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张良彳亍而归，恰好碰上了一向视儒家规矩于无物的天明。
“怎么还不回去休息？”那一口烟雾后劲真是够大，张良扶额，大意了啊，没想到看似‘爽朗耿直’的山鬼也会留这种后手，而且还可能是专门等着他的。
“我……睡不着。”天明看着面色苍白的张良，不由忧虑道，“三师公，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无事。”张良摇首否认，却又不由苦笑，以卫庄的性子，知道费尽心思抓住的山鬼跑了，他的麻烦可不要太大，目前唯一庆幸的就是，鲨齿没丢。
而山鬼表示，不管是鲨齿还是鱼翅，她都不想要，不是不知道拿走鲨齿会降低鬼谷纵横的战斗力，对阴阳家有利，奈何她对这些曾经可能相交莫逆的故人实在是心虚无比，只想离得远远的，最好此生不复相见。
当然，张良除外，他一笑山鬼就想揍他，不笑更想揍他。
可能，他俩真的前世有仇。
甩开脑子里的负面情绪，将千机铜盘递给白凤，山鬼轻声道，“忘了吧。”
白凤抬首，眼神似乎蕴含着秋日湖光，“你居然甘心？”
“我能说出这句话，本身就已经告诉了你答案。”山鬼抬眸坦然，“没什么不甘心的。”
“毕竟除了阴阳家，我无处可去。”
“不打算和盖聂一起投入反秦的不归路？”白凤语气凉凉，很明显，他不开心。
“我嫌弃他们。”山鬼冷酷无情，“实力弱还事多”
白凤：……
“那卫庄呢？”白凤说着又摇首，“算了，你离他远点也好，看他对赤练的那副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一点脑子温情的风花雪月都没有。”
山鬼目光飘忽，“你对卫庄还真是恶意满满。”
“跟鬼谷纵横谈感情未免太过可笑。”白凤看的很清，“盖聂的确当得上‘侠’之一字，可惜后事难料，以他的心慈手软，可能活不过乱世结束。”
“至于卫庄，他倒是可能长命百岁，然而活的太累，心思也太多。”
“在我的记忆里，把儿女情长看的比功业重的人不多。”山鬼垂眸，“也许，你是一个。”
白凤一愣，“曾经的故人不多了，我只想你能好好的。”
他摩挲着千机铜盘，一跃踏上白鸟的背，瞬间随风远去。
“是么……”风听见她说，“可我已然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
如果把一切都遗忘，是不是只是不愿意记起。
苍然回首，她温和道，“走吧，我们回蜃楼。”
少司命沉默跟在她身后，面纱绰绰约约，紫眸竟有几分稚嫩无辜。
山鬼回首看了好几眼，然而总没有学会神韵，这一切从星魂现在的神色中就能看出了。
星魂挥手令少司命退下，而后深深看着山鬼。
遥想故年，她打动他的，只是一眼回眸。
将纷乱的记忆掩住。
“关于你夜不归宿的事情……”星魂似笑非笑，“回去再说。”
山鬼：我的自由……▼-▼【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