气中和。两分钟过后飞船上已经转化成了地球大气组成。艾亚此时才逐渐恢复原有的力气，慢慢站起来环视着这个探测飞船。
毫不易外的空无一人。有几个防御型机器人、管理飞船保持正常的人工智慧尚在运行，但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一切就是一个精密运行的仪器，毫无瑕疵的自行运行了数百年的岁月，但终究只是一个躯壳而已。
更讽刺的是，如今他竟然连一个氪星人都算不上了。试想一个连氪星空气都无法吸收的人怎能称得上是氪星人？
空无一人、孤独的堡垒内，艾亚独自站在水晶殿堂的正中央。
“氪星啊啊啊啊啊啊啊！”
◎◎◎
“托尼！”复仇者的飞机上，贾维斯打开舱门让钢铁侠降落在舱内，当他拿下头盔时所有人都松一口气：“你回来了。”
“恩。”托尼闷闷不乐的回答。
“罗伯特呢？”娜塔莎问，托尼的表情让他有些不好的猜测。
“没死。”出乎意调的，他用一种不太情愿的语气回答。那既不是难过、也不是愧疚，反而像是生闷气。这种口气让复仇者们更摸不着脑袋，他们可以知道艾亚绝对没出事，但也不是九头蛇。如果他是九头蛇的话托尼也不会是这种口气，应该是偏向愤怒和厌烦。
“别管了，这等等再说。”托尼说，像是泄愤一样：“让我们去端了那堆九头蛇的窝！”
天凉了，是时候去蛇窝活动活动、暖暖身子了。
一到达基地所在地点，复仇者们目瞪口呆的看着托尼像是吃错药一样冲了出去，飞丨弹不用钱似的一顿轰炸，瘫痪了所有炮台防御系统。此时反应过来的队长才想起来该喊一声：“复仇者，出动！”
有良好默契的队友们迅速下机，从托尼清出来的突破口冲入基地。跟随着贾维斯的指示他们迅速解决掉前面守卫来到核心地带。
“根据扫描，此基地的武器系统已经损毁。”贾维斯报告：“前方实验室内有…无法解释之现象，但无危险。”
于是当他们进到实验室时，才了解一向可靠的贾维斯为何会出现“无法解释之现象”这样不清楚的语句。实验室内满是伤员，左右墙面破开一个洞口，既没有火丨药痕迹也没有铁器刮痕、更像是被什么东西直接撞开。而伤员的伤势或骨折、或昏迷，整个实验室却完全没有战斗过应有的样子。桌上仪器很整齐、精密的机具也都完好无损，只有最中间那张桌子东西散落、碎裂，明显是主管的人倒卧在那张桌子一旁。
“这个洞口…”娜塔莎惊异的看着破开的墙面：“竟直接穿过三面墙直通外面，看起来是一次撞开所有建筑而成的。”
“我觉得就连浩克都做不到这种地步。”在飞机上带机的班纳博士透过镜头看着那个半径并没有特别大的洞口，想不出什么样的机械能制造出这样的破坏。
“敌人清乾净了，贾维斯正在解析主机数据。”托尼从另一个洞口走进来。他这时候才知道艾亚回头拿出他的盔甲时，这一进一出的途中顺带摧毁了这基地的对外联络系统、还直接瘫痪了后半部九成的守卫。这种速度与力量几乎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托尼就是恐惧不起来。他就是觉得生气，却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什么。是生气自己被骗了？还是生气自己的无力？不知道。但他就是觉得这个人没有恶意。
“托尼，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队长指了指实验室难以解释的状况：“这个洞口又是怎么造成的？”
“知道。”托尼闷闷的说：“那是有人用拳头打出来的。”【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