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嫂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 你不去找找吗”溶溶不动声色道。
薛大成笑得勉强, 却不回答, 只低着头, 闷声吃饺子。
溶溶见状,更加确定薛大成心中有鬼,立时转向阿林问道,“二叔叔做工的村子离咱们村远吗”
“不远, ”阿林很喜欢这个漂亮又温柔的姑姑,溶溶一问话他马上就摇头说, “过了白马河就是,就是俺姥姥村的孙老财家。”
今天是溶溶第二次听到孙老财这个名字,她搜肠刮肚在原主记忆中找寻关于孙老财的记忆, 只知道是翠荷村子里的土财主,家里很多地, 没有别的印象,只能作罢。
“既然这样,你去跑一趟,把我二哥喊回来。”
阿林正要答应, 旁边薛大成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梗着脖子问“这么晚了把他喊回来做什么”
“嫂子大晚上的不见了,当然要去找,既然哥哥不去,只好让二哥回来找了。”溶溶见薛大成心虚的模样, 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只可惜在这山村之中,她实在无路可走,想来想去,只有先把薛小山找回来再说。
印象中薛小山与原主关系并不亲近,薛大成以前时常鼓动原主留在侯府当姨娘,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要是回来祖母肯定让你给薛小山当媳妇”。因此原主刻意疏远薛小山,与他没什么兄妹情分。但薛小山为人可靠,在薛家父母过世后,硬是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计。
薛大成一看就是个靠不住了,要是真有什么事,一屋子老的老小的小,根本不顶事。
到这一刻,溶溶终于明白梅凝香身边那个神秘男人是做什么用的了。
关键时刻,女子的力气根本无法跟男子相搏。
“阿林,我同你一起去找二哥。”溶溶说着就站起身。
“我去找,我去找就是了。天不早了,你们早些睡吧。阿林阿木今晚你们跟祖母睡。”薛大成见溶溶居然要出门,马上挡在了她前头,又将屋里人安排起来。
溶溶道“大哥要出门找嫂子,我一个人睡着害怕,让祖母和阿林阿木到瓦房这边来睡吧。”
薛大成的喉结动了动,终是没有反对,帮着把祖母和阿林阿木的铺盖卷搬到了瓦房这边。
阿林阿木平时是住瓦房这边的,因着薛溶溶要回家,被薛大成和翠荷撵到茅屋那边跟薛小山一块儿住了,听到今晚可以搬回来睡瓦房,开心得不得了。茅屋那边也有炕,但很小,又费柴火,半天都不热,哪有瓦房住着舒服。薛大成一发话,两个人就欢呼着跳到了炕上。
薛大成帮他们把瓦房的门关上,这才出去找翠荷。
“溶溶,到底出什么事了”薛老太太帮阿林阿木归置好,便走到溶溶的屋子这边。薛老太太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听着兄妹俩打的机锋,到底也觉出了些怪异。
“祖母放心,无事。”
薛老太太叹了口气,“你呀,就当祖母是老糊涂,祖母是老,可是不糊涂啊,自打听说你要从侯府赎身,你哥嫂就一直在嘀咕,只可惜他们都避着我说,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嘀咕什么。”
听着薛老太太的絮叨,溶溶心里更加确信翠荷失踪的事情并不是出去串门那么简单,哥嫂一定在背后打着什么坏主意。不安的情绪重新占据了溶溶的全身。
“明儿一早你就回京吧。”薛老太太看着溶溶紧蹙的娥眉,继续道,“当年你爹娘没法子把你卖了,你就不欠薛家的养育恩了,如今你有本事,不能再让你回来养我们,往后你就在京城好好住着,不用管我。”
“祖母”
“你放心,老太婆命硬着呢,他们俩且折腾不死我。”
薛溶溶没想到祖母竟然活得如此通透,对这个农村小老太万分佩服,不过她的心情并没有半分放松,今晚薛大成和翠荷必然是要冲着自己来的,就算把老太太和阿林阿木两个小的拉上也无济于事。
“祖母放心,若是将来我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一定会把祖母接过去奉养。”
薛老太太拉着溶溶的手,两人坐在热炕头说了一会儿话。老太太问了许多她在京城的事,事无巨细都在问,等到阿林阿木两个孩子都睡熟了,薛老太太才回了屋子。
农村里守岁,无非就是一家人围炉吃喝,并不拘着是不是守到岁末。吃饱、喝足,累了,直接就睡。劳作了一年,也就今日能睡个痛快。
溶溶前世的时候没有体会过家人的感觉,对于家中长辈全部的想象都来自于安澜姑姑。今晚跟薛老太太说了这么会儿话,才明白家人的关心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虽然大哥大嫂都不像话,但薛溶溶有薛老太太这么一位祖母,比起她已经是幸福许多了。
把老太太送回屋后,溶溶悄悄起身摸了一把菜刀,放在枕头边,把瓦房堂屋的门锁紧了,这才躺下。
只是心里压着许多事,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迷迷糊糊快合上眼睛的时候,溶溶忽然听到外面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在蹑手蹑脚的走动。
溶溶伸手抓住菜刀,披上衣服悄悄下了炕头,躲在门后。
薛大成出门的时候把瓦房堂屋的门落了锁,溶溶又在里面挂上门闩,外头的人推了几下,没有把门推开,溶溶小心翼翼地听着动静,外头的声音却好像没了。
正在她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窗户“砰”地一声被人击碎了,她立即转过头去,就看到一个黑黝黝的身影往屋里钻。
是薛大成吗
不会,这身影比薛大成要高大一些,况且薛大成回家,只要敲门就好,她不可能不给薛大成开门。电光火石之间,饶是溶溶心里害怕得紧,仍是鼓足了勇气挥起菜刀朝那人砍了去。可惜她这两辈子别说砍人了,连鸡都没有杀过,眼看着菜刀要落到那人的脖子上,心一软,刀锋就偏了一下,落到那人的肩膀上。
“啊”那人肩膀被砍了一下,顿时发出了痛苦的嗷叫。
溶溶到底没什么力气,那人抱着肩膀往边上滚去,溶溶手中的菜刀也随之落到地上,发出“哐当”一声。
“她有刀”外面响起了另一个陌生沙哑的声音。
还有人
溶溶吓得更厉害,慌忙去地上摸掉落的菜刀,然而窗户外面的黑影子更快,还没等溶溶拿到菜刀,就又爬了两个人进来。那人的痛呼声惊动隔壁屋的薛老太太和阿林阿木,他们忙忙慌慌地冲出来,却发现不管是堂屋的门还是溶溶的门都锁得紧紧的,薛老太太只能着急地拍着溶溶的房门,询问是怎么了。
屋里没有光,溶溶躲在门背后的阴影里,跳进来的两个人一时没有发现她。
他们一跳进来就去扶住那个肩膀被溶溶砍了一刀的人,正在溶溶惊慌失措的时候,有人点亮了火折子,转身就看到了瑟瑟发抖的溶溶。
“在这儿呢”一张布满皱纹的恶心老脸凑到溶溶跟前,正是先前溶溶进村时在村口撞见的那个老男人。他一见溶溶,满脸都是色眯眯的笑,伸手就搂住溶溶,溶溶拼力猛然踹了他一脚,踹得他“哎呦”一声倒在地上。
“溶溶,溶溶,到底出什么事谁闯到家里来了”
“姑姑,姑姑。”
薛老太太和阿林阿木在外面拼命敲门,尽管他们的动静很大,可此刻村里村外已经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鞭炮声,哪里会有人听到他们的呼喊。
“祖母,你们想办法跑出去,找人,快,别在屋里呆着。”
这三个男人不是薛老太太和两个孩子能对付得了了,唯一的生机就是出去找人求救。
“臭娘们”后跳进来的一个壮汉替受伤那个人扯了布条简单包扎好了,跳过来一把就把溶溶扯了起来,正欲赏溶溶几个耳刮子,借着烛台的光,看到溶溶的脸顿时愣住了,“真特么漂亮。”
地上那恶心老男人爬起来,“嘿嘿,我没骗你们吧,这丫头可是在京城的侯府里伺候公子的。”
“侯府公子今儿也让我们快活快活。”
“外头那老太婆怎么弄”
“还能怎么弄”那人狞笑一声,把溶溶往受伤那人的怀里一扔,走过去便将房门两下打开,溶溶只听到堂屋里传来几声尖叫过后就没声了。
处理完堂屋的薛老太太等人,那壮汉才回来,对着受伤那人一笑,“今儿你挂着彩,让你先玩。”
陪着那恶心老男人来的那两个人瞧着都是练家子,一身腱子肉,饶是被溶溶肩膀上砍了一下,似乎只是皮外伤。
“这妞性子太烈,咱们带了多少夜来香”
“三颗。”
“都喂了。”
溶溶不知道夜来香是什么东西,但她明白这三人的意图,只能抵死不开口,可那人捏着溶溶的下巴,两下就把药喂进去了。
因为没有用水送服,这三颗丸药硌得溶溶喉咙生疼。下肚片刻,便觉得腹中绞痛,浑身冒出冷汗,不出片刻就昏死过去。
喂药的那个男子狞笑一声,“兄弟,你先吧。”
“我这只手叫她废了,帮我脱干净点。”
“行嘞。”那贼人笑着上前,正欲撕扯溶溶身上的衣裳,突然觉得心窝子一阵凉意传过来,低下头,才发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剑锋,穿心而过,剑锋上还汩汩冒着血。
暮景斜芳殿,年华丽绮宫。
新年是一年中最大的节庆,宫里宫外张灯结彩,灿烂辉煌。乾元殿外,数十株寒梅绽放,香气宜人。皇帝如今年事已高,不喜铺张浪费,从前的除夕宫宴改成了除夕家宴,并未邀请外臣和外命妇参与。乾元殿里陪着守岁的,都是皇族贵眷,长幼咸集。
帝后举杯祝祷过后,太子领着元宝上前祝贺,其后后宫嫔妃依次携儿带女端着酒杯上前。
如此车轮祝贺过后,帝后都已经不胜酒力。早些年帝后都是相伴守岁的,如今年纪上来了,每日都睡得早,饶是除夕这样的日子,也不过多玩了半个时辰便摆驾回宫。
于是太子就留在乾元殿代君守岁。
二圣不在,大家都不拘束了,各自凑一块儿说话。
当今皇帝有六子三女,太子是嫡长,后头的五个弟弟依次是肃王、恭王、静王、庆王,还有一个皇六子刘谵是总角小儿未曾封王。四位成年皇弟都已经有了封地,不过今上仁爱子女,都给他们在京城里留了宽敞华丽的王府,是以四个王爷每年在京城的时间都很多。
虽说兄弟间不用太过拘束,但太子是储君,礼数还是要的,因此几位王爷又车轮一般地向太子敬酒,先是肃王,然后是恭王和静王,轮到庆王的时候他却坐着没动,六皇子等了一会儿就先去敬酒了。
等到诸王和公主都敬过了,庆王才不疾不徐地领着庆王妃上前敬酒,“皇兄,许久不见,臣弟敬你一杯。”
庆王与太子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都是皇后所出。只不过太子少年时期都在大相国寺度过,与庆王的兄弟情分远不如谢元初的情谊,彼此之间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庆王妃是陈妗如,当年差一点做了太子妃的陈妗如。
陈妗如曾经是京城里最耀眼的一颗明珠。
她出身高贵,是安国公府的嫡出姑娘,当今皇后的亲外甥女,太子和庆王的表妹。除了显赫的身世,陈妗如还顶着京城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的名头,她跟着国公府的公子们一起开蒙,十岁时便以一首咏雪名满京城,时人都说便是易安居士再世,也不过如此。
今日除夕宫宴,庆王穿得隆重,头戴九翟冠,冠上九只翟鸟口衔金珠栩栩如生,身着红色直领对襟大衫,外搭着深青色织金云霞凤纹霞披,尽显天家风度。
细论起来,这也是太子自退婚以来第一次见到陈妗如。他与陈妗如退婚当年,皇帝就聘了陈妗如为庆王妃,庆王和庆王妃大婚过后就前往封地,很少回京,今年也是皇后娘娘思念儿子,下了懿旨让他们回京过年,两人腊月二十四才到的京城。
“五弟,五弟妹。”太子微微颔首,将杯中的酒饮尽。
到底是公府出来的小姐,即便当年与太子退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此时上前拜贺,举止、仪态没有半分的错处。
庆王饮了酒,朝庆王妃点了点头,庆王妃便从身上拿出一个金黄色荷包,微笑着递给元宝。
元宝并未伸手去接,望了一眼太子,见太子点头,才泱泱伸手接过荷包。
“快打开看看,这可是五叔亲手给你做的东西。”庆王笑着催促道。庆王的眉眼长得像皇后,笑起来很明朗。
元宝扯了扯荷包上的扎成结的小红绳,拿着荷包抖了抖,从里面倒出一个核桃大小的小玩意。
“是一辆小马车。”元宝惊喜地举到太子眼前。这小马车是黄梨木雕的,无处不精,无处不巧,虽然小,却与真正的马车无二,甚至连拉车的四匹马都栩栩如生。
“喜欢吗”庆王问。
“嗯,”元宝拿着小马车开心地点了点头,又仰起脸对着庆王微笑,“谢谢五叔。”
太子并未说话,但脸上的神情柔软了许多,他笑道“你倒是手巧,会做这么多稀奇玩意。”
“素日无事,坐着玩嘛,元宝要是喜欢,下回六叔再给你做别的东西。”
“喜欢,五叔做的我都喜欢。”
“哈哈,我时常听别人说元宝的脾气跟皇兄一样冷冰冰的,今天才知道都是谣传,我们小元宝,比皇兄亲和多了。”庆王性子大大咧咧的,一说起来就收不住,庆王妃站在旁边扯了他几下袖子,他才收住话头。
元宝看看庆王,又看看太子,嘟着嘴替太子分辩道“父王不是冷冰冰的,他只是不喜欢跟不喜欢的人说话罢了。”
“就你知道的多。”太子淡然瞥了元宝一眼,语气中却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听到了吗皇兄是不喜欢你,才不乐意跟你说话。”昭阳公主坐得离庆王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顿时酸溜溜地扔出来一句话。她坐得离太子和元宝都近,先前逗了一会儿元宝,可元宝压根不搭理她。
庆王妃一时没有言语,庆王倒是毫不在意地一笑,“元宝喜欢跟五叔说话吗”
“喜欢。”
“昭阳,看到了吗我有元宝喜欢噢也比你强”庆王得意地朝昭阳公主示威,昭阳讨了个没趣,白了庆王一眼,起身往旁边的姐妹那边去了。
“快别欺负妹妹了,”庆王妃上前对太子道,“皇兄,昨日我回安国公府的时候,爹娘让我给元宝带了一件礼物。”
“难得舅舅舅母记挂。”皇后娘娘的父亲、老安国公还健在,只是因为年事已高,不管事了,索性让儿子陈平袭了爵位,便是庆王妃的爹爹。
“我爹特意命人给元宝打造了一副金锁,祈愿平安。”
当年因为退婚一事,安国公府与太子势成水火,尤其是老安国公,几次在御前叱骂太子无礼无德。元宝出生的时候,安国公府也并未送上贺礼。因此,庆王妃拿出来的这枚金锁,可以说是迟到四年的贺礼了。
太子微微颔首,拉着元宝不动,福全顿时会意,上前接过了金锁。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太子不想计较,但也并不想当做无事发生。
庆王妃丝毫不在意太子的冷漠,反是道“祖父十分挂念皇兄和元宝,还说若是哪日有空,请皇兄带着元宝殿下去安国公府做客。”
老安国公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算起来是元宝的外曾祖父。那件事后,皇帝和皇后的态度令老安国公失望,再加上年事已高,已经许久没进皇城了,太子也有两三年没见过他了。
太子想起那个倔强的老头子,眯了眯眼睛,“外祖父身体可好”
“还算硬朗,平日里都吃着太医院配的丸药。”
“如此。”太子微微颔首,对前往安国公府一事不置可否。破了东西就是破了的,他并不想去修好。区区一座国公府,他还用不着放在眼里。
庆王妃讲完了安国公府的事,又听着庆王逗了元宝一会儿,两人才一起退下。
“喜欢五叔”太子轻声问。
元宝正在专心致志地摆弄庆王给他的木雕小马车,点了点头。
“改日我请五叔到东宫陪你。”
元宝想了想,“能不能不请五婶”
“不喜欢她”太子的眉梢轻轻一挑,唇边的笑意几乎压抑不住了。
元宝没有说不喜欢,只是冲着太子狡黠的一笑,支支吾吾就是不回答。
“好,只请五叔来玩。”
宫宴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的劝酒敬酒,太子虽然无需向谁敬酒,光是一直坐在这里,就有够无聊的,没过多久,元宝就打起了哈欠。
“父王,我们什么时候回东宫”元宝年纪小,皇爷爷和皇祖母离开那会儿他就困了。只不过因为皇爷爷要父王守岁,他只好乖巧地陪在一旁。
“困了”太子摸了摸元宝的小脑袋,轻言细语的问。
元宝把头趴在太子的膝盖上,眨巴着眼睛点了点头。他早就困了,浑身没力气,位置上坐不住了,索性坐到太子腿边。
“等过了子时,我们就回东宫。”太子道。
福全在旁边笑答,“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子时了。殿下若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拿过来。”
见元宝皱着眉头不说话,福全又道“今儿除夕,你想吃什么太子殿下都会应允的。”
“真的吗”元宝满是睡意的大眼睛一下就有了神采,他转过身抓起父王的袖子,“酥炸鲥鱼条,我想吃酥炸鲥鱼条。”
“你不是向来不吃鱼虾的吗”太子问。
“可是溶溶姑姑做的很好吃。”元宝一本正经的说。
太子抬眼看向福全,福全知道主子又以为是自己在挑事,忙解释道“那日殿下跟世子上山打猎,薛姑娘许是不知元宝殿下不食鱼虾,就做了这道菜献给元宝殿下,没想到竟合了元宝殿下的金口。”
“让御膳房做了呈上来吧。”太子道。
元宝咕哝了一句“那不一样”,却被太子狠狠无视。
“是。”福全看到元宝瞬间就泄了气,心里觉得好笑,应声下去吩咐御膳房做一道酥炸鲥鱼条呈上来。
正准备回到内殿,忽然一道影子闪到了福全跟前。
“干什么”福全当然识得太子身边的影卫暗月,见他在宫中显露身形,顿时有些疑惑,又有点生气。
宫里这么多大内侍卫,他一个东宫的暗卫窜来窜去的,不是惹皇上不高兴么
“福公公,事出紧急,琉璃姑娘带着薛姑娘回了东宫。”
福全咋舌,听得直犯嘀咕“这薛姑娘不是回乡过年了吗怎么突然想明白了回了东宫”
“薛姑娘被人算计吃下了媚药”
“一点子媚药而已,难不成琉璃解不了吗非得带回东宫”福全没好气的说,“你们是怕殿下打不死你们么”上回福全的脑门挨了一壶,养了大半个月才好呢
“那媚药确实只是寻常玩意,不难解,不过琉璃说,薛姑娘媚药发作起来的时候,口口声声要殿下。”
口口声声要殿下福全愣了一下,旋即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福公公,您看这事该如何处置”暗月问。
“我怎么知道如何处置人家要的是殿下,又不是要我,我怎么处置”福全白了那影卫一眼,语气轻松起来,“琉璃把人都给带回来了,还不知道怎么处置吗都是些人精,净想着坑我这个老头子呢,有嘴有腿的,自己去问殿下不就得了。”
福全说完,径自回内殿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复读机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营养液省略n遍n大于十个亿【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