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爬窗
云绾歌迅速将衣服穿好,下了床。
桌上的饭菜还热乎着,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她忙坐到桌边,狠扒了几口饭,脑子里却在飞速思索着。
不行,她定然暴露了,薛珩没有办她,不代表就会放过她。
她一个女人都受不了这种事,何况他一个大男人。
只怕昨晚她昏迷不醒,这厮觉得让她昏迷中死亡是便宜了她,只待她清醒了,再弄死她。
逃!
一大碗饭吃完,她放下筷子,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打开,一股湿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什么时候下的雨?
不管了,逃!
从正门怕遇到大凤和两个婆子,她只能从窗户这跑。
可谁知,她刚从窗户跳下,还没跑两步呢,一张大网突然从天而降,将她囫囵的给罩住。
“喂,谁?”她心惊胆战,怎么会有人在她这院设网?似乎是专门等着她的啊。
霍渊从暗处走了出来,看着网下狼狈的云绾歌,嗤的冷笑,“哟,还真是你啊。”
“你怎么在这?”云绾歌瞪着他。
霍渊耸眉,“王爷说了,你这奴婢毛病多的很,尤其是这半夜喜欢乱跑的习惯。王爷怕你哪天不小心再掉水里淹死了。就特命我带人将这里看守了起来。”
他慢慢走近,对着网里的小鱼儿,讥诮一笑,“不过,你大可放心。有我在,就算是只苍蝇都休想飞离这里。所以,你就算想淹死、摔死,都不可能。”
这是在暗示她什么吗?云绾歌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我没想乱跑,不过刚吃了饭,出来溜溜食,快放开我。”
“是吗?”霍渊勾唇,“溜溜食要爬窗啊?那我干脆回禀王爷,你屋里那门从明儿起,全封起来得了。”
臭小子!云绾歌哼了一声,不说话。
“扔屋里去。”霍渊也懒的跟她废话,朝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
几人抬着网,就像倒鱼儿一样,直接从窗口就将她扔进了屋子里。
“哎呦。”云绾歌直接被扔在了地上,摔的身上更痛了。
外间,听见动静,大凤忙进来,“小八,你怎么了?”
云绾歌揉着腰,再看向窗口,鬼影子都没一个,只有冷风细雨吹进来。
“没事,刚想关窗户的,不小心滑了一跤。”
大凤忙扶她起来,“小八,你烧了一整天,这会子身子虚的很,快上床歇着吧。”
说着,她走到窗边,将窗户关紧。
云绾歌郁闷的脱了外衫,回到了床上。
大凤帮她掖好了被子,随后将桌上的饭碗收拾好,再带门出去。
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灯,晕黄的灯火,朦朦胧胧,不甚真切。
云绾歌忽而鼻头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
爹娘不知怎样了。
越多耽搁一日,她的心就不安一日。
而她的举动和身份,怕早被薛珩知晓了,如今,还被困在了这里。
轩辕烨那混蛋也不知哪儿去了,让她办事,结果就将她一人扔在府里,连个帮手和接应都不给,简直混蛋到家了。
要是,她主动向薛珩承认身份?
哦,不,他能抓父亲,自己一旦承认身份,还不羊落虎口?
迷迷糊糊间,她竟然又睡着了。
窗外,一夜风雨,她亦不知,再次醒来,满院落花,叫人心里也跟着失落起来。
“小八,怎么又在这吹风?”
大凤端了热水过来,发现,云绾歌披着衣裳,靠在廊下的柱子上,瞅着院子发呆。
云绾歌望着一地落花,心头惆怅。
这北疆的天气,就跟孩子的脸似的,说变就变啊。
那几日热的只穿薄衫,下了一夜雨,突然就冷起来,瞧吧,花嬷嬷一早就派人送来了夹袄过来。
对她这么好?云绾歌实在后怕,她总觉得,莫不是薛珩这厮,像养猪仔似的,想将她养肥了再杀?
“小八,快进来洗把脸。”大凤将水放好,转身出门寻她。
云绾歌幽幽一叹,跟着她进了屋。
洗漱完毕,大凤拉她到梳妆台边,这两日,她披散着头发,也未梳过,有些乱了。
不过,大凤似乎也不太会梳,原本想给她梳个漂亮的发髻,可是,几次都弄疼了她,头发却弄的更乱。
云绾歌苦笑着望着他,“大凤姐姐,我自己来。”
“哦,好。”大凤有些尴尬的瞅她一眼,“那,你自己先梳着,我去给你拿点吃的过来。”
“嗯。”云绾歌望着镜子里的小人儿,突然有些陌生起来。
那小小脸蛋,瘦了,越发衬的那双眼睛又大又闪,当然,这不是主要的。
最最主要的是,她脸上的胎记淡了,不细看,还只当是不小心弄上了层薄灰。
她不由得摸了摸胸口的那块千年冰玉,效果比预料的要好的多啊。
“小八。”大凤很快端来了早饭,有小米粥还有肉包子。
没有往日的丰盛,但也是不错。
“小八,你多吃些。生病了就是要多吃,这样才能好的快。”
“嗯。”云绾歌却没有往日的胃口。
她不能困在这里。
她必须想办法出去。
“皇,皇上.”
院子里,突然响起两个婆子惊慌的声音。
云绾歌脑子里牟然闪过什么,就听见外厅传来脚步声。
大凤慌的放下碗筷,起身就要逃,不敢走门,怕碰上,竟然慌不择路的要走窗户。
“大凤。”云绾歌怕她被大网网住,忙叫住她。
这时,郝连怜生已经进了屋子,看见云绾歌,那俊美又带点纨绔的脸上露出大大的笑来。
“小八?在吃早饭啊?”
“嗯。”云绾歌嗯了一声,拽着大凤的衣角,道,“你先忙去吧。”
大凤如临大赦,忙低着头,朝外跑了。
“那丑东西.”郝连怜生看着大凤跑出的背影,嘲讽一笑,突然,脑海里闪过什么,他不觉眯起了眸子。
云绾歌坐到桌旁,白了他一眼,“还不是被你吓的?”
“不是。”郝连怜生也坐到她旁边,紧缩眉头,细细想着,“朕怎么觉得,像在哪里见过她?”
“可不是见过。”云绾歌没好气,“那日在后面的园子里,你还差点将她吓昏过去。”
“不是那日。”郝连怜生越想,越觉得大凤的背影,瞅着十分眼熟。
云绾歌也懒理他这跳跃的思绪,只巴巴的望着他,问,“皇上,外面热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