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霍夫人精神失常
“嘀嘀——嘀嘀——”
重症室病房的仪器剧烈的响起来。
“快，给病人注射镇定剂！”
翟医生连忙吩咐护士备药，将一针管的药注入了沈亦雪的手臂之中。
几个为沈亦雪会诊的医生听到仪器发出的声音就涌了进来。
一个精神科的医生看了一下仪器的数值，眉头忽然皱了起来：“霍队，之前霍夫人住院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夫人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但是不敢朝那方面想。但是现在，这些数据足以说明一切……”
霍北川的心中浮起不好的预感，冷沉的道：“有什么话就直说。”
那医生低低的道：“我怀疑夫人精神失常了……”
“吴医生，你别乱说！”翟医生连忙打断他的话，“夫人只是受了刺激，反应有些过激而已，跟精神失常没有任何关系！”
那医生摇摇头：“这次血崩流产是诱因，但其实，霍夫人的精神早就有些失常。两个月前，夫人初来军区医院做产检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异常，三天前夫人紧急送来医院抢救，我和夫人打过一次照面，当时就觉得问题很严重。而今这台仪器的数据已经告诉了我一切，霍夫人的精神真的有些紊乱。”
霍北川的拳攥紧，眸光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人，缓缓开口：“吴医生的意思是说，我的母亲很早就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只是没有人察觉而已？”
“是的。”吴医生点点头，“但为了避免错误，等夫人醒来之后，我再给她做进一步的检查。”
霍北川的一颗心突的就沉到了崖底。
母亲的精神状况早就出现了异常，而他这个儿子却从未察觉。
如果他早一点知道事实，早一点找医生对母亲进行干预治疗，那么，母亲是不是就不会走极端做下那些疯狂的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的悲剧了？
霍北川沉凝的思索着，病床上的人忽然剧烈的挣扎起来。
“霍桓，你负了我，你该死，我要杀了你！”
“慕青柠，你这个贱人，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北川，北川……快来救救我，妈妈要被人给害死了……”
“北川，我是你的亲生母亲啊，你为什么要伙同外人来逼我……”
“北川，你怎么可以逼死你的亲弟弟，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
沈亦雪痛苦的闭着眸子，在病床上胡乱的挣扎着，满口都是胡话。
她一动，那些插在她身上的管子就缠绕在一起，乱成一团。
翟医生当机立断：“再注射镇定剂！”
护士马上配好了药，递了过来。
第二管镇定剂下去，沈亦雪终于消停了下来，安静的躺在床上，仿佛睡着了一般。
霍北川的心仿佛被一把钝刀反复割着，每一刀都不疼，却让他的心千疮百孔。
这是他的母亲，生他养他的亲生母亲，可是却躺在这里，生不如死。
“北川……”
苏橙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握住了他冰凉僵直的手。
她抬眸看着床上的沈亦雪，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沈亦雪虽然可恨，但也确实可怜。
她费尽心思嫁给了自己中意的男人，却守活寡二十多年。
然而，却在真相揭开的那一瞬间，她所有的神志便走进了死胡同。
医生说她的神志早就不正常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问题的呢？
苏橙抿唇思索着。
是几个月前，妈妈化身为卡洛琳，活着回归，让沈亦雪的精神开始崩溃吗？
是前阵子，在霍桓的纵容之下，妈妈出手将沈亦雪赶出了霍家吗？
是昨天，儿子和丈夫，伙同外面的情妇一起，逼问她拿解药，才让沈亦雪的精神彻底垮掉了吗？
还是说，其实在二十多年前，从沈亦雪费尽心血嫁给霍桓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不正常了？
她的不正常，在这二十多年惴惴不安的独居生活中，滋生发酵，终于演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苏橙喟然一叹，将霍北川的手握的更紧。
“如果霍夫人的精神真的已经失常，那恐怕根本就问不出解药的下落。”翟医生犹疑的开口说道，“我等会联系医院的领导，看能不能从国那边借几个厉害的医生过来，好帮郑医生快点把解药研制出来。”
“谢谢翟医生费心。”苏橙感激的道谢，然后看向霍北川，“我们先出去吧。”
霍北川的神情有些僵硬，淡漠的点了点头，随着苏橙走出了这间气压逼仄的病房。
“不要太担心了，会好的。”苏橙一边走，一边轻声说的，“吴医生也只是说怀疑，并没有确诊。而且就算确诊了，凭现代这么发达的医疗技术，也会把你的母亲治好的……”
“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种下的苦果，我没有担心她。”霍北川低低的开口，嗓音却染上了一丝黯哑，“我是担心你。”
他漆黑的眸光盯着她，一字一顿：“褒家唯一会配制解药的人失踪了，我母亲疯了，也很难从她嘴里挖出解药，如今唯一的希望，全都在郑医生身上。而郑医生能不能将解药研制成功，也是一个未知数。”
“苏橙，如果没有我，你就不会遭受这些，当初你同意和我离婚，是正确的。”
“我带给你的，不是快乐和幸福，而是苦难和折磨。”
苏橙抬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她月牙般的眸子发出认真的光，真挚的道：“我人生中短暂的快乐，都是你带给我的，你对我来说，是唯一的不可替代。”
唯一的不可替代……
这几个字，让霍北川冷凝的眸子瞬间染上了一丝柔光，以及一丝欣喜。
“至于解药……”她顿了顿，才道，“我中毒已经三个月了，其实除了头晕和吐血外，并没有多余的症状。郑医生也说我中毒尚浅，暂时不会危及生命，郑医生还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去研制解药，我相信，郑医生一定能成功把解药配制出来的。你不用担心了，好吗？”
霍北川点了点头，正要说话，余光却看到一个人影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