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这天,祁景焘不得不再次来到正进行城市地道战的省城春城。自从自己驾驶汽车之后,他对春城那拥堵的交通状况怨念特别深,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想开车去春城堵车玩。
这次,他不能不去,他大学同学兼舍友曾志宏今天结婚,可喜可贺,必须亲自前去祝贺一番。他作为大学时期的班长,还顺便借用人家曾志宏同学举办婚礼的机会,准备搞一次大学同学聚会。
同学聚会的另一位组织者,团支部书记郑雯曦建议,为了打击那些迟迟不行动的王老五,这次同学聚会要求必须带家属。他作为始作俑者不能不带头,苏敏那个状态肯定不敢长途颠簸,只好抓徐曼丽代替。
看着苏敏怏怏不乐的小模样,祁景焘也不好意思早早就带着徐曼丽上春城逍遥快活。计算着时间,他们下午4:00才从滇中市出发,上高速公路飞驰103公里,4:50下高速公路抵达春城城区范围。
然后,他们不得不开启令人崩溃的蜗牛蹒跚慢行模式。因为,春城要筹备99世博会,春城市区正进行的城市改造大会战,使得本来就不健全的春城交通更加拥堵。
他的如意算盘出问题了,摇啊摇,直到7:50,祁景焘还没能把汽车挪动到春城市中心的茶花宾馆,曾志宏同学举办婚礼的地点。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苍天笑,谁负谁胜出…”一阵粤语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丫头,帮我接电话。”
“还是你老同学张伟民的电话,甭接了,肯定又是催你什么时候能赶到。焘哥,把车扔了吧,我们走路过去算了。”出门时神采飞扬的徐曼丽,现在却生无可恋地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絮絮叨叨地提出解决当前困境的建议。
这一路上,对方都已经催促十几次了,她真不想代替不敢接电话的某人,继续对着电话重复那句“我们快到了”,堂堂徐总的良好信誉已经损失殆尽了。
“呵呵,稍安勿躁,都总经理了还淡定不了。我们把车扔在路上,其他人还咋个活?”祁景焘也是无奈,这光天化日之下,他可不敢明目张胆的使用戒指空间,在大街上把自己的车收进戒指空间保存。
他们现在所处的地点距离茶花宾馆只有两公里左右的路程,只需要再转过一条大街就能到。如果走直线更近,从车窗看过去,十二层就已经显得鹤立鸡群的茶花宾馆已经在望。可是,满大街螨虫般蠕动的车流,却给人一种咫尺天涯,望断天涯路的绝望感。
从高速公路下来后,哪怕他使用意念扫描,不断选择,不断调整着最佳路径行驶。可是,全方位的道路整修工程把城市道路挖的坑坑洼洼,好多路段不是堵,就是断,他哪里有什么最佳选择?
更令他们这些外地人气疯的是,国庆节这天,有事没事,驾驶各种车辆出来参加堵车大赛的人还特别多,开车行走真特么的比乌龟爬行速度还慢。
人家公交车还有条公交车专用通道,普通私家车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通畅的公交车专业车道流口水,敢上去,绝对被虎视眈眈的交警们收拾。
徐曼丽真没再帮祁景焘接电话,祁景焘选这首黄霑、罗大佑、徐克版的《沧海一声笑》作为手机铃声,她还是非常喜欢嘀,就当是听音乐。
铃声停了,徐曼丽才慢悠悠地叹口气说道:“唉……,焘哥,敏姐来不了就来不了。人家那么忙,你拉人家来凑什么数嘛!早告诉你春城的路肯定堵。我们要么早早上来,要么让凯子送我们上来,你又不同意。要是凯子跟来,遇到这种情况把他扔路上慢慢排队就行,我们何必堵在路上进退不得。”
徐曼丽看着欢快地穿行在车流中的自行车、摩托车,还有畅通无阻的公交车,特种牌号车,不停地发着牢骚。
祁景焘开他的帕萨特上来,想冒充特种牌号车的机会都没有,春城不是滇中,没人认识开帕萨特的祁景焘和乘坐帕萨特的徐曼丽,他们的脸在春城不管用。
“呵呵,你也不算算,我有多长时间没进春城了,咋个知道春城变成这副烂德行?我们今天是来参加同学婚宴,顺带老同学聚会,凯子跟来干嘛?他还要带领那批新队员熟悉果园和各个公司的环境,那小子现在忙得很呢!”
听祁景焘提及新到的内保队员,徐曼丽不由地蹙眉:“焘哥,我们计划招聘的内保队员只有十个,怎么一下子来了三十九个?还有啊,这次过来这批新队员怎么都配上枪啦?一个个荷枪实弹的,看着就心里发憷。”
祁景焘不以为意地笑笑:“这都不明白?人家不是来给我们家当内保,是来看守果汁生产线,捎带着保卫我们那个神奇的果园嘀。你也不注意观察下,那些兵就是一个整编中队,官兵分明,根本就不是什么退伍兵,也不是杨大队那里退役的兵。”
“不是杨大队那里的兵?会是哪里来的?”徐曼丽满脸的惊诧。
“管他是哪里来的,只要是中国兵就行。”祁景焘一副安之若泰的模样。
徐曼丽愣了片刻,惊呼出声:“糟了,糟了。我看燕子她们几个太辛苦了,看到新招聘到八位女兵,我还让燕子调配三位跟随她到公司执勤呢!”
祁景焘满不在乎地撇撇嘴:“只要他们自己不说破身份,他们就是我们花钱聘请的内保队员。拿我们的工资就得受我们的管,该咋调动咋调动。他们都有武器,总比燕子她们赤手空拳好吧?我看,凯子和燕子他们几个很快也能装备齐全,不再是没牙齿的老虎,凯子也不用感叹英雄无用武之地了。”
“哦……,我们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徐曼丽恍然大悟。
“大家心知肚明,你也不用装不知道,就当他们是我们家聘请的内保人员使用好了。我们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对了小丽,叔叔婶婶辞职没有?”祁景焘点到为止,关心起该关心的事情。
徐曼丽微微一笑:“我爸妈的申请递交上去就批准了。不过,我爸妈单位上给他们办理的是停薪留职,没允许他们辞去公职。”
祁景焘乐了,那些人调查的蛮清楚嘛,他和徐曼丽这层关系也调查的清清楚楚。不过,这样也好,办事更方便。
祁景焘微微一笑,开口说到:“那就停薪留职好了,请叔叔婶婶来果园居住更安全一些。”
徐曼丽顾虑重重地看着祁景焘:“焘哥,有这个必要吗?苏老师他们也住在果园。”
祁景焘不无感触地说到:“呵呵,你以为,你现在还是普通人?只要不明目张胆去炫耀,有些规则约束不了你我了。再说,我们的事情,叔叔婶婶已经知道了。请叔叔婶婶来果园居住,你也能多和他们聚聚,相互之间也有个关照。”
“我爸爸妈妈来果园居住当然好,可是,他们才四十六七岁,突然闲下来恐怕不习惯。”
“呵呵,叔叔婶婶怎么会闲下来。小丽,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现在有多家企业,等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公司办公大楼建成,完全可以组建集团公司了,我们非常有必要打造我们自己的企业文化。叔叔是滇中日报社的副总编辑,我打算请叔叔牵头,帮我们办一份企业内部刊物。今后就由叔叔牵头,专门负责宣传和企业文化建设这方面的工作。婶婶在塔区图书馆工作那么多年,对档案管理肯定有丰富的经验,我打算请婶婶帮我们组建档案部门,从头把公司档案工作抓起来。”
“焘哥,你这样安排不太好吧?用人唯亲,别人会说闲话的。”徐曼丽满脸的担忧。
“怎么能说用人唯亲呢?这是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把适合的人才安排到适合的岗位上去,有什么不好?我们这些企业的员工都是些什么人?不是下岗职工,就是农民。除了苏总从海外招聘那些职业经理人,我们这些的员工总共也没有几位受过高等教育。有丰富工作经验的人更少,我们不用自己人用谁?小丽,我们是私营企业,怎么用人,我们自己说了算,谁不服让他来找我。”
祁景焘现在人才紧缺,好多管理岗位都是赶鸭子上架,哪里有那么多臭规矩,他也从来不忌讳用人唯亲。其实,哪个地方不是用人唯亲?用人唯贤就是一句自欺欺人的大笑话,纯粹的外人谁敢放手使用?有谁会放手使用不亲近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