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阅率不足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女人, 还满意你看到的防盗章吗 那名称为虎子的壮汉有些惧怕地吞咽了口水, 本就是半夜, 外头的林子里还响着窸窣声,像是有东西在跑动,他扯了那人的袖子,“俊哥, 这人莫不是山林野怪”
挥开他的手, 瘦削青年撸起袖子就伸手去抓, 吊梢眼显得凶狠猥琐,“怕甚正好多一人送去给花神,管她是不是精怪,用绳子一捆扔井里便是, 你害怕便回去, 唤杜大哥来助我。”
虎子摇了摇头, 咬了牙也伸手去拉满川, “我虎子连老虎都猎过,怎会怕”
瘦削青年把花怜捞出, 满川的手指被花怜攥住,柔软又冰凉的触感不舍的在他掌心绕了一圈, 最后好似放弃般又松了开来。
“快点”瘦子催他。
虎子应了一声将满川扛在背上, 想起隔壁的屋,他将满川换了一个相对来说好扛的位置,抬头提醒对方, “隔壁那屋”
方才没瞧见人。
“被魇兽吃了也不一定,”瘦子嘲讽的笑了一声,“就算他是跑了,这村子就这么点地方,若是不想让我们找到他,跑到山上自己喂了野兽也省时省力别废话了,村长还等着呢。”
“嗳。”虎子应了一声,没再说话的跟在后头。
齐麟坐在屋顶冷眼瞧着偷偷摸摸扛着人从小路走,冷哼一声,掌心一翻,一只漆黑油亮的蝎子从掌心越出,纤细冷硬的步足在瓦片上叮铃作响,甩着尾刺从高空中跃下,黑蝎伴着冷夜钻入了草丛中。
“真是愚蠢。”也不知晓齐麟说的是谁,他把玩手腕上银镯的小坠子,眉目妖异,隔了许久才从屋顶跃入林中。
一屋内,杜氏点了油灯,拉着芸娘的手软言细语,年轻女子垂着脑袋低声啜泣,也不接话,拿着帕子擦眼睛。
“你知晓花神已保佑我族千年之久,五年一祭乃是祖宗定下的规矩,谁敢用全村的命违背这祖宗之命如今情势逼迫,村长定下你也是无奈之举,芸娘你”
“怎的就是我了,”芸娘哭红了一双眼,那帕子被她攥的紧紧,指尖苍白,她面上绝望又挣扎,愤恨不已的捶着床沿,“村里的姑娘又不止我一个,偏偏便是我我做错什么了”
“其他的”杜氏顿了一下,她向来与芸娘交好,想到几日后要亲手将她送与花神也面上黯淡,“她们尚有爹娘护着,你如今年纪已大,我本想那外人性子好你嫁与他倒能避开这事,谁知最后搞得一团糟也怪我护不住你。”
“我不嫁难不成还能摁着头让我嫁不成”
“便是五花大绑,也是要嫁的。”杜氏猛然站起身,声音加重,“五年前的月娘抵死不肯,还跑了一回被抓回,你猜怎么着”
芸娘哭声渐止,她抬头望杜氏的背影,赌气一般回了一句“能怎么着”
杜氏猛地转身,灯光被她挡在了身后,面无表情又显得阴森诡谲,“村长打断了她的腿,折掉了她的胳膊捂了嘴嫁过去的。”
“你当时才十六,那日可曾记得深夜有人在哭,”杜氏瞧着被吓住的芸娘,语速不停,“第二日你还问我听没听见,我说那是林子里的猫在叫,听岔了自己吓自己。”
芸娘忆起这回事,如今再想起寒毛竖起,手臂发冷,她自觉失声,“难不成”
“自然是骗你的,如今你知晓了,我也不多劝你。”
杜氏往门外走了两步,开门之时停了一瞬转头瞧她,“你再好好想想罢。”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芸娘又惊又怕,双眼通红的望着窗外探出的枝丫树叶,想到要被送与花神心都凉了半截。
她不想嫁。
外面一阵说话敲门声,芸娘擦干了泪偷偷趴在窗户边推开窗瞧了一眼,一瘦一胖,是村里的人,他们敲着门,杜氏给他们开门,说道什么才回。
方才屋外一片黑漆漆,本以为是扛着什么物什,开门的灯光照在他们的脸上,同样也让芸娘瞧清楚他们扛得到底是什么。
是秋生,她捂了嘴将门缝关拢一些,但依稀能瞧见外头的光景。
“本来是两个,不过现在也是两个。”
那是虎子的声音,芸娘听得出。
杜嫂子家里住了两个外人,她是知晓的,但是如今唐俊的肩上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而非男子。
那一头柔顺的银发非常的引人注目,芸娘隔得远都听见杜氏的惊呼,“这是人吗怎的头发是白的”
“应该是吧,”唐俊把花怜从肩上搂了下来,露出清秀的面容来,只不过闭上眼好似没了呼吸,“这书生房里的,也不知从哪来”
坐在中央的老人在花怜面上觑过,他拢了拢胡须,“麻绳绑了,扔柴房去。”
芸娘听得仔细,她心跳的极快,关好了窗户在房里踱着步子,脑子里全是这多出来的女子。
如果,如果这人替她去嫁,她求求杜嫂子是不是还有一线生机
她能活
越想越觉得有希望,她拍着门,声音尖细又带点哭过之后的哑,“杜嫂子,杜嫂子”
“这冤家”杜氏叹了口气往芸娘住的屋里赶。
也没开门,她怕芸娘溜在门外搭了一把锁,此时她懒得开门,贴在门口问道“怎么”
芸娘睁大了眼睛,呼吸急促,像是岸上的鱼瞧见了眼前的一片汪水,恨不得蹦出去,“我听见了,我听见了有个女人是不是,还不是我们村的,她可以替我嫁,我才二十一,我不想死啊杜嫂子”
杜氏半天没出声,芸娘急的拍门,“杜嫂子你在吗杜嫂子”
“我会同村长说,”杜氏也吐了口气,“你莫着急,好好待着莫惹村长生气。”
“好好”她急忙应下,又低声说了两句好话才又回到了床边,但她又坐立不安,像被炙烤着的鱼,连呼吸都有些不通畅起来。
花怜见满川毫无动作也假晕,健壮的汉子一边一个,将双手被麻绳缚在身后的两人扛到了柴房。
满川被他扔在地上,他撇过脸瞧了花怜一眼,有些害怕又来源于骨子里对女人的怜惜,将她搁在了干草垛子上,确保不会滚下来后才呼了口气往外走。
“两个人没醒吧”唐俊问。
“没呢,”虎子憨笑两声,搓了搓掌心里的麻绳屑子拍在衣服上,语气笃定,“绳子我检查过了,保准他挣脱不出来。”
一个书生哪来那么大的劲挣开,虎子拍着胸脯保证。
唐俊喝水润了润口,接过虎子递来的烟杆子塞入袖口,“要我说一个人也是喂,多出来的那个女人正好给花神送过去,保得芸娘两全其美,不是正好吗”
杜氏瞧了眼村长的脸色,他耷拉着眼沉思,瞧着这事有眉目她也趁热打铁,“芸娘这孩子也命苦,儿时没了爹娘,好不容易学了门手艺才过得好些了,本来嫁给花神也是她的命,如今老天送了人来何不用这外人替了她”
虎子也跟着搭嘴,“芸娘人挺好的”
老人眼皮一掀,声音不怒而威,“还有五日集市便开,你们多杀两头猪羊,到时魇兽少吃一人不知是否会发狂。”
这话便是同意的意思,杜氏面带喜色,扯了自家男人的袖口,“明日便杀头猪备着,早些也和村子里讲一声,一户人杀一头也够了。”
男人应了一声也松了口气。
谁想把村里交好的姑娘去祭神都是被逼无奈。
屋里的人面上好看些,两个外人锁在柴房里不用担心,明日绑去洞口献给魇兽此事便成了大半,此时已是深夜,村民神色倦怠回了自己屋,过上好一阵了,花怜才察觉周围安静了下来。
等了一会确定外头没人了,花怜从干草垛子上面蹦了下来,用了点力将手从绳子里抽出,之后随意把绳子扔在地上,俯身去给满川解。
门外有一道影子晃了一下,花怜刚给他解了一半,满川抽出一只手搂住花怜的腰一把扣在自己怀中,脚下将花怜刚解下的绳索踢进草垛里,反手绕了两圈绳索背在了身后。
手下紧贴的是男子紧实的腰腹,花怜不敢乱动,假装有绳索缚住的双手被满川臂膀挡住,她蜷起手指,尽量减少与他的接触面,却也不曾想到因为相距太近,尽管隔了一层布料,十个手指蜷缩时在青年腰腹刮了一记,也不疼,身后的满川却压抑住即将吐出口的闷哼。
恶劣的性格在此刻淋漓尽致的体现到了极点。
满川脱了身上的外衣,连同亵衣也脱了搁在一旁,光着脚淌入了湖边的浅水地带,一言不发的往湖中央走。
齐麟一手撑着下巴,也不拦着,“正好,青梅竹马死在一堆,不用立坟头倒也省事。”
口中含着的避水珠在唇齿间滚动了一下,满川躬身拨动了水面往下瞧,湖底很深,并不清澈的湖水里红色的影子娇柔绰约,像极了被雨打皱的牡丹花瓣。
他念了一声怜儿,直直的往水里坠去。
“还真跳了”齐麟惊奇的瞄了一眼,水花溅起的时间十分短暂,他吹了声口哨,那只黑蝎子在他脚边爬动着,还用大鳌蹭了蹭他的鞋子。
荒凉的林子里,连一缕月光都不曾给予,青年在湖边等了片刻仍然毫无音信,从芥子袋中取了发带将头发束起,鼻底哼哧一声,“死心眼的玩意儿。”
说罢衣物也未脱,将手中取得的避水珠含在口中,脚下一点,跃入湖中。
花怜被石头垂着,下坠的极快,她双手往下拨动着湖水支起上半身,就算她不用呼吸,却也不想脚上还绑着绳子被石头拉下去。
更何况湖底的合欢花瞧着很不对劲。
在水中总是不太方便动作的,一边下坠,她伸手去够自己的脚,身上的嫁衣摆子挡在面前遮住视线,她伸手一把攥住塞在裙腰上,没了遮挡物,再去解绳子变得容易得多。
石头慢下了速度,十几斤的石头在合欢花中磕磕碰碰,压着一小朵钝然坠地,发出一丁点声响,连带着花怜也被这一下往下扯动了小半米。
绳子解不开就挣断它,花怜实行了暴力措施,解救出自己的双腿,本来没有痛觉的她还是下意识地揉了揉脚腕,或许是之前动静有些猛,杜氏挽得发髻悄然散开,被湖水缓缓荡开了一批上好的银缎,落入上方满川的眼中。
湖底沁上来的寒气将面具毁坏,他下意识摸去,面具已然脱离往湖上飘去,口中的避水珠挡住了满川脸色口鼻间的湖水,他回过头,不再往身后跟来的齐麟看,既然无法再掩饰,那就趁机争取时间找到合欢镜,再另做打算。
花怜解开绳子,再低头检查了自己一番,露出的腿已经到了会锁定章节的地步,满川在朝她游来,迫于心底还有些廉耻之心,她将裙摆从腰间扯出,这才向满川摆了摆手示意。
她的任务是找合欢镜,虽然不太清楚那是什么物件,但是从满川的脸色看,那必定是一件了不得的法器。
绒毛一般的花随着水波不停地扫动着她的脚腕,像是一把小刷子,在温柔的给青白瓷器上釉。她虽没有痛觉,但心底升起了一股痒意,缩了腿,她朝着已经离她仅有两米距离的满川伸出了手。
有花在挠她的痒
满川的脸许久未见,清清冷冷的,比那张面具来说要俊上好几个级别,区别在于那张面具温和儒雅,到底都是装的。
不知傀儡何种想法,越靠近湖底心就越沉,这里虽是满处的合欢花,这合欢镜却是难找,若是运气好些先寻得了那也倒无碍,师门之命便能完成大半。
他看了眼身后,齐麟像尾鱼儿游近,估摸着再有小半刻便能瞧见他的面容。
面具之事本是意外,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到如今他掩藏的身份肯定藏匿不住,齐麟本就恨他,如今再加上这几日的糊弄,便是火上浇油也只是如此了。
他转了身,合欢花中陡然伸出一枝蔓来,花怜不察被卷住了脚腕,还来不及反应,枝蔓猛然往里一扯,花怜身子一软酒消失在湖底。
事情来得太突然,满川神色一变,脚下一蹬往方才花怜消失的地方探去。
没有,什么也没有。
他双唇抿紧,本就面如寒霜,如今掺了些难以觉察的怒气,伸手一捞,抓着一小圈的合欢花梗猛然拔起。
还是什么也没有,连条缝隙也无。
人被带到哪里去了
稀里糊涂的,看似一掐就断的枝蔓抓着人出了湖底,它走的很快,爬墙上壁的,花怜被满眼的红晃得找不着北就被扔了出去。
枝蔓收起作拉弓状的枝条,几根叶片拍了拍,像是人拍手一样扫了身上的水渍,一个转身消失不见。
即便她是傀儡,在被糊里糊涂得摔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时候也会有些难以接受,更何况还是一个睡在棺材里的男人。
傀儡就没有儡权的吗这样随随便便塞在一个男人身上被饲主看见了多不好
不知道还以为她主动投怀送抱。
她没敢回头看,身下的人像满川一样有些硬邦邦的,还在她耳边吹了一口香香的气。
双手扶着棺材的边缘,花怜丝毫不受诱惑撑起上半身,她现在浑身湿漉漉的,腮边还粘着几缕银发,这令她有些难受。
再难受也要爬出来再说。
按道理来说,她的力气应该是比常人要大很多的,就算是隔了一天没有吸满川的精气也无所畏惧。
她面目怆然的低头看着搂在她腰上的一双手,咬着牙双手撑在棺材边缘想要跳出去,男人用了点力道,花怜在棺材里纹丝不动甚至还被拉着躺回去。
使劲儿掰着棺材边儿的花怜我誓死不屈
骨肉匀称,那手指比常人还长一小截,非常轻易地挑着她弯下扣住的指尖,一把将她重新拉入棺材。
花怜心如死灰
“你很漂亮。”男声在花怜耳边响起,压得低低的,又裹了一股香气钻入花怜的鼻尖。
她背对着是怎么知道自己长得漂亮的
她动了动手指,男人动作很快的抓住了她的手,似乎是怕她逃脱出去,一手绕过她的细腰扣在怀里,温存的用脸蹭了蹭她的湿发。
好难受,她甩了甩脑袋,嫁衣黏在身上的感觉简直难以忽视。
花怜挪着脑袋,尽量轻声细语“你这样我很难受,让我起来好不好”
似乎在判断花怜这句话的真实性,他许久没有接话,花怜忍不住想去抓贴在脸上的头发,男人突然抱着她坐起来,轻松的从棺材里跨步走出,最后将她放在了凳子上。
“我有给你准备衣服,对了我叫合欢。”
合欢
这名字很是特别,花怜听闻仰起头,这才看清楚了这人的面貌。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
这么娇艳的男子,但力气又很大。
花怜想起刚刚他掰自己的手指头,低头不去看他,合欢讨好的笑了一下,那张稠艳的脸比花还滟丽,“我去给你拿衣服,你不要动。”
花怜点了点头以作回应,脚步声越来越远,好似是走远了,她不放心的侧着身子往那条走廊上瞧,合欢却速度很快的又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手里还拿着衣裙。
她根本没时间去找出口逃出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更别说给满川传消息她所在的位置。
太难了。
花怜咬着下唇,手里抱着的衣服久久未动。
合欢坐在棺材板上催促,眼里尽是蠢蠢欲动,“是不是不会,我给你穿”
花怜
傀儡换衣服都看,禽兽。
最终抵不过花怜的目光,他抱着棺材板躺在棺材里,细心的盖好,声音嗡嗡的从棺材里传出,“我不偷看。”
花怜扯了桌子上的布盖住棺材,这才放下心来解衣服。
意外的合身,花怜整理着袖口,发现上面绣着苍字。
苍
难不成是苍山派的衣服她觉得有些天马行空,苍山派离这远得很,这地方怎么会有苍山派的剑服,应该是想多了才是。
合欢从棺材里钻了出来,他站定在花怜面前,怜惜的给她用手梳着银发。
这动作太过亲密,花怜后退一步想躲开,合欢稳稳地钳住了她的肩胛骨,不让她乱动。
头顶传来叹息,“你穿上果然和当年一样好看。”
花怜在脑子里搜刮了所有记忆,这句傀儡明明才二十年,前半生就躺在满川芥子袋里了,哪来的时间和他相识
“我以前认识你”花怜疑窦。
合欢顺着脸颊捧着她的下巴,好似同她认识了许久,眼睛却透过她回忆着另一个人,“当然。”
“你说过会来找我的,你果然来找我了”合欢松开她的下巴,转身一拂袖,“我出不去,只能在这里等你,我都记不得几百年了,他们送过来的新娘子都不是你,她们没有你漂亮”
花怜被他说的一怔一怔的,抬手又看了一眼剑服,这衣服虽然保护的很好,但也能看得出并非新制。
难不成真的是苍山派的女弟子和他有段情缘
“你是不是忘了我,”合欢陡然变脸,这天气都没他脸变得快,花怜警惕的扶着桌子往后退,看着男人怒不可遏的逼近,“前尘往事,你忘了我也能让你想起来”
力气敌不过,花怜被抓住胳膊一扯,合欢估计气不过将她扛在了肩上,直直的就往那走廊的尽头走去。
“这是哪家姑”娘的鞋子
壮汉的话还没出口便被旁边的妇人警告的掐了一把,后面几个字烫嘴的很,他张口了半天,也不晓得如何圆话。
估摸着齐麟如今脾性不好,他在屋里听了半晌,陡然推开门冷笑一声,接了那句话,“许是某人的怪癖所在,不爱男装爱红妆,偏就对这物喜爱的紧。”
满川皱起眉,似乎是难以忍耐对方的刻薄话语,“我本赴京投奔,这是替我表妹在北越名坊之地所做,你莫要血口喷人,毁我清誉”
看见两人要吵起来的趋势,杜氏急忙打圆场,试图用其他的事情转移话题,不过碍于街坊邻里的脸面说话声故意压低了,“秋生,芸娘见你心喜做了不当做的事,中午那事你莫要放在心上,也万万不可讲出去芸娘年纪不小,清誉更是重要”
满川点头应下,“我省得的,还望嫂子同她讲一句是秋生无福消受,祝她早日寻得好良缘。”
杜氏嗳嗳应下,她多瞧了秋生两眼,越发觉得这后生心性不错,只是可惜了。
壮汉见她眼神变了,急忙拍了她手臂一掌,低声斥道,“你在想什么呢”
“可惜了。”她叹了口气,转身抱着娃娃去田里了。
满川见状也转身往房里走,齐麟伸出脚拦他,满川沉着脸侧头瞧他,一点好脸色也不给,“还有何事”
“你中午去和那芸娘赴会了”
满川心有不耐,他急着回去处理傀儡的事情,“关你何事。”
齐麟知晓方才误会了他,但仍旧傲娇的不肯说句好话,“我警告你别进我房间乱翻东西,若不是今日我回来的早,我的蝎子咬你一口可没得解药。”
满川双眼凝着冷意,绕开他伸出来的腿大步迈向了房间。
他锁好了门窗,尽管齐麟就在隔壁也顾不得太多了,将芥子袋拿在掌心,他动用神识扫视了一圈,那傀儡可怜巴巴的缩成一团,光着的脚丫子没能缩在裙摆里,此时害怕的蜷缩着,白嫩的像是初生的花苞。
满川意念一动,花怜被拎着后领抓了出来,本意是想扔在地上拷问,眼神在像是被拎着后颈肉的幼崽身上划了一圈,他微不可查的吐了口郁气,将花怜拎在了床边坐着。
裙子往上提了,那双光着的脚自然露了出来。
因为满川的注视,她两脚努力藏捏着,一双手都绕成麻花了。
花怜乖顺的望着满川,雪白的两腮微微有些肉,吐出来的字都搅着一团蜜,“主人。”
许是被这两个字镇住了,满川半晌没能动弹。
看来有用
在芥子袋中思前想后的花怜不想暴露自己是异世之人,又要让自己的变化有个好理由,她机智又满怀期待的想了这个办法,将自己当成因满川而产生灵智的傀儡,俗话说得好,只要戏演的好,她就有活路
她得寸进尺的又喊了一声,用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主人。”
满川惊得退后一步。
明明是一具寒铁铸成的傀儡,这才多久便生出灵智了
那怪人只让他渡五十年精气与她,可从未说过会有如此情况。
他抿了唇,眉目锋利似那系在腰上的剑,望上一眼便能削肉剔骨,寒人得紧。
花怜虽然怕,却也要硬着头皮上。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傀儡晃了晃腿,豆绿裙摆一层盖着一层,她这一动便如同那遮阳的薄云,偶尔透着些许温软肉色,逼迫得那剑修移开了目光。
“那是花怜的鞋。”
许是没话讲,花怜瞧见满川负在身后露出的鞋面一角便开头要。
她期待的望着满川,男子静默了一秒将鞋子递了过去。
花怜自然不敢过于嚣张,将脚递过去让满川给她穿。
她伸出秀气的手,指如葱根,精致得连那匠人的鬼斧神工也比不上。
指甲盖都透着粉,健康的颜色同常人并无二样,满川仔细在花怜脸上划过,之前明明还有万年寒铁带来的违和感,如今再看,半点破绽都找不到了。
她鞠下身子去穿鞋,虽然小了点,但是勉强能穿就穿上吧,她可不敢奢望满川会去给她买双合脚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满川突然问起,“你是何时产生灵智的。”
花怜心里算了一番,那鞋是昨日被齐麟拿走,干脆定在昨日便好,她看似老实的回答着,“昨日。”
满川磨搓着手指,假装并不在意的模样又问下去,“昨日几时”
对古代时辰还不太清楚,花怜唯记得比较耳熟的子时,不过等她讲出时,满川绷着下颌,侧脸那道锋利的弧线在暗示着他似乎心情更不好了。
不知道说错什么的花怜闭口不言,只敢柔顺的望着他,当好一个对满川无限依赖的傀儡。
修无情道的剑修哪能受得住这种目光,他自从入了苍山派一心修炼,一只小动物都没养过,幼年的他被扔进野林子,那里多得是凶暴野兽,也不乏有些长得可爱的,但那也不过是欺诈性的表面,出了那豺狼虎豹之地,他自然对那宠物不感兴趣。
不经意地撇过脸,如若按照傀儡所说的时间,那时他还将花怜当成降温的工具,她既然已生灵智却未表现出来,如今一想,他第一回生了羞愤的情绪。
如若只是傀儡便好,他虽有些抗拒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避而不谈,满川内心翻天覆地,面上仍然语气淡淡,“不用唤我主人,你的主人另有其人。”
花怜连腿也不晃了,她睁大眼看着满川,似乎不敢相信为何他会说出这种话来,“是您将我温养至此”
花怜觉得自己堪比影后,她拉住了满川的袍子,“花怜什么都会,不管是给主人降温还是”
羞耻的事一提再提,满川被说的眼尾飘红,他眉尖皱起一团,挥袖站起,“我不需要”
这话快接不下去了。
花怜眨着纤细的睫毛,“那主人想要什么呢”
他想要合欢镜,想要得不得了。
一言不发,满川将她收回了芥子袋。
他想要的东西自然是自己去找,不必借他人之手。
借住在杜家,满川身上并未带银钱,他的芥子袋中仅有的也不过是修仙界使用的灵石,师尊给予的那个芥子袋中也并无人界的货币,他歇了两日便同杜氏夫妇一起去田里帮忙,青年挽起裤脚,举起锄头,他虽未做过,但因平日练了体,身体比常人要强壮许多。
齐麟从不出那院子,在树下休息的时候满川从杜氏口中得知,齐麟来之时便给了一个金锭子,说是在这里等人,杜氏夫妇得了钱自然不会说什么。
难怪上回那孩子被扔到半空中杜氏也未曾说他,只是拎着孩子打了一顿。
满川不好接话,他喝了一大口水,又跟着杜氏下了田。
两天下来,太阳将一个白生生的剑修晒黑了几个度。
花怜没有再被放出来,她估摸着自己触及到了满川的底线,一个将君子之道铭刻在心的剑修之前没把她当人看自是无事,如今把她当人看了,却将她当洪水猛兽般退避三舍。
如果只是如此那便罢了,偏偏她这几日越发的虚弱,控制身体的能力越来越弱,即便是走了两步都觉得天旋地转,手脚发软。
满川不来找她,她还必须去找剑修借精气了。
她挨到夜晚,等到满川呼吸平稳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从芥子袋中爬出,像是昼伏夜出的老鼠爬出了洞,一边观察了周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的往床的方向爬。
眼前一片漆黑,身体的困意一阵又一阵的袭来,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花怜手脚发软的挪动着,仅有两米的距离硬生生被她耗上了好一会。
她抬头抓住床沿,努力的抬起头来看满川,估摸着在田间劳作耗费了不少体力,满川的身体往床的内侧倾着,看上去睡的很熟。
终于
花怜咧开嘴,她激动的将小手贴了过去,男子宽厚的背脊传来源源不断的热量与她所需要的精气,她舒服的打了个战栗,鬼使神差的慢慢爬上了他的床。
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她一边观察满川的动静,动作却显得很着急。
一个饿坏的孩子看到放在面前的美食想吃却又要小心随即落下的巴掌,这种感觉简直难以形容。
她终于好好地躺了下来,摊开手掌,慢慢的贴了上去。
哦吼
满川面无表情的反手攥住她的一对腕子,将其甩在了床内。
花怜“主人”
她也不敢挣扎,努力酝酿了情绪甜津津的喊了他一声。
满川没有松手,背着月光的青年看不清神色,但那双漆黑的眼睛在夜里却亮的吓人,他低低的质问,“你在做什么”
花怜尽管有些害怕,但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身体主动权开始了自己的演技之路。
至少不能发憷啊啊啊啊啊啊啊
动了动娟秀的手指,她伸直了手,圆润的指腹贴在了满川的肩胛骨上,青年身上的热量高的吓人,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陡然缩回,随后又试探的贴了上去。
“在芥子袋里两天,”花怜满足的吸了口气,那声音甜腻腻的像是餍足的猫,“主人不曾召见我花怜快要死了。”
听起来就像是撩拨心房的情话,满川虽未接触过这等话语,却也被触得心脏一跳,肩上骨头尽管只隔了层皮肉,但是还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指腹柔软又冰凉,在这夏日难以入眠的夜晚简直就是及时雨。
“花怜不愿再变回死物,主人发发慈悲,让我碰一碰”她的指腹变成了掌心贴在他身上,嘴里发出餍足的咿呀声,满川面色发红,手里攥着的腕子脆弱的似乎一拧便断,他像摸到了蛇般将她手甩了出去,支起上半身从床上爬起,嘴里无声地念着清心诀。
花怜卷了被褥趴在床上看他,她的银发泄了一床,仿佛是一匹上好的娟缎,满川不去看她,那床上因方才的动静变得凌乱不堪,当事人一人一傀儡,旁人若瞧见了说的上一句靡乱。
也许是花怜的眼神过于悲凉,满川定了神喝了口茶,方说了一句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拒绝的话来,“你举止过于放肆,待你老实些再说罢。”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回家,我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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