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他们曾经的婚房
“你分明就是在生气。”
霍北川按着她的肩膀,眸光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笑容中看出点什么别的东西。
“霍大少爷,先别说我有没有生气,就算我生气了,又与你有关系吗?”苏橙抬起手,冷冷的挥开了霍北川的手臂,她的唇角弯起,慢慢的道,“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休息了,霍大少爷,再见。”
她说完,转身就走,背影清冷而决绝。
霍北川的心突然就变得空落落的,他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不知道前一刻还依赖着牵着他的手的苏橙,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了脸色……
他只是问她,尤澈对她做了什么,只是问了一个男人都会问的问题而已……
她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霍北川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他看了一眼房间里颓然的江子石,转身走向客厅。
江老太太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焦距。
“明天我会带人来为他医治,不要病急乱投医。”霍北川淡淡的开口,“这件事与尤家脱不了干系,若是江老太太想绝了后患,那就将所有江子石与尤澈往来的讯息信件都交给我。”
此时的江老太太根本就没有别的任何办法,想请神婆也只是无奈之举。
听霍北川如此说,她缓缓地点了点头,叹气道:“好,那就麻烦霍大少爷了。”
“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
霍北川刚要迈开步子走出去,余光就看向了落地窗外,苏橙纤瘦的身影从江家主宅出去后,就直接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栋别墅。
那栋别墅,刚子跟他说过,是他曾经和苏橙的婚房。
曾是他的房产,后来被他转入到了她的名下,当时为什么会把这套房子给苏橙,他不知道。
“霍大少爷,你不嫉恨我当初棒打鸳鸯,反而还主动帮我救老三,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了。”江老太太又开口道,带着一丝无奈,“但我依然还是要解释一句,你和苏橙离婚虽然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我也仅仅只是听从你的母亲霍夫人的吩咐而已。当初苏橙对你的爱护我都看在眼底,她是一个好妻子,但,她却偏偏要进入娱乐圈,碰触你们霍家的祖训,让你们离婚,也实在是霍夫人的无奈之举。”
霍北川的眸光闪了闪,联想到了刚子的话。
刚子说,当初苏橙宁愿搬出这栋别墅,都不愿意跟他离婚。
那个女人,当初是舍不得霍家的权势,还是仅仅舍不得他这个人?
这一点,刚子打听不到,那江老太太会知道吗?
“她是一个好妻子吗?”霍北川淡然的声音响起,“何以见得?”
“当初你被霍夫人送来宁城,如孤儿一般在江家养着,虽然不愁吃穿,但是我知道,下人多多少少都会给你一点眼色看,我年纪大了,自然照拂不了那么多。于是我和霍夫人一合计,才决定给你找个妻子,一来可以照顾你的生活起居,二来也能为你们霍家留个香火,所以才把苏橙娶进门。”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在照顾你这件事上,不比任何人做得差,她把你保护的很好。唯一让我不放心的就是,她太有想法了,她能把所有事情安排的有条有理,同样的,她也希望所有的事情在她的可控范围之内。当我提出让她退出娱乐圈之时,她就直接搬出了江家,然后,触怒了霍夫人,你们的婚姻也就结束了。”
说到这里,江老太太语气里的惋惜更甚。
“其实当初,你们俩的感情真的很好,她不嫌弃你智若幼儿,也不嫌弃你身无分文,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你,像一个妻子对丈夫那样的照顾你,如果没有我棒打鸳鸯,你们俩现在一定很幸福……可惜,你们离婚后,苏橙就嫁给了帝国总裁,你们之间也再无可能了……”
江老太太的话,让霍北川的后脑勺剧烈的刺痛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
可却又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着,他拼命的去想,却只能让自己的大脑更加的剧痛。
这时,离江家主宅不远的那栋别墅的灯,忽然亮了。
暖黄的灯在别墅里亮着,就像是茫茫大海中的导航灯,让人看到了方向。
霍北川按着自己的太阳穴,迈开步子,不自觉的就朝那栋别墅走去。
“老太太……”张嫂眼看着霍北川走入了那栋别墅,不由讶然的道,“他们两人这是……”
“一个死了丈夫,一个还未娶妻,或许能再续前缘也说不定。”江老太太叹了口气,转眸看向那紧闭的房门,“给三少爷喂一点镇定剂,让他别折腾休息吧,多派几个人守着,有什么异动立刻向我汇报。”
“是。”
张嫂点头,立刻让人去安排。
这边老宅的灯很快就灭了,而邻近的那栋别墅的灯却依然开着。
苏橙站在别墅中,目光一点点的扫过那些熟悉的物品,她抬步上楼,走进了主卧室。
床上铺的还是她当初买来的碎花床单,枕头依然按照她的习惯叠放在床头。
衣柜里,竟还有她的几件衣服,当然更多是小北北的西装和领带。
她的手抚摸过这些熟悉的衣物,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怀念。
其实,当四五个月前她搬离出这栋别墅开始,她和小北北之间就已经结束了。
若不是她循着他去京城,若不是她非要唤起他的记忆,他们之间,或许早就结束在了宁城吧。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执著多久,她只知道,她累了。
苏橙将自己的手收回来,打算洗漱完就休息。
她在衣柜里找了找,却没找到睡衣,只好找了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当睡衣,反正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穿男人的衬衣也不会有人看见。
苏橙拿着衬衫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水哗啦啦的流着,她丝毫没听到房门已经被人扭开了。
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卧室门口,沉默的如一尊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