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玩闹间，高月早已换完衣服回来了，那是山鬼早已预想过的样式。
被洗去记忆的她，像个小动物般无害，只是因为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衣着，感觉上完全变了。
背负青山，轻纱遮面，两缕丝带分束两边发侧。
长裙曳地，杏、白色调为主，裙摆处用红色丝线绣了蓊郁的白芷。
眼神清澈，气息犹如稚子。
“这件衣服……”星魂眼带惊奇，“不是你的风格。”
“我只是偏好黑色的耐用。”山鬼看着眼前亭亭玉立，乖巧可爱的少女，“杏色看着也不错，也许……我该换件不一样的衣服。”
“你终于意识到了，好歹是个女孩子，总该有几件常服。”星魂无奈，“多年只穿阴阳袍你不觉得单调吗？”
山鬼惊讶道，“阴阳家除了你还有别人看吗？”
阴阳家都是一群研究阴阳术几近疯狂的工作狂，哪有那个时间去考虑什么衣服的款式，阴阳袍不是很好吗？高贵威严，符合身份，不会出错，方便出行。
“……”
行吧，拆台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了。
星魂已经磨练出来了，面不改色的转移了话题，“先教她什么？”
“点蜡烛。”
“什么？!”
“哦不，打基础。她身上有焱妃赠予她的魂兮龙游，只是还不能完全掌控。”山鬼不确定道，“也许还会一点占星律。”
“直接学了第四层？”星魂挑眉，“该说不愧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吗？如此与众不同。”
“她未必可以达到焱妃的高度。”山鬼客观指出，“阴阳术剑走偏锋，本身是为了厮杀而生，一双心慈手软的手，即便是释放出再熟练的阴阳术，又有什么用？”
“东皇认为月神更适合教导她的原因就在于此，因为若是不出意外，她最后的终点方向，便是如月神那般的占星大巫。”
“月神可不止占星那一个手段。”星魂意有所指。
“我也一样。”
而墨家这边，盖聂终于醒来，入目的是色泽稳重的车顶，隐约的摇晃告诉了他许多想要的信息，只是身上缠缚着的绷带不是习惯的方式，身边也没有那个熟悉的人。
他沉默了一下，起身下了马车。
“盖聂先生!”马车此时仍在行驶，盖聂的动作引起一阵骚乱。
“她呢？”盖聂的语气和神情比之以往没什么不同，好像对这件事并不在意。
“她？”担任车夫的墨家弟子神色迷茫。
“早已离去了。”端木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在你昏迷不醒的时候。”
“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端木蓉皱眉，“该做的都已做完，剩下的日子，应该便是尽为苍穹了。”
“她是谁？”
“燕国太子妃收留的医女，原名……玉。”端木蓉犹豫着，“你不必忧心，她……能够活的很好。”
……那就好。
“多谢。”盖聂提剑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曾许诺过的不会抛弃，最先走的却是她自己，也许是不想面对那个注定的结局。【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