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挤兑道:“去了吃啥喝啥?你能亲自照顾?!老人家身边要极贴心的, 老人家来我这,我与苏培盛都亲自陪着, 细心照料, 你那你怕是做不到吧。再说了, 去了能看啥,看刘邦与胡亥天天混闹啊?!”
“况且,孩子们都在这,老人家喜热闹, 有孩子陪着, 都不一样, 你那秦廷冷清的很, 去了作甚, ”雍正笑道:“别与我争,你争的不是时机。还不如省点口水。”
这个人挤兑人上瘾是不是?!始皇瞪着他。
天地良心, 李斯是第一回见到有人敢这样怼陛下的,一时都僵了僵。
这相处模式,他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弘昼听了在一边暗乐,对翠儿和扶苏道:“要赢我皇阿玛, 始皇叔叔怕是不能够, 得比我爹更厚脸皮, 才能做得到呢!”
二人哭笑不得, 这到底是损始皇还是损雍正?!
始皇其实虽然气雍正这人特别烦,但是他说的却是有道理。现在接去了,他又没时间陪伴。也罢了。
可是雍正这么说了, 他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显得是被雍正给说服了?!
林觅笑道:“不急不急,现在我可不好去打扰的,等扶苏回去我再去吧,我和翠儿一道去,如何?!”
扶苏笑道:“是,到时我和弘昼一道去,还有妹妹三个人陪着老人家。人多才热闹呢,是不是?皇父。”
始皇这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行了,来烤鱼。”雍正笑嘻嘻的,慢悠悠的开始将串好的鱼放到了烤架上,慢腾腾的抹油,撒调料,有模有料的。
赵佶看着他,发现他这个人特别喜欢挑衅强者,他就是喜欢气始皇。而自己这个昏君,他就不咋理。当然了,雍正也嫉妒他能天天呆老人家身边。
呵呵,真是什么好事都被他给占了。这人,呵呵,呵呵。
赵佶也慢悠悠的飘了过来烤鱼了。果然呢,雍正说了,“你又不能吃,烤这个做什么?!”
“给老人家吃。”赵佶慢悠悠的道。
雍正呵呵一笑,赵佶听着都觉得像是讽刺他似的。这人啊,真是不好相处。
始皇也坐过来烤海螺了,但是他哪会做这个,因此显得笨手笨脚的。但他胜在从容,便是做不顺手,也不慌张,慢慢的翻着烤。李斯有心想来帮他,但见这边三个皇帝坐着,他不好来的,但是应该是很担心始皇弄不来,因此频频的往这边看。
“要自给自足才好,以后才能更好。”雍正道。
始皇道:“你不必总一副师者的语气来说话。”
“好为人师,说的就是这一种。”赵佶也添了一句。
雍正瞅了二人一眼,乐道:“哟,难得你们两个同仇敌忾嘛,果然呢,人要有共同针对的人,这样子才能促进友谊产生,瞧瞧,你们这么快拉近距离,不就是我的功劳。”
这人,能别往脸上贴金了吗?!
二人都挺一言难尽的。这一刻,始皇与赵佶竟有了神奇的默契与共鸣。
雍正笑嘻嘻的道:“看你们这么久都没说过什么话,我这不是急嘛。”
反正啥事到了你嘴里,你都能扯上,哎。二人也习惯了他的这性格了,听了也只是懒得说理。
一时大家伙儿都吃了烧烤海鲜,又喝了清茶解腻,便又上了果子和瓜子坚果啥的,这才道:“来来来,打牌了。”
“打牌打牌。三缺一啊。”雍正道:“老人家来坐这。”
为啥呢,因为三个皇帝坐一桌,缺了一个,旁人都不愿意坐他们这输钱。
林觅听雍正叫,也笑呵呵的道:“叫扶苏去吧。”
扶苏道:“这不好吧,我和老人家一桌就行。”
“弘昼来,”始皇郁闷的道。
“我不来,我和妹妹坐一块儿……”弘昼道。
赵佶道:“要不叫李斯来……”
李斯能不来吗?!来了就苦了一张脸,道:“陛下,臣有幸能与陛下同桌打牌,可是臣不大懂这个啊。”
“不懂没事,说说你就懂了,不准放水啊,”雍正道:“你坐始皇对面。还有赵兄,你用点心,你是他上家,别尽输给始皇了。”
“那不能够。”赵佶心道,我是治国不行,但于这些小道之上,比他可精着呢。
一时四人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雍正便觉得不对,因为他是始皇下家,赵佶是始皇上家,李斯坐始皇对面,这李斯一学会,就尽喂牌给始皇。然后呢,赵佶利用这个,能胡的他就自己胡了。要是胡不了,他干脆也放个顺水人情给始皇。
雍正觉得自己这是被三个人孤立了?!呵呵,这不可能。
因此还越打越来劲。
其它人看着都生劲儿。
林觅这一桌呢,人多些。扶苏,弘昼,翠儿,她自个儿,还有苏培盛呢,她便笑道:“咱不玩麻将了,玩纸牌。”
“行,”弘昼笑道:“老人家说了算。”
林觅便寻了一副牌出来教他们打,笑道:“斗地主呢,可以三个人斗,也可以四个人打,也可以五个人来玩,规则不一样,但是自由。现在是五人玩,轮流来当地主,然后四打一。抹到地主的人,多拿八张牌。”
哦,原来是这样,他们明白了。
第一回,苏培盛是地主,他不与皇帝们在一桌,可自在多了,因此笑嘻嘻的道:“老人家手下留情啊,三位主子也手下留情啊,让奴才赢两个钱养养老。”
“那不能够,一码归一码啊,苏爷要养老,我送你钱,但是牌桌上,可不分老幼。”弘昼混赖着笑道:“只凭本事来,不然老放水,这牌打的就没意思了。翠儿,扶苏,奶,打他。一起打他。”
三人大笑,道:“对,打地主!”
苏培盛也呵呵笑道:“那奴才也不客气了,看我把你们都给赢光!”
一时打的劲头上来,竟觉这个比麻将还更好玩,玩到热血之处,弘昼都坐在了板凳上,眼睛都打红了,拼命的算着牌,瞅着各家的表情呢。
第一局,地主赢。苏培盛乐的哈哈大笑,道:“给钱,给钱。”
牌桌上,钱不多,来的也不大,但是这赢来的钱,总是特别的香,输了的人呢,也有点不甘心。
四人给了钱,扶苏对林觅道:“老人家,五人来斗,不太好,牌太分散了,不集中,万一地主抓的牌太好,四人很难合力打倒他。他一赢就赢四家。”
“是,斗地主四人玩才好玩呢,牌也算集中。”林觅道。
“不如这样,”翠儿道:“我先下桌,还是四人斗地主,然后呢,要是地主赢了,我不上场,但是地主输了,就下来,我上。然后再此来,这不就都轮流玩上了?!”
“好,这个主意好。”林觅笑道:“那这一局,翠儿先作后备,看看地方输赢再替换。”
“行。”四人一乐,便开始抹牌了。
抹完了还数一数牌对不对得上,这才开始,这一局是扶苏地主。他对这牌面也算熟悉了,但是还不熟练,因此被弘昼和苏培盛围攻,一时输了,便下了,翠儿替上,再是老人家是地主,又给打下了,再是扶苏替上,以此来轮流,倒也有趣。
这边玩的兴致冲冲,热闹的不得了,而这皇帝桌呢,却是暗中叫劲,眉来眼去的,都不动声色的玩的像个默剧。李斯呢,就更是收敛着玩了,因此,哪一个不是七窍之心?!
玩这个,是越玩越来劲,越来越争强好胜,倒是有意思。
一直玩到三更天,才算是都歇了,又约下次还要再这样玩。
雍正便约第二天接老人家过去。始皇也有心要去大清看了看,便也答应了明日也来。
李斯眼巴巴的想回秦宫呢,但是不敢说的。
因为始皇只带扶苏回秦去了,要住上一晚。弘昼要去,始皇没搭理他。
雍正气的不成,人家想儿子了,你去干嘛?!因此也拎着儿子下了。
翠儿也想跟林觅下的,只是她屋里有果儿,不能突然出现的,因此没去。
林觅下了以后,看了看果儿,也就休息了。赵佶依旧歇在一边。
翠儿想到明日奶要来,有点兴奋。回帐中休息去了。
雍正看了看弘昼和李斯,忍着笑道:“回去睡吧。努力干活,才能玩呢,哪能天天这样子?!正事还是要做的。”
二人垂头丧气的去了。
苏培盛忍着笑道:“李相想回去呢。”
“他是怕地位不保,急的慌。”雍正笑道:“斗地主好不好玩?!”
“好玩,可好玩,”苏培盛笑道:“这出牌啊,有讲究,地主有优势,但合力要是分配的好,是可以打倒的。这之外的三个人要是不配合,出现猪队友,也就更好玩。”
雍正乐了,道:“这倒挺有意思啊。有点像六国攻秦,秦却扫灭六国,六国合力,但是相互埋怨拖后腿,结果倒为敌人助功了。”
“万岁爷要想玩,这个容易。”苏培盛笑道:“挺有趣的。主要就是猜牌。牌面的牌就那么些。”
“你说,老人家的牌是哪儿来的?!”雍正笑道:“所以才说,老人家不是一般人啊。”
“可不是?”苏培盛笑道。
扶苏与始皇回了秦宫,才发现始皇这还有很多折子未及批复,啥也不用说了,先帮着始皇把政务处理了,父子二人合力,忙到四更天才批复完。
这心中轻松一大截,明天也能玩的轻松点。
始皇这才问扶苏道:“沿海之务可好处理?!”
“琐碎,复杂,需要人极度的配合,四叔强就强在,他直接绕过了大臣们讨论该不该弄海务的事,没留在京里与大臣们吵架,若不然,这个事,也是办不成的。”扶苏道。
“你四叔办事,很奸猾,这一点你要学学他,说服别人的力气,未必能完成,只要心中笃定,先做也可。他强就强在,绕过了吵架,还能让臣工们与他一心,帮着他,将力气都合在一处。”始皇道。
“嗯,跟四叔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扶苏笑道:“弘昼倒是极有四叔的影子。他也是。”
“这个小滑头,”始皇笑了一下,道:“大秦要开海务,还是要先积攒国力的啊。现在国力还不够,还是要以农为本。”
“是,各部门配合,极费钱,应该说,是烧钱,军费,造船的费用,还有修路,衙门的用度等等,都是钱……”扶苏道:“儿子与李相都以为,大秦的钱币系统,还是可以再完善一回。”
“嗯。慢慢的考虑清楚利弊以后,再一把弄成。”始皇道:“李相精于此道,你与他多用心便是。他在大清,还老实么?!”
扶苏笑道:“李相很兢业,一则是想尽快回来辅佐皇们,二是,儿子以为,当初四叔应该警告过他。以他的性格,很难不去寻史来读,但他没有。”
“雍正熟秦史,自更知李斯是什么性格。”始皇道:“他总能掐人七寸,这识人心阴暗的能力,你也不可避开,用人,也要多学学,才能不受制于人。”
扶苏笑道:“皇父似乎对四叔很欣赏。”
欣赏归欣赏,还能表现出来咋的?!因此始皇对雍正的时候,是不会说的。
始皇笑了笑,没有否认,道:“难得回来一趟,下一次还不知何时回,去东宫歇吧,明日待朕上了朝,再一道去。”说罢又叮嘱了一回,道:“上朝你不必来。”
扶苏谢了始皇体恤,便匆匆的回东宫去了。
都快五更了,天都快亮了,这个时候太子突然回来了。
太子妃很是惊喜,夫妻虽拥有富贵荣华,无上至尊之位,却是聚少离多,虽习惯了,但是太子妃还是很高兴。从公子之妻到太子妃,再搬进宫,再到被始皇重用,她的心里是慌的,生恐哪里做错了,这个时候就特别的希望扶苏能在身边,她的丈夫能在身边,哪怕给与指点与安慰,她都能心中稳上一稳。
二人难免亲近,在帐中互诉最近之事,更添几份情感。
始皇没有皇后,只有无数的美人和侍妾,然而自己有没有与对扶苏的长者的心态是不一样的。以前始皇也不是太在意这个,可是如今的他,更添几分人情味。
如果扶苏与他的妻子夫妻和睦,能够一心,大秦当然需要一个这样的皇后,扶苏也能有一个相互扶持贴心的妻子。所以他希望,人心不在太贪,希望太子妃如他所望的那样,别太自私,而令扶苏离了心。但同样的,也要做好扶苏将来的皇后和贤内助的。
夫妻之间需要平衡,是因为,如果能够相互尊重和爱慕,能够贴心,这本身就是一种阴阳相合的平衡。而若做不到,各有私心,就是利益的平衡了。
这种平衡,却是极易被攻破的,一点倾斜和利益就能攻破。只有前一种,才坚不可摧,但最重要的,是夫妻之间的信任。只是这份基石,一万对夫妻里也未必有这个东西。
始皇希望他的扶苏将来在万人之上,不会太寂寞。
天明了,始皇饮了一杯灵泉水,精神倒百倍,也懒得再睡了,唤了宫人进来换了朝服,戴上冠冕,上朝去了。
朝毕以后,始皇才唤了太子前来议事。
吩咐宫人递了吃的进来,但是今天傍晚之前,便是天塌了,也不用来敲门。
现在的始皇喜欢独处,这是秦宫内外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宫人也不以为异,应下了。
始皇现在议事,都是有其时,严格的规定了议事的规矩,也就是朝上议大事,若是有细节,与相府议,若是无法定夺,再规定了时辰一并把总了处理,因此效率很高。
平常时辰不对,不是能突然来打扰的。
再加上宫禁现在森严的不行,众臣也都习惯了,宫人更习惯了。
而林觅呢,只说要去走亲几天,拎了包袱,跟着李延亭出去了,寻了个僻静的客栈住了。
李延亭如今也习惯的很,道:“娘去多玩几天,我将上次翠儿给的东西分给家人,只说娘去寻翠儿了,他们不会多想的。”
“好,多哄哄果儿。”林觅道。
李延亭点头,林觅这才离开了。
李延亭避开人出来,自去理事。
林觅和始皇,还有扶苏来了清廷这边,雍正早已经准备好了,李斯激动的跪在地上就拜,道:“陛下,恭迎陛下!”连声音都是激动的抖的。
“起来。”始皇倒是随意的很。李斯这才起来了,站在扶苏身后,跟着始皇。
但是雍正看他一身冠冕,一点也不低调,穿着朝服来的,倒是乐的很,得,这人也需要战斗衣吧?!呵呵。
反倒是雍正穿的倒是随意,低调极了。
雍正对林觅笑道:“叫苏培盛送老人家去翠儿帐中看看。”
“行。”林觅笑道:“我与赵佶先去,正好了,也叫赵佶指点一下翠儿的书法画艺。”
苏培盛笑道:“老人家随我来。”
二人去了,赵佶也飘着去了。
“舍命陪友人啊,”雍正笑道:“看我,都把老人家撇一边了。走吧,出去看看?!”
始皇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道:“弘昼呢?!”
“在外头候着呢,知道你来,他也要准备准备。”雍正道。
出了帐,才知道今天不相干的人都避让了,留下的都是心腹。
纵是如此,人数也绝不少,看到始皇这身气度和装扮,倒吃了一惊。
“始皇叔叔,”弘昼已经骑马来了,笑着下来,道:“要去码头看看船吗?!”
始皇早有此意,因此道:“带路!”
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啊。弘昼笑着请始皇上马,一行人一路骑马去了。
侍卫们分立两旁,很是紧张,紧紧跟在身后。
到了码头,才觉风更大些。码头已经初建雏形,可以用了,虽然还有很多没有建起来,但大致的东西,却是已经可以投入使用了。
“就是这儿了。”弘昼笑道:“始皇叔叔,我和扶苏,以及李相陪您上去瞅瞅。”
“走,上船,”始皇看着这船,眸中却有着不一般的野心。他突然与李相对视了一下,君臣二人多默契的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是将来的秦也需要学习和征服的高度。包括技术和可能。
扶苏扶着始皇下了码头,然后上了船。雍正随后,他却是慢悠悠的踱着步子,漫不经心的很。
弘昼凑过来,道:“皇阿玛,这船如何?!”
“不错。”雍正别看他慢悠悠的,其实心里真的很胆战心惊,道:“可有把握!?”
弘昼道:“海上的贼人奸诈狠辣,然而,与正规的军队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海兵也需要积累经验,才能真正的独挡一面。这些贼人,只是开胃小菜。要我说,用这舰去打,是杀鸡用牛刀了。”
“不可轻敌。”雍正还是担心的,道:“要平安回来。”
“嗯。”弘昼说的轻松,然而,他是个谨慎仔细的人的,道:“儿子一定不会给大清丢脸,不然都没脸做皇阿玛的儿子了。”
雍正忍着笑,道:“好歹算有羞耻之心。”
“这叫好胜之心。”弘昼笑道:“不过要我说,这些海上的贼除不尽,也未必是坏事,让海兵们绷根神经,吃他们的苦头,练练经验和胆子,倒挺好。论海上的经验,没有比这些人更丰富的了。倒是可以招安一些听话的,以后真正出去的时候作向导。他们是把脑袋栓在腰上的人,什么地方都去过,不用白不用。”
得,雍正觉得担心他是真多余了。这小子,心里有章程呢。
也是,再阴险毒辣的船队,也是小众,哪比得上真正大规模的海兵队呢?!而且也完全不敌正式的水军的实力,以及兵法。真正的辗压,他们是挡不住的。
去征服,不是消灭,而是理顺了,为自己所用。降者招安,不降者杀的意思。
雍正笑道:“瞅瞅始皇看的多认真,我这,可激起他的好胜之心了。大秦还没有余力弄这个呢。”
“皇阿玛可真会不动声色的显摆,”弘昼竖起大拇指道:“皇阿玛是这个。”
说罢又笑道:“皇阿玛也不想想,大清多少年了?秦才立几年?!这胜了,也胜之不武啊。始皇叔叔还要花很多年才能理顺秦土,秦民呢。”他现在便是想弄海上的事,也得有余力呀。
雍正轻笑,“以后你可也不能输给扶苏啊。你老子,都与始皇打个平手。你是你老子的儿子,别丢人。”
弘昼愣了一下,转首直直的看着雍正,眼睛就红了。这是说,将来……是他了?!
“平安回来。”雍正拍了拍他的肩,道:“便是打输了仗也没关系,人能回来就成。万没有因为一仗就输了一个大清的皇子的,更没有因这些贼人,倒折进去一个大清的阿哥的。要以稳妥为重。倘若真不敌,要晓得逃命。不丢人。真的傻傻的在那死磕没了命,才丢人,别丢了你的机灵劲头。咱不与他们争这个,真输了,再回来打便是,你又不是项羽不敢过江东,你身后是整个大清呢。输一仗也没关系。”
弘昼听着就哭了,怕丢脸,便将脸转过头对着海风去了。
这小子,还挺感性。
“得,你慢慢感动吧,我去看看始皇。”雍正施施然的走了。
弘昼听着又笑了,这眼泪都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呢,一时哭笑不得的跟花猫似的,尤其是那黑脸。
始皇看的很细,李斯和扶苏跟他解释了这船的航程,还有攻击力,速度等,怕始皇听不懂,又说了与敌船的对比,始皇便有数了。
走到炮台,始皇摸了摸,道:“远程火攻?这东西,就如投石器一样,差不多的那种!?”
李斯点头,道:“臣在此才知道,原来此物可以装在船上,以前倒是不知,秦之投石机,和大弩等都是装在城墙上的,移动性差不少。这个,可以装在船上,就能活动自如了,同样的,攻击力也更强。投出去会炸!”
始皇道:“这样说,也能单独推动?!”
扶苏道:“是,可以单独推动,然而虽可如此,但在战场上,还是很不利的,得设定炮台,一个专门的地方才好,而且炮台易被敌人攻占,这物是好物,但也易被敌人夺去。而在战场上,一则重,移动性也大,二则是在战场交锋时,它的作用不大,反而杀伤不分敌我,也易被敌人夺走。”
始皇听明白了,道:“也就是说,它是个好物,但同样的,如剑一样,被敌人夺到手,也是伤己的。”
“是,”扶苏笑道:“而且十分笨重。”
清这个时候的炮台是真的极为笨重的。
笨重,也就是说可以改进了。始皇摸了一把,冰冷的质感,黑黢黢的洞口。
他站在窗前对着大海看,眼中有着征服之心。
扶苏与李斯站在他身后,他们最了解始皇的人,当然知道他此时在心里想什么。
“朕有生之年,未必能看到大秦往海外发展,”始皇道:“但是,秦之基,秦之业,要一代代的传承下去,继往开来!”
“是!”扶苏与李斯郑重的俯身应了。
雍正进来了,笑道:“咱们两个,一切都是为了江山,为了后继有人,扶苏会做到的。你呢,能将大秦的北边搞定,就算不错了。留点事给后人做吧。”
雍正笑道:“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我们无法想象。想要万万年,想要征服,当然是正常的心理。你如此,我也一样。可是,我更知道,老人家那里有更大的世界,不,应该说,有更多的世界。与那些比起来,这些,似乎已经不是全部目标,而只是阶段性目标了。”
始皇不可置否,只道:“大秦还需要更多年,积累国力,才有一征之力。”
雍正对扶苏道:“不可太急,急则乱,一定要稳,成果来的晚一点,会更甜。别听你爹的,他这人,就是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对,对,始皇你不知道啥是豆腐,一会儿用国宴请你尝尝。”
始皇白他一眼,却没反驳他。
雍正算扶苏半个师者了,始皇也懒得与他怼。
扶苏笑着应了。
看了一会儿和大清的海兵,这才去看沙滩和礁石,这里荒凉的很,逛了一圈,也就回帐中休息了。
始皇吃着果子,喝着茶,人却沉默。
雍正哪不知道他,这是看到差距了,心里急的慌了。若是别人也罢了,偏是他这种性子,能不急吗?!
“这里还荒凉,再过上几年,就会是完全不同的情景了,”雍正指了指一个方向,道:“那边不知有多少商贾也扎着帐篷看动静呢,就是想出海。若海外无暴利,谁肯吃这个苦头,在这里吹海风?!这规范了,对他们也好,以后出入,都不用偷偷摸摸的了,多好,交点税,生意也就能做大,这些人的实力可不弱,有钱的,自己组建个商船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办成。”
以后这海外生意,肯定是起来的意思了?!
始皇听着。
弘昼笑道:“这两日还有许多自动送钱来的,就想着捐点给建海兵,给建码头,这些人,要不是有野心,能主动塞这么多钱,我一般考察一下品行,能收的全给收了,以后也就行个方便,税是不会少收的,但是他们船队建多大,可以自己决定,衙门负责管理就成。秦也有卖民爵的吧,大约也就与这个差不离……”
卖民爵是特殊时期,为了向商贾筹钱备军粮,卖给民间的一种有名无实权的荣誉称号。大清也有,捐官制。
穷的时候都用过这法子。但是这法子却不得不禁,不然它会向正常的官制渗透。雍正没办法的时候用过,现在抓的却极紧了。
“另外呢,这税衙门一弄起来,就一定有人铤而走险,就一定要抓,狠狠的抓,抓了也不杀,关起来,拿钱赎,罚金,高额罚金,走水的私货,没收。”弘昼笑眯眯的道:“这样子,不就两层收入了?!这海兵也就有油水了。这海上的贼,与这想走水的人,都一样儿,是一个生态,禁是禁不了,得寻好处。”
始皇听的嘴角一抽,他眼里容不得沙子,要是以后有这情况,肯定要杀头示众的。
这两父子倒好,倒是在这人性的规则里,玩的游刃有余的。捞钱小能手啊。又得了大义,又得了钱财。
这么美的事,真是。
李斯听的也是特别无语,不,是无耻。
“这几天正准备见见这些商贾,趁机再捞点儿,当然了,绝不是敲诈,是他们抢着要给钱赞助海兵,”弘昼笑眯眯的道:“这海上的贼清理了,他们包管是最高兴的。上赶着要送钱来,不要白不要啊,都是为了大清的根基嘛。”
“蔫着坏,”扶苏似笑非笑的道。
“是立规矩。”雍正瞪了弘昼一眼,这小子,越说越放肆,说的真跟敲诈似的。
“万事万物皆有规矩,这规矩章程立好了,以后各人司各职,都按这个来,也就方便很多了。”雍正笑道。
始皇心里应该震动挺大的,只是他一向内敛沉稳的性子,也没多言语。
语言有时候是苍白的。说,或不说,改变的事情并不多。
而雍正便是话痨,也是因为他是建立在他做的许多的基础上的,所以他说的,才令人信服。
中午是国宴,虽然大帐是简陋许多,然而御厨却是手艺过人的,因此菜色都是海鲜,极为美味。
雍正呢,又显摆了一下这里的菜系,做法,简直是花式的炫厨艺,花式的炫语言了,这得瑟的。
看的林觅都忍不住笑,这也幸亏是始皇是个大气的人,懒得理他,要不然换个暴躁的性子的,这在饭桌上得打起来。
吃完了饭,始皇也得回了。
始皇到一边,对李斯和扶苏道:“要用心,才有成就。切勿急躁。”
“是,”二人应了。
“李斯,尽汝之能,朕希望你能陪着大秦,陪着扶苏,带着过去的成就,走的更远。”始皇道。
李斯眼睛一酸,郑重的道:“臣,定不负陛下,不负太子,不负大秦。”
这是提醒他别在意什么恩宠的小事。他李斯的高度是星辰大海。
林觅便送始皇回去了,林觅笑道:“老四那人,你别理他。”
“没事,区区小事而已。”始皇不在意。又不是要动别的什么坏心眼。一点嘴皮子,小心思这种,不过是玩闹似的,真不是事,不是底线那种大事,他不是为一两句话就放在心上不能释怀的小人。
“那就行,”林觅道:“你辛苦了,待扶苏回去,你才能轻松。到那时候,我一定去玩玩。”
始皇笑道:“到时我陪着老人家逛逛咸阳城。”
林觅笑着应了。
始皇切断了光屏,这才打开了殿门。
而林觅呢,回了帐篷,她得多住几天呢,也看看这海滩,这沙滩,这风,这浪花,再尝尝美味的海产啥的。
翠儿很高兴,拉着林觅去捡海螺,活泼极了。每天都与林觅有说不完的话,看不完的景似的。
人一快活,时间过的就快。
半个月后,船准备好了,一切就绪,弘昼忙了一阵,也就要出发了。
雍正有点不放心,却是道:“早些回来,记住朕对你说的话。”
弘昼道:“皇阿玛,儿子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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