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声音是
白濑睁大了眼, 没有脚步声, 小巷的入口处却显现出模糊的人形。来者是少女模样,散着长发穿的也随便, 只是半举着一盏灯走过来。速度并不快,方向却正好堵住唯一的出口。
这个时候他应当逃跑又或者抬起枪,但白濑能做的、却只有在可怕的气场下咬着牙不让自己昏过去。因为这个人、这个人是
港口afia的最终武器
异能力未知真实姓名未知身世未知,能找到最早出现的记录是三年前,一年多前正式加入港口afia,一直是橙发金眼的少女形象多年来未曾变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是横滨地下世界公认的最强者
如果第一次得到这份资料时他还能调侃几句, 对着中原中也半是随意的说些也不知道谁更强大的话。这时候他却只能往后缩、再往后缩, 连正面应对的勇气都在极端的压迫感中消失不见。
似乎只是一眨眼, 少女很快地来到了他面前。这个时候才能看清对方并没有提什么灯,闪烁着光芒的、是她虚握着空无一物的双手。
白濑的心沉下去。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离得近了便可以看到少女的模样了,不过白濑没多少心思去注意那些。他保持着半坐的姿势露出个难看的笑容,大脑一片空白确仍试图逼迫自己说出什么。
然后他听到声音。少女了然的声音。
“你果然知道我是谁。”
什么
“所以之前, 你一发现我就去找中也, 本来就抱着两败俱伤的想法。”
战无不胜的“羊”的重力操作使,与战无不胜的港黑的最终武器。
藤丸立香叹了口气, 说话的语气甚至像是小女生的抱怨。
“我最讨厌忘恩负义的家伙了。”
白濑抬起头对上了那双黄金色的瞳孔。他感觉头晕,眼前的景物尽都模糊,只记留下一抹非常、非常耀眼的色彩。他一时想到正午刺目的阳光, 一时又幻觉看见了永不熄灭的火焰。
但是与极暖的幻觉相对的是从心底涌出来的寒意。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嘴唇哆嗦着发出无意义地。他用指甲掐住掌心, 疼痛稍微唤回了一丝注意力。必须要说点什么。他这样想着, 艰难地张开了嘴。
“我来自贫民窟”
他死死盯着藤丸立香,声音骤然拔高以至于破音,旋即又猛地低下来。
“除了那个傻子所有人、所有人都明白的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下来、只有自私的人才能活的更好”
“你这种、有异能的大小姐,根本没办法理解”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谁都会这样做的,贫民窑走出来的孩子,谁都会这样做的”
说到最后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只是喃喃着不知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我只是我只是想要活下来”
他吼出声。
“我只是想要活下来啊”
藤丸立香只是站在原地听着他说着这些近似于求饶的话,然后在白濑终于喘着粗气安静下来时轻飘飘地开口。
“所以呢”
白濑大张着嘴一时愕然,似乎惊讶于他眼中的富家大小姐一点触动都没有真是是罪恶的黑手党那又该怎么说、怎么才能打动她他保持着怔愣的状态试图找到足够劝服她的理由。
港口afia不会对羊出手,但是他已经被背叛被赶出来了再说如果他真地死在这里、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也没谁在乎中原中也、说不定就是中原中也下的命令
他用最大的恶意揣度着曾经的首领,因为过度紧张在有几分凉意的深夜渗出汗来。少年张开嘴试图说些什么转移注意力,最好能把gss的人吸引过来,祸水东引的话
藤丸立香用一个陈述句打断了他的想法。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也能理解啊。”
少女说完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她弯了弯嘴角扯出一个常规意义上被称作微笑的表情,脸上却仍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泥淖般难以脱身的贫民窑与为了活下来建立的组织说到底她也曾是拼尽全力才有可能找到一线希望的人啊。
“想要活下来是无罪的”她这样说。
“而群体中最强大的异类,因为太重要被排斥被背叛什么的,也是人类的劣根性。”
白濑双眼发亮,急切地试图开口再说点什么。然后他在黑夜中对上了少女的瞳孔。
金色的、锋锐的、含着某种过于激烈的情感的眸子肖似某种不知名的兽类。
就像被扼住脖颈,镌刻在基因中人类趋利避害的本性疯狂预警,他颤抖着把未说出口话全都咽了下去。
橘发的少女似乎并未发现他的变化,沉默了一会儿,“但是。”
“我仍然厌恶。”
“我仍然厌恶。”
她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终于无可避免地染上戾气。
“善良的人就合该成为贪婪者的温床中也这种讲义气的好孩子、就必须容忍你踩着他的骨吮着他的血用他的命换来所谓更好的未来”
少女冷笑。
“开什么玩笑”
“人类的价值不应当单纯按品行地位计算,也绝没有为了一个好人牺牲十个恶人的法律。”
她打了个响指光芒熄灭,在缺氧般的剧烈喘息声中向后退一步。
“我不杀你。”
“只是”
她语调微扬像是在感叹,字里行间又透露着某种奇特的韵律。
“此世恩仇未泯、汝等恩怨未消。”
“心叵测而仍存天理昭彰。”
“故吾来裁定、吾当判别”
“负恩者必至末路the betrayer i ay the rice”
有什么有什么按在额头。似乎是一只手。触碰的感觉很轻微,但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变得滚烫,少年甚至错觉在被火灼烧;再热度退去之后是突兀的冰凉,冻得思维都迟缓起来了;最后涌上来的是极度的疼痛。白濑觉得自己应该是叫出声了,应当是那种凄厉绝望的哀嚎
因为真的、太疼了。
然而那疼痛也只是一瞬。他最终被席卷而上的困意吞没,坠入不可知的黑暗。
金眼的少女保持着伸出手的动作看着倒下去的少年。虽然完成了报复也给中也出气了一点都不觉得开心啊。
藤丸立香叹了口气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确实是个很好的躲藏地点,至少正常人得找上一会儿。于是她便没再看晕倒的少年,选择转身离开。
他会经历什么呢复仇者闭上眼感受着风拂过脸颊,对于不知感恩的人来说,最可怕的惩罚是什么呢
你将突然清晰地认知到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你将感受到羞耻然后自我折磨,但你没有任何办法在最后表达出自己的歉意。
你会亲手杀死自己。
再之后就像因果轮回,你会同样被背叛被出卖,孑然于世间、落魄挣扎着,然后求死不能。
直至洗清一切罪孽。
多简单啊,又多可怕。
毕竟杀人诛心无论什么时候,从内部毁掉一个人都是最难也最彻底的。
这就是复仇者的宝具啦,从因果的角度扭转一切,强迫性的设身处地与强迫性的因果衔接,即为亲手裁定的“善恶终有报”。
负恩者必至末路。如果没有,那就由她亲手缔造这个结果。
“好慢啊立香酱。”
她顺着小巷走向仍有灯光闪烁的街道。在风声与滴落的水声中,少年清朗的音色格外突出。藤丸立香步伐一顿,说不上什么心情般叹了口气,“你啊。”
“也是来帮中也报仇的”
“哈那个小矮子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我的狗哪有主人去迁就狗的道理”太宰治“嘁”了一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动作流畅地顺势就从矮墙上倒下去。
然后就被藤丸立香捞了起来。
不同于已经定格了的英灵,相较于初遇时的小家伙,太宰治变了太多。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身高却已经快要超过藤丸立香了。此时他扒在少女身上动作有点别扭,语气仍然理直气壮“我最讨厌中也了”
“最”么藤丸立香听到这个形容忍不住笑着摇头是件好事情啊,即使是讨厌这种情绪,也是自家小御主所欠缺的。
更别说这是他第一次用“最”来形容呢,感情激烈到都不像太宰治了。
太宰治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藤丸立香的人,某种意义上藤丸立香也是最靠近太宰治的存在啊。
她把他放下来,两个人都默契地忽略了来这里的目的。黑发的少年比比划划地讲着将自己塞进垃圾桶的奇怪死法,少女便头疼地表示这绝对会很疼的啊。
“还要加入afia啊,不是才找到有趣的同伴吗。”
在少年炸毛般的“才不是同伴”的声音中,英灵仰起头看到了闪烁的星子与黯淡的月。
“这不是很好的变化吗”
“至少先为了报复最讨厌的中也而尝试着活下来吧”
太宰治鼓着脸看不清表情,想说什么又咽下去,最后也只是低声嘟囔。
“所以说立香酱真的是,太狡猾了。”
他又原因不明地开心起来,连声音都带了少年人的飞扬。
“好吧好吧,那就尝试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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