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看诊
经云若雪这么一提,二夫人亦是注意到了,眼睛微微眯起,紧紧盯着柔菊。
“这玉簪瞧着确实挺贵重。”
见瞒不住,柔菊索性直接道,“回二夫人,大小姐,这簪子是二小姐赏给奴婢的。”
“哦?”二夫人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她才丢了四千两,这二傻子竟然将这么贵重的簪子赏给奴婢了。
云若雪心头也是发呕,二傻子凭什么赏奴婢这么贵重的东西,这些东西都该是她的。
“柔菊,二小姐对你不错啊。”她似笑非笑。
柔菊心下一沉,忙解释,“二小姐那个傻子,根本不知那日发生的事,还只当我那日真的为她受伤了呢。不过,无论那傻子对奴婢做什么。奴婢这颗心始终都是忠于二夫人和大小姐您的。”
说着,将发间的簪子拔了,双手捧着,放到桌上。
云若雪轻嗤,“罢了,她既赏你,就戴上吧。”
“奴婢不敢。”柔菊生怕这簪子,又让大小姐怀疑自己。
“让你戴就戴,有什么不敢的。回去好生伺候二小姐。”二夫人冷笑着,伺候二字咬的格外重。
柔菊只得拿着簪子,退下。
在屋里又补了一觉的云绾歌,再次睁眼,已经日上三竿。
云长卿因不放心她,又特地亲自去请了凉城的一位老大夫。
此人祖籍凉城,年轻时曾在宫里做过御医,给皇上娘娘瞧病的,前几年,因年纪大了,这才告老还乡。
一般人,并不知晓这样一位大夫,或者,即便知晓,也难请动。
云长卿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还将手里的两样宝贝奉上,投其所好,这才打动了老大夫。
不过,老大夫轻易不出门的,还得他们自己去。
这不,云绾歌一起床,云长卿立马命丫鬟伺候她梳洗、吃饭。
忙罢,急忙驾着马车,就带她去老大夫那。
“爹,这凉城最好的大夫,就是圣手医馆馆主温斯期。他已经给我瞧过了,没必要再换其他人的。”
马车上,云绾歌有些小不情愿。
她自己的身子情况,没人比她更清楚了。
何况,她自己也算得上是个大夫了,而且,医术不错,若不是后来发生意外的话,说不定,她也能名垂青史。
云长卿温和的哄着,“这大夫可不一样,他以前是京城御医,给皇上娘娘都瞧过病的。”
“御医?”想不到凉城这种地方还有御医?云绾歌倒想见识见识。
几乎要到凉城郊外了,一排排的绿树后头,竟有个景致秀美的庄园。
云长卿递了名帖,守门小厮很快便领他们进去。
里头景致更好。
丹桂飘香,秋荷摇曳,一路行来,皆是景致。
小厮直接将他们带至一处小厅,对云长卿道,“先生小坐。这位小姐请随小的这边来。”
“嗯?”云绾歌狐疑。
小厮解释,“陈老在诊室。”
“哦。”云绾歌这才抬步跟着走。
云长卿怕她年小拘谨,又嘱咐道,“不碍事,爹就在这里等着你。好好的让陈老给你诊治。”
“是。”云绾歌乖巧听话。
出了小厅,从角门处,往后院,来至一间僻静又阔朗的屋子。
“姑娘,这边请。”
一间小暖阁内,隔着纱帘,纱帘后有一小春凳。
云绾歌落座。
很快,老大夫走进了屋子,坐在纱帘对面,沉声道,“左手伸出来。”
云绾歌依次照做,感觉到两根手指在替自己诊脉。
不过,这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
“换只手来。”纱帘后又有沉沉老迈之声。
云绾歌越听越觉得熟悉,心中疑惑,嘴上就问,“大夫,可知我得的什么病?”
“没什么大碍,不过,气血虚弱,脾胃不调,营养匮乏,待我给你开几副药,先吃上几个疗程.”
唰——云绾歌突然掀开帘子。
四目相对,两人都呆了。
“你?”
“温斯期?”
“咳。”温斯期陡然板了脸孔,不悦的教训,“小姑娘如此不懂规矩?这帘子怎能私自掀开?”
“不掀开,我还不知道我爹口中的京城老御医,是你这只铁公鸡呢。”云绾歌直接站起身,坏坏的笑望着他,“怪不得我听声音有些熟悉。说,借着这个京城老御医的名号,又诳了多少人?骗了多少银子?”
“胡说。”温斯期仿佛受到莫大羞辱,义正言辞道,“生为医者,我治病救人,何来诓人之说?”
“那你跟我解释清楚,你缘何在此?”云绾歌冷笑。
怪不得弄的这样阵势,还有帘子隔挡。
怕他早就知道是她吧,这才这么做的。
温斯期望着她不依不饶的小人得志的样,微微一叹,“实不相瞒。老御医实乃家师。只是一年前卧病在床,不能起身。如今,这庄园由我打理。”
“那你为何要冒充你师父?”云绾歌并不赞同这种方式。
温斯期慢条斯理,“都是治病救人,何来冒充?再说,谁告诉你,今儿来给你瞧病的一定是我师父?”
“我爹。”云绾歌脱口而出。
温斯期耸眉,“那就是你爹弄错了。今儿来给你瞧病的是我。”
那双桃花眼,突然对她潋滟一笑,端的是魅惑众生。
云绾歌心头一动,忽而低笑,“该不是,你早知道是我,特特的寻了这个机会来接近我吧?”
啊呸,温斯期剜她一眼,真是好奇,她都丑这德性了,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并不知是你。”他声音极淡。
“呵。”云绾歌轻嗤一笑,也不失落,也不脸红。
“罢,不说这些了,既来了,就替我开些药吧。我说,你写,回头让人给我拿药。”
恰好,她也需要新药了。
这回,温斯期倒没多言,直接走到桌旁,拿起纸笔,“说。”
“黄芩、知母、桔梗.”云绾歌慢条斯理,说了二十多味药材。
期间,温斯期拿眼瞟过她,随口问,“你懂医理?”
她说的这些药,能解毒,还能补身,很对她身体的那些病症。
如若不懂医理,单这些药名,也是难记,何况,她还精确到了斤两。
“略懂。”云绾歌谦逊一笑,“这上头的药,你回头叫人抓好了送云府,药钱你自己看着办。”
果然,听此言,温斯期那潋滟双眸又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