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叶飘逸,洒满我的脸。吾爹叛逆伤透我的心。你讲的话像是冰锥刺入我心底。女儿真的很受伤。
别人都是坑爹,你特么是坑闺女啊!
叶七七相信自己可以划船不用浆,可以扬帆没有风向,因为她这一条小命,全靠浪。然并软,她看着面前的大海,是真的腿软。
求问一个地理废物,该如何在这种情况下表达出很娴熟的样子,替大家指明正确的方向?在这种情况下,她可以选择昏过去吗?
当然是不可以,只要一出岔子,老板绝对是分分钟磨刀霍霍向七七。
那当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叶七七是个很理智的人,试图想要和他们讲讲道理:“你们要相信我,其实我是个非酋,脸黑的不得了啊。”抽卡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有这运气,她还至于每次都攒着来场保本的十连抽吗?
欧阳老板很是仔细的端倪了片刻,阳光下,面前的那一张小脸白白嫩嫩,娇娇俏俏,白的简直发光。
他沉默片刻,忍不住呵呵一笑:“七七,你照照镜子,这话你信吗?”
谁告诉你非酋是靠肤色鉴定的?叶七七一心头老血差点没忍住喷在他脸上。
“七七,如今这一船之人皆系你手,少不得要搏上一搏。”欧阳少恭劝慰道。
对啊,叶七七眼前一亮,她怎么没有想到,这片海域限制法术啊!
叶七七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欧阳老板,弱不禁风的太子长琴,再看看手上提着的焚寂,内心的安全感一下全涌上来了。四十米大刀在手,何愁生命安全?
叶七七已经思考起打人逃跑的一系列措施,俗话说得好,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种时候,她只要手拿焚寂冲上去,一路火花带闪电,砍一个是赚了,砍两个成一双。
怂什么,马甲破了又能怎么样?
“七七可是准备好了?”欧阳少恭含笑问道,端的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
就在这千钧一刻之际,叶七七极其眼见的看到了元勿手里捏着的小瓶子,很是可耻的怂了。
呵呵,她怎么会忘记老板的可怕性?老板亲自炼好的丹药此刻还极其听话的躺在肚子里呢。
再一瞧,太子长琴和欧阳少恭一左一右站在两边,一人手持凤来琴,一人手持九霄环佩。
“我,我,我再准备准备……”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拐了一个弯。
忍住!一定要忍住:“其实,我觉得我现在真的一点病都没有啊。”
“有病的人都是这么说。”
叶七七欲哭无泪:“那我要是真没有呢?”
欧阳少恭挂着很是慈祥可亲的微笑,一手撩在琴弦上:“放心,会有的。”
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威胁吗?
叶七七打了一个哆嗦,含泪点头:“我尽量。”
完全忍不住啊!
叶七七抱着焚寂,心都在滴血,这个时候,精分出什么人格都过不去地理这一关啊!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欧阳老板深知叶七七的人格可谓是将这一句话发挥到了极致。于是为了不影响叶叶七七人格的发挥稳定,欧阳老板很是贴心的为了留下来一大片的甲板。
方才还热热闹闹的甲板上顿时又是清冷寂静了起来。海风吹过,还能听见其中呜呜咽咽呼哨之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叶七七满是悲凉的捧着焚寂剑,泪流成河,而那一群丧心病狂的人坐在船舱里开开心心的看着热闹。
看着欧阳少恭悠悠闲闲的泡茶赏花,一丁点都不着急的样子,太子长琴眯起了眼睛:“你是故意的。”这话说的极其肯定。
“你我共同身陷囹圄之中,一身法术无力施展,更是手无缚鸡之力,坐以待毙罢了。” 欧阳少恭抬眼,看起来极其的无辜,又像是十分的不解:“缘何是在下故意设计?”
太子长琴对这一番话置若未闻:“你想干什么?”
果然不愧是同一个人,演的再好也骗不过他:“七七这孩子,看似听话懂事,其实。活泼好动,心思机敏,一刻都闲不住。”
这个他当然知道,太子长琴不可置否,当初不就是一转眼的功夫,她便跑到了乌蒙灵谷去了吗?
“心思太灵也不是好事,她太过于依赖自己想象之中的人格了。有道是不破不立,只有遇上了挫折,才会自己放弃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人格。”欧阳少恭叹息道。
“她一人独居于岛上,唯有蓬莱千卷藏书可观,常人常人尚且难忍,更何况只是一个孩子。”如今想一想,七七那时该有多么的寂寞。
这孩子分明就是学识五车,博览群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诗酒花无一不精,无一不会。
偏偏这一身的好本事却因为多年独自被困于蓬莱岛,想象出了不少可以一起玩乐的朋友而分散,难易达到物尽其用。
太子长琴也若有所思,想起了当初七七精分成欧阳少恭的时候:“我原以为七七对琴音一窍不通。可她与桐姨交谈之时,却是如探囊取物,信手拈来,想必也是如此的道理。”
叶七七:这真的不是我啊QAQ
“但若是七七真的变出一个渔夫给你,你又当如何?”太子长琴调侃。
欧阳少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就看见了前方十分焦急的守护在七七身边的巽芳,当真是碍眼的很。
海上的风还在耳边回想,叶七七的心都是拔凉拔凉的,她看到了手里红光闪烁的焚寂剑,突然福灵心至。
东海啊!
焚寂煞气啊!
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啊!
死局逢生,演技帝叶七七几乎是喜极而泣,这个时候,她这等小虾米凑什么热闹,肯定是boss对boss才势均力敌啊!东海的那一只boss还用得着想吗?
她想了想当初玄霄大boss一人怼九天玄女的赫赫战功,果然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读书啊,关键时候能救命啊!
叶七七手持焚寂缓缓的站起了身来,一头长发随风飞舞,神色自若,清冷静默。
她双眼专注的看着手里的焚寂,带着十足的欣赏之色,“不愧是上古焚寂之剑,果然非同寻常。”
太子长琴看向了窗外,“你现在还确定吗?”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有办法的样子啊。
看到叶七七几乎现场几分的模样,元勿已经是迫不及待的抱着小药瓶冲了上去:“七七,你没事吧?”可别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啊!
叶七七一手负在身后,周身仿佛裹挟着冰雪而来:“陵端,你为何在此?”
元勿一下就愣住了,这次又是什么人?
见元勿并无什么反应,叶七七一甩衣袖,担忧的看向了太子长琴,淡淡道:“屠苏,你且出来。”
“此剑似具吸煞之功,力量与你煞气系出同源,虽不至此消彼长,却可略为吸纳你身中浊气,故由你保管,但切勿受其牵引、失去本心,更不可让焚寂为他人所得。”说着,她便将手中之剑递了过去,唤道:“屠苏,还不接剑。”
“?”太子长琴有些转不过弯来,这不是他自己的焚寂剑吗?
风广陌一口酒喷了出来,早就听说乌蒙灵谷的焚寂剑早就长腿跑了,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看到它。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世间种种,是命运,也是劫数。”看着太子长琴傻傻愣愣的表情,叶七七只是淡淡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为师在一日,自会护你平安康乐一日。”
太子长琴嘴角一抽,七七这就给自己换了一个辈分了?
“前尘已散,何须执着。”见他还不明白,叶七七无奈摇头:“当真痴儿。”
“昔日为师问你,当你体内凶煞再也无法抑制之时,又该如何?你说在那一天到来以前,将前往渤海之东的归墟。”
这一段话叶七七说的极其的缓慢,一字一顿,带着难言的悲痛,“今日为师便带你亲眼看看。”
叶七七面对着面前一片沉寂的大海,负手而立,手握玉衡朗声道:“昔日琼华故人求见玄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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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东海有人吗?当然是没有,但是她完全可以精分出一个东海有人的人格啊!哪怕是蹲牢的那种人格也行啊。
欧阳少恭捂着头,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范围,虽然在叶七七的身上,他从来就没有预料成功过。
深海之中的玄霄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用玉衡搭出来的通道,想不到先来的会是慕容紫英。
海水沸腾,浪花滚滚,从大海之中蹦跶出一个人来。
玄霄看着面前的叶七七,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满心的复杂之感都化作了无言以对。
面前的小姑娘长得叫一个又白又嫩,年纪小的能掐出水来,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小姑娘,神色端方,清冷自持,规规矩矩的唤了一声:“慕容紫英拜见师叔。”
光阴如水,白驹过隙,好一个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事事休。
许久之后,他缓缓叹息了一声:“我这是在海中待了多久?”
果然是年纪大了,眼睛都已经花了。【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