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马车里,云天骧的一双眼睛都瞧的直了,那走在街上的水玲珑,哪里有半点不妥?不但稳健,还风情万种嘛。
他不由想起之前在医馆时,她连连喊痛,似乎随时都要晕过去一样。
这他才留了下来,以致沈樱要走,他也没顾的上送。
“她,她竟然”当着妹妹的面,云天骧不知说什么好了。
云绾歌冲她扬眉一笑,“见识到了吧,哥,若不想你跟沈姐姐之间有什么岔子,最好离她远点。至于到底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哥知道。”云天骧黑着脸,他这会子开始担心沈樱那边了。
沈樱是个聪明的,跟妹妹很像。
这水玲珑的伎俩,妹妹一眼看穿,那沈樱怕也早就看破了。
所以,当时才脸色难看的离开。
哎呀,他真是笨死了。
“绾儿,一会去沈家,你可得帮着哥哥些。”他了解沈樱的脾气,好是极好,一旦恼了,就不带理人的,今日,他怕是要吃闭门羹了。
云绾歌耸眉,“哥,我已经在帮你了呢,至于其他,得靠你自己。”
“什么?”云天骧不解。
云绾歌却叫停了马车,准备起身下去。
“你做什么去?”云天骧拦住她。
云绾歌眨眼一笑,“我记得,宁秀才一家就租住在这边的小胡同里吧?沈姐姐那边,我今日就不去了。”
“不是,绾儿,你若不去的话,她.”云天骧急了,可是,又不好在妹妹跟前说,经常在沈樱那儿吃闭门羹的事。
云绾歌才不管呢,这种事,她已经点拨了,再去的话,反而不好。
感情的事,再忌外人瞎参合,哥哥只要真心,她觉得沈樱那边是没问题的。
不过,看着云天骧苦巴巴的俊脸,云绾歌到底没忍心,道,“哥,改日带沈姐姐进宫啊,御花园里的花开的可好了呢。”
她这也算是给二人修好的机会了吧。
“嗯。”果然,云天骧心领神会,眉开眼笑的应下了。
云绾歌下了马车,带着谢安和琥珀,一径去找宁致远的家。
她记得,当初他们说过,就租住在宁福街巷尾的一条名叫大树巷的胡同里,门口还挂着个宁宅的牌子,院子里一棵桂树长的非常好,这时节该开花了的。
果然,顺着宁福街一路走下去,在巷尾问人,找到了大树胡同,沿着小胡同一路往里走,一路桂花的香味,扑鼻诱人。
“娘娘。”谢安突然在一处小木门前站定,指着那木门上挂着的一块牌子,道,“莫不是就是这里?”
云绾歌伸手将那牌子翻过来一看,果然,背面写着‘宁宅’二字,只是,这木牌子材料太粗糙,不仔细看真瞧不出。
“谢安,敲门,看是不是?”
“娘娘,正是。”谢安刚准备敲门,这院门就从里打了开,宁香儿一见来人,顿时惊喜的叫起来,“谢安姐姐?云.皇后娘娘?”
“就像从前一样,叫我云公子就好。”云绾歌嘿嘿一笑。
宁香儿羞窘的跑回去,在院子里就大喊着,“哥,娘,醉儿姐姐,你们快出来,娘娘,哦不,云公子来了。”
她也知道,皇后娘娘出行,只带了两个随从,那定然是想低调点的,她可不能满世界的乱嚷嚷。
而听见叫声,厨房里忙活的宁大娘和醉儿,还有书房里的宁致远,一齐跑了出来。
见到云绾歌,就准备行礼。
“好了,这里没外人,那些虚礼就免了吧。”云绾歌看向宁大娘和醉儿,二人手上还沾着水呢,想来在厨房忙活呢。
“你们才做午饭吗?”
“不是,小姐,宁婶子在教我做桂花糕呢。可巧你来了,回头你尝尝。”醉儿欣喜的道。
宁香儿忙道,“哎哟,我倒忘了,我要去买些冰片糖回来,云公子,你们先进屋坐。”
“对,进屋坐。”宁大娘忙让着。
这个时节,秋高气爽,院子里拾掇的也干净,还挺宽敞清雅,一树的桂花香,叫人心情愉悦。
云绾歌就道,“不了,拿椅子出来,我们就坐这院里说会话,这里敞亮。”
宁致远和醉儿忙就去屋里拿椅子,谢安和琥珀也帮忙拿了。
“大娘,你和醉儿忙去吧,一会,我还尝尝桂花糕呢。”
“可是。”宁大娘想说,哪里有让贵人独坐的道理。
宁致远就看看母亲,“娘,你和醉儿先去忙吧,我陪云公子说会话。”
宁大娘忙就道,“娘一个人忙活就好,醉儿,你也留下吧。”
“嗯。”醉儿欣喜的就留在了云绾歌的身边,虽说也很想学做桂花糕,可是,跟主子相比,自然主子更重要一些。
云绾歌又问了些宁致远功课上的事。
醉儿倒先道,“他啊,近来可用功了,一整天里,除了吃饭和上茅房,其他时间,都在他那屋里不出来。”
扑哧,云绾歌没忍住笑出声来,扭脸看宁致远,“醉儿说的可是真的?”
“也没她说的那样。”宁致远闹了个大红脸,若这话出自别人之口,他定要恼人粗鄙,可是,醉儿说的,他只能受着,反倒觉得她那揶揄嗔怪的模样,竟也是可爱的。
醉儿撇嘴,“是没我说的那样,是比我说的更严重。”
接着,就跟云绾歌数落起他的不是来。
然而,云绾歌听着,却句句都是这小丫头在担心他,怕他因为太用功或者压力太大,累垮了身子,无非就是想她多说他几句,让他听话,注意身子。
云绾歌心想,果然,人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
她这醉儿,心已经是宁家的了。
看来,年底这喜事又要添一桩了。
只是,不知道哥哥那边如何了。
却说宁家小院里,一怕派和乐景象。
沈宅那边,不出意料的,云天骧吃了个闭门羹,说是沈小姐中午就出门了,不知何时回来,让他先走。
可是,他才来的时候,明明那丫鬟说了,小姐在屋里,请他稍等,要去通禀一声。
结果出来就说不在,出门了。
好吧,这是气上了,云天骧只能认命,说就在府里等着。
谁料,这一等,就从午后到了日落,天都黑了,也没人来招呼他一声儿。
云天骧那个心啊,跟着微凉的日暮一样,空落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