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都咬得溃烂不堪,傅云深始终维持着最后理智,他紧紧掐着胳膊低吼:
“劳资缓过来,绝对不会放过那孙子。”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中间桑冰打过电话,凌震宇直接让她把今晚所有的工作都推了。
现在公司大楼冷冷清清,除了值班的保安,就只能听得到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
司机一路帮忙把傅云深送到总裁办,最后看着没事了,才不放心地交代:
“凌总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今晚不回去,就在保安那里挨一宿。”
凌震宇看他一眼,淡淡地点头应下:
“把门关好。”
锁门的声音传到耳边的时候,他已经把傅云深扒了个精光,洗手间里冷水也已经放满了浴池,他拉着神志不清的人一路进了浴室,直接把人推到了浴缸里。
冷水刺骨,傅云深浑身一抖,惊得瞪大眼睛,抹着脸上的水叫:
“没良心的家伙,想谋杀劳资是吧!”
男人被溅了一身的水,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没好气地质问;
“喝嗨了是吧。”
傅云深一手抓着浴缸边缘,一手拎起毛巾擦脸:
“别说风凉话,今儿要不是劳资你中招了知道吗!”
“我知道房间里的香有问题。”
男人淡淡地说。
“是啊,那你知道我一直喝酒在等什么?真以为是等着他们也被香迷晕了?!”
意识到他话中有话,凌震宇稍加思索,紧接着皱眉问:
“是你踩琳达的时候动的手脚,你在杯子里放了什么?”
“说起来,今天还得多亏哲爷,要不是他提供了药,咱们怎么都出不来,凌浩宇提前吃了解药,你以为他最后是中了香?他又不傻,明知道香气有问题,怎么可能那么放心进来喝酒?!”
凌震宇皱眉回了一句:
“我以为他在跟我拼时间,没想到哲爷会……”
傅云深冻得浑身打哆嗦,说话都有点发抖:
“你得感谢劳资的机智,要不是就这样含糊着趁他们不注意下了药,凌浩宇非抓住你把柄不可。”
想到这里,凌震宇直接掏出电话,就靠着门框拨号,对方很快接电话:
“琪琪最近跟杰瑞见面了吗?”
对方很谨慎地回答:
“自从上次就再也没见面,少奶奶似乎对杰瑞很反感。”
心里稍微踏实一点,他继续详细地追问:
“少奶奶有没有送东西给杰瑞,比如领带……”
“没有,少奶奶这两天似乎在准备什么,上完课直接回家,就连秦雅的事情也不怎么打听,还有也没去看方少的奶奶。”
“好,继续。”
切断电话之后,胸口的那股恶气总算是吐出来了,他嘴角扯出讽刺的笑,慢慢开口:
“看来浩宇为了打击我,连莫须有的招数都用了。”
傅云深用力地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怼:
“你怕什么,这次的事就够他缓一阵子,这就是教训,咱们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今儿这招算是利息,真正的账先记上——这规矩我懂,嘿嘿——阿嚏!”
看他基本恢复了神智,凌震宇也不再理他,自顾去做开水,折腾了一晚上,药都没来得及吃。
等着开水的功夫,他手机响了起来,一个陌生号码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他皱了皱眉头,立即接起来对着电话开口:
“是我……”
那边只简单说了一句话,电话就被直接挂断。
握着电话的大手维持着接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直到手机屏幕暗下来都没动地方。
虽然这结果已经预料到,但亲耳听到还是让人气愤。
水开的声音把他的意识重新唤回,他起身去倒水,洗手间里傅云深又开始喊:
“震宇,震宇,别忘了吃药啊!茶几二层有我放的粥,保温桶里看还热不热,凉了就别吃啊……”
“多嘴。”
扬声怼了洗手间的男人一句,他还是伸胳膊把保温桶拿了出来。
也许是行动稍微有些过,也许是因为晚上吸了不少的香气,他觉得喉咙有些干呕,起身朝着洗手间冲。
“草!人家洗澡你进来都不敲门,不知道人家害羞的啊——怎么了?怎么回事?”
看他一声不吭地抱着马桶就吐,傅云深直接从浴缸里站起来,脚下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急切地问:
“怎么回事?你喝的酒有问题?”
男人终于平静下来,转身揪着水管冲了把脸,摇着头回答:
“没事,就是有点恶心,吐不出来,可能是胃饿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草,赶紧去喝粥,凉了没?!”
傅云深一把扶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忽然往旁边一扫,傅云深浑身一激灵,这才意识到自己一丝不挂,他直接把人从洗手间推了出去,拽了浴巾把自己围住;
“看什么看,你又不是没有!”
男人一边走一边甩下一句:
“比你的大。”
傅云深被气得差点当场吐血,围着浴巾踩着绵软的脚步出来:
“你也就是跟你女人有良心,劳资这里就是个白眼狼,这为了谁?!你说为了谁?还说比劳资的大,劳资这……”
男人掀了掀眼皮,最后嫌弃地移开眼睛:
“去找女人吧,刚刚差点在街上抓一个,又怕有病,你自己挑就算得病也是自愿……”
“我——”
心里又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傅云深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指着正喝粥的男人吼:
“你——你等着,看下次劳资还管不管你!”
“再多一句嘴,粥一口不给你留。”
“别啊,那是两人份,劳资也没吃东西,不行我得先去放水……”
傅云深刚要去抢,就转身朝着卫生间跑去,冲到门口还不忘交代:
“给劳资留点!”
十分钟之后,两个男人面对面,两碗粥喝得一滴不剩。
扫到对面的人瘫在沙发上悠哉的表情,凌震宇抽抽唇角状似无意地开口:
“好消息坏消息各一个,你选择先听哪个?”
傅云深皱眉,当即开口:
“好消息。”
男人眨着眼睛,声音更淡:
“秦雅死了。”
“草,坏消息呢!”
男人把头靠在沙发靠背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声音悠远:
“秦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