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我又是谁？”
“阿房女还是小玉？亦或是阿黎？！”
“我看到的是不是幻象？是不是都是我的想象？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假如是真……”
“你们说过的，你们信誓旦旦说过的会给我一个家，不会让我再过以前的生活，会永远不分开，可是结果却又是你们抛弃了我！”
“五千年！五千年的岁月！我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泪流满面的少女双手结出玄奥的阴阳咒术，强大到她几乎掌控不住的力量决绝冲向了曾经的挚友。
小虞安静的站在那里，毫不躲闪，任由阴阳术攻打到自己身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久久望着站立不住，嚎嗷大哭的少女。
“要死的是我，你又何必哭？”小虞冷静的开口，尾音却微微颤抖。
记忆一幕幕自眼中闪过，
“虞和黎，这两个名字是不是很配？”
“啊，也许吧。”
“好冷淡唉，你不觉得这证明，我们注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吗？”
“巧合罢了。”
“蜀山真好，我想一直呆在这里。”
“那就留下。”
“……有哥哥真好，有家人真好。”
“你没有家，我可以当你的家人。”
“一辈子吗？”
“嗯，一辈子。”
生命力从指尖迅速流逝，一如初见时徐来的清风，小虞闭了闭眼，冷声道，“以后……不要轻易去相信别人了，冷漠一些，很好。”
倒下的那一刻，释然的笑自唇边扬起。
“对不起。”小虞无声喃喃，眼眸倒映着蓝天，那是曾一起见过的熹微之蓝，“说好了要一辈子。”
可惜，我的一辈子太短了。
双手颓然落下，阿黎抬眸，那双曾笑着的、生动的眼眸中，下了一场雪。
“杳冥冥兮羌昼晦，
东风飘兮神灵雨。
留灵修兮憺忘归，
岁既晏兮孰华予？”
“山鬼，但愿你不要后悔你的选择。”
赤豹文狸幻影在侧，辛夷木车彩旗飘飘。
她茕茕孑立在远处，染血的衣袖残余着旧日的温情。
漫天杜若闪烁着星子般的光辉，萤火幽幽，携着前世今生的不甘，逐步褪去了她沉重懦弱的躯壳。
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渐渐显露出来，说是男子，则太过美艳；说是女子，又太过英气。
剑眉星目，肤色瓷白，唇间渗出殷红一点，宛若血滴。
他(她？)的睫羽长的不可思议，眨动合敛时酷似蝴蝶的羽翼。
青丝及腰，发色由杏色渐变为棕，左边拨落些许发丝遮住左眼，右边额角配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
身着纁红色衣缘的玄黑色丝质深衣，其上绣着石兰、辛夷等香草，领口点缀与额饰同色的绒羽，雍容华贵，俊美无俦。
既有神性又有野性，幻想与现实交织，瑰丽而又离奇的外貌。
这才是真正的山鬼，《九歌》的传说又被补齐一页。
跨过时间与空间并存的道路，游鱼流动于脚下，山的印记铭刻在天问堂顶端。
星魂看着身旁容色冷淡的少女，缓缓握紧了拳。
他明白，结局已定，无论怎样阻止，都改变不了宿命。
从此以后，她便是她了。【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