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茯闻言笑,“等下次你去了逍遥海,就知道为什么了。”
子衿撇撇嘴,“我又不是没去过逍遥海。”
上次,他还跟着君轻暖去过呢。
但凰茯却道,“那不一样。”
“说话说一半,还不如不说……”子衿腹诽,倒也没多问。
君轻暖见状,告辞道,“我们时间无多,檀寂那边必定也不会坐以待毙,估计战争很快就会开始……
本来魂殿的事情有墨小柒在,但现在他跑去逍遥海了,我的还得去魂殿二长老那边去看看。”
“叫他们过来吧,你怀着身子……”凰茯拉住君轻暖的手,道。
君轻暖摇头轻叹,“只是怀着孩子而已,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说一碗水总要端平,免得凭生事端。”
她和子衿亲自来了这边,总不能对别的人又是另外一番态度?
眼下正是大家要齐心协力面对困局的时候,这个时候厚此薄彼,难免伤人心。
凰茯闻言一拍额头,后悔道,“我本想着你们二人新婚燕尔,于是便没有主动去打搅……早知如此,我们便亲自过去找你,免得别人心中不忿……”
君轻暖闻言笑,“师姐倒是多虑了,我哪有那么娇弱……
况且,嬷嬷说适当做运动,是有利于顺利生产的,我们正好四处走走。
天气这么好不出来岂不是辜负上天一番好意?”
“哎哎,嘴又甜又考虑周全,真是不听你的都不行了。”
凰茯笑着,拍拍君轻暖的肩头,“去吧,回来了别忘记把这两天的新婚礼单清点一下,里面不乏好东西,不用可惜了。”
“嗯,我们二人先告辞。”
从凰茯这边出来,君轻暖和子衿两人前往隔壁的宫殿中去。
实际上,对于他们二人来说,魂殿才是关键。
觞昀大陆的战争暂时由凰茯他们撑着,倒也算不上是特别危险的事情。
只要檀寂的古传承者加入战场,穹涬大陆那边,君轻暖和子衿都相信自己一方的四国撑得住。
而且,逍遥海到觞昀大陆那边远隔重洋,檀寂的怒火一时半刻还燃烧不到那边去。
最危险的,还是穹涬大陆这边。
穹涬大陆这边,眼下最缺的是兵力。
君轻暖虽然已经将古传承心法发布了下去,并且用丹药来增长士兵的实力。
但是这显然是拔苗助长,穹涬大陆的士兵,都是没有修行底子的,即便他们是天才,也很难在短期内奏效。
所以,君轻暖和子衿两人的杀手锏,实际上是魂殿弟子。
魂殿弟子遍布觞昀大陆,基数庞大,其间不少魂力高手。
魂力虽然剑走偏锋,但是前期修行对身体带来的改造和战斗经验等等,都是做不得假的。
这些人只要经过古传承心法的修正,将飞速成长起来。
原本一万人的魂殿精英,和后来凝聚起来数万魂殿弟子,对于君轻暖和子衿而言,将是日后对战檀寂大军的中坚力量,丝毫不可怠慢。
君轻暖边走边道,“前两天你去子云亭的时候,这边听雪汇报上来消息,说已经从各地选拔上来了一万拔尖的军中儿郎。
若是集中精力训练的话,三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派上用场。
我琢磨着,将这部分人划归麒麟六使的麾下,日后成为拱卫麒麟皇的重要力量……”
君轻暖说着,扭头看向子衿,“不知子衿意下如何?”
她为他步步谋算,子衿心中自是感感激不已。
但是有些话说得多了,便也就有些油嘴滑舌的嫌疑。
子衿一改常态,慎重道,“此事便按照陛下安排,虽然眼下有后卿撑着,我们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君轻暖点点头,“用后卿的僵尸大军,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毕竟在军队方面,我们和檀寂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君轻暖轻叹一声,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我心中常有疑惑,不知九皇叔他们,为何对此事若即若离?
若是他们肯放开手,檀寂也不是什么难题……”
子衿闻言,沉吟半晌,眉眼轻轻垂着。
君轻暖见了,赶忙又道,“我不是埋怨皇叔他们不肯出手,只是觉得头顶似乎还有一层迷雾,让人看不清虚实真假……”
“我明白你的意思……”子衿摇摇头,示意自己并未多心。
深吸一口气,他才将自己的见解娓娓道来,“我曾无意间听说,爹娘并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里的人,动手是要有所限度的。
一旦他们肆无忌惮的出手,便会损伤这里的规则,造成无法逆转的严重后果。”
他顿住脚步看向君轻暖,眸色微微幽深,“上次,我听见爹对娘说,这个空间的事情,只能由属于这里的人去解决。”
“说的可是你我?”君轻暖闻言骇然,“难道,除了这里,还有别的空间不成?”
不过转念她又叹道,“倒也不稀奇,毕竟扶卿和景云二人,就不属于这里。
只是,不知他们来的那个世界,和爹娘来的是不是同一个?”
子衿听了,想了想之后摇头,“应该不是,扶卿和景云曾经是不修炼的,他们的世界……更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
两人越说越迷糊,倒是身后传来一个笑声,道,“陛下和子衿探讨这个做什么?
我们只要解决好这里的事情便好了。”
君轻暖和子衿转身,却见子熏和临霜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就站在两人身后两三丈远处。
他眼中噙着神秘的笑,属于螣蛇独特的气息,迎面而来。
睿智、神秘,无法窥测,仿佛看透一切,却又捉摸不定。
这样的子熏,好传言中狡诈残酷的佞臣形象真是一点都不沾边。
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智者。
子衿微微一愣之后,旋即笑开,“子熏说的对,这里是我们的天地,纵情闯荡一番,才不枉年少轻狂一场!”
“正是这个道理,管他山外是否有山天外是否有天,这里的未来,只有光辉望万丈的麒麟皇,无人可以敛藏子衿锋芒!”子熏笑眯眯道。
子衿闻言,笑着往前走,道,“说的我自己都信了。” “我说的,你当然得信。”子熏还是一如既往的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