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吧。”子衿紧握着她的手,道。
君轻暖闻言,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难道,如果守不住的话,他打算出手不成?
“太虚殿可真是没落了,堂堂殿主,竟然只有这么一点实力!”
此时,黑衣人一尺将东方震甩了出去,张狂讽刺,满脸倨傲。
东方震被砸在藏宝阁上面,哇的一口鲜血喷出来,扭头看向池家家主和慕容家家主,“慕容央,池岳!你们两家,当真准备作壁上观吗!”
这一声,直接把慕容家和池家拉下了水。
而那黑衣人更是无比狂妄,缓缓扭头,看向池岳,道,“池家家主,老朽还想借你手上的清虚剑一用呢,不知池家主意下如何?”
“你欺人太甚!”本来还在犹豫的池岳大怒,一把抽出“清虚剑”冲了上去!
然而……
出招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不对了!
最初拿到“清虚剑”的时候,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剑身上传来的神圣的气息,可是现在,这把剑在他手上,却像是破铜烂铁一样,一点神器的气息都没有!
哐当一声!
他手上的剑和千浪尺撞在一起,瞬间碎成了渣!
千浪尺去势不减,拦腰扫过,池岳只觉得自己好似被腰斩了一样,仰天一口血喷了出去,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池家主,你这是瞧不起老朽吧?拿这破玩意儿来逗我?”黑衣人似乎被激怒,嗓音凉了下来。
池岳目瞪口呆,哪里还顾得上他,结巴着,“不!这不可能!清虚剑还在千浪尺之上,怎会这样断裂!”
池清虚见状,忍不住看了一眼君轻暖。
这鬼主意,可是君轻暖出的。
真正的清虚剑还在他身上呢!
君轻暖无辜的耸了耸肩,池清虚只能笑。
而此时,意识到什么的吃瓜群众已经喧闹起来。
“这清虚剑肯定是假的!池岳,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赶紧把清虚剑拿出来吧,不然就没有丝毫胜算了。”
“是啊是啊,你还是把清虚剑拿出来吧,想当初那清虚剑在池清虚手上的时候,何等威风!可不是你这样的!”
那黑衣人拎着千浪尺,一步步逼近,道,“把清虚剑拿出来吧,人要是死了,留着那东西也没用。”
池岳简直比窦娥还冤枉,就差直接哭出来,捶胸顿足道,“这就是我拿到的清虚剑啊!是魔女骗了我,是她骗了我啊!”
“哼,清虚剑可是神器,你想说,魔女是用刚刚这把剑骗了你,说这是清虚剑?”
黑衣人嗤笑,“你当老朽是三岁小孩不成?”
“不是,刚开始我拿到手的不是这样的……”池岳崩溃的解释道。
可是谁会信?
所有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是怀疑的,就连东方震也是。
东方震极其失望痛心的道,“池岳,我一直以为,无论我们怎么争,在面对外敌的时候,至少还能同心同德,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
两家怼了起来,慕容央乐的看戏,一声没吭。
而另一侧,东方家的弟子已经死伤无数,就连东方城,都重伤昏死过去了。
而前来参加太虚盛会的人各大势力负责人本就只有一两个,再加上都想要浑水摸鱼,所以没有一个出手相助。
“人心冷暖,也不过如此了。”君轻暖看着这场面,笑意变得讽刺,“任它寻常称兄道弟推杯换盏,这个时候都会等待时机在背后捅刀子。
这做人啊,还是得算计的少一些,真心多一点。”
她坚信,自己身边这些人,在困境当中,绝不会这般袖手旁观的。
不远处,陌启辰和黛青蝶听着这话,面面相觑。
两人似乎都明悟了些什么。
“太虚殿的实力,不止如此吧?”君轻暖看向池清虚,问。
池清虚苦笑,“自然不止如此,只是,闭关的族老一时半会儿是无法出来的,明面上这些人都是用来维持日常事务,又怎会是这些黑衣人的对手?
这些黑衣人分明有备而来,今晚恐怕凶多吉少。”
君轻暖闻言,不禁扭头,看向城主府的方向。
今夜,东方雪会出手吗?
如果东方雪出手,定然可以力挽狂澜。
而此时,黑衣人已经控制了在场所有的太虚殿弟子,把屠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迫东方震和池岳,“把麒麟剑和清虚剑交出来,不然,每数到十,我们便杀三人!
我倒要看看,你们能硬气到什么程度!”
这下,君轻暖眼底也腾起了怒意。
“这什么人如此残暴?他们抓的那些弟子,才不过十来岁!还有五六岁七八岁的孩子!”
她这一声出来,把池苍、池峰给惊了一下!
太虚殿对她不友好,原本以为,眼下这场景,她只会幸灾乐祸。
可没想到,她却是第一个打抱不平!
再看子衿,眸中也染上了杀意。
这时,他们已经数到了十。
一个黑衣人手起剑落,三个七八岁岁的小生命就从此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四周那么多人看戏,没有人出面。
君轻暖忍不住了。
麒麟剑的事情,多少和她有关,她不能让事情发展到最后让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承担后果。
她她挣脱子衿的手,缓缓走了出去,眯眼盯着那黑衣人,“阁下何方神圣?想要宝物自己去拿,拿十几岁甚至是几岁的孩子作为威胁,真给你爹娘长脸!”
她站在火光中,血色中,长发飞扬,面目清寒,嗓音铿锵如兵戈之声,刹那间,震惊了所有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脸上,此时此刻,她站在那里,如同一面旗帜。
看似弱小,却无形中腾起了一股浩然之气!
这份傲骨,令人折服。
被摁在地上的太虚殿弟子们抬头看向他,眼底逐渐有了泪光,还有别的说不清的东西。
偌大的太虚殿,聚集了圣元界各路强者,到头来,却只有这个陌生的少女站出来悍不畏死的为他们说话!
这一刻的她,就是燃烧在圣殿之上的火炬。
“这谁家弟子,竟是如此胆魄!”这份浩然,让看戏的人也都无法出言讽刺。
她不是维护太虚殿,不是维护任何人,只是,对这种行为方式感到不齿。
而那为首的黑衣人,则缓缓、缓缓地,将狼一样的目光从东方震和池岳的脸上,移到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