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在第四次圣杯战争进行期间, 间桐家族极其低调地换了个家主的事情, 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间桐家族因为活了五百年的间桐脏砚紧抓住魔术回路不肯传给后人,导致间桐家的后人魔术师一代不如一代,在魔术师世界的存在感自然也就越来越微弱。
到近些年, 这个家族已经彻底腐朽破败, 加上窥探他人魔术是忌讳,已然没有多少人重点关注了。
因此, 间桐脏砚离奇消失,一场圣杯战争让间桐雁夜也跟着死去,最后仅剩下的一个年近五岁的少女魔术师顺势成为家主, 表面看上去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当地的魔术协会和教堂只确定了前两者的死亡,就不管间桐家的事情了。
他们的重心要放在处理结束了的圣杯战争的后续问题上,忙得很是焦头烂额, 哪有闲心去管区区间桐家的人要干什么。
没错,原以为只是在东方一个偏僻地方举办的小型魔术仪式, 对整个魔术界的影响却是颇大。
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死得只剩下不到一半, 其中就有一个时钟塔的君主, 远坂家的家主远坂时臣也惨死在这一场战争里。
并且, 不知道这群人在乡下小城到底干了什么,谜一般出现的大火将整座城市几乎烧了大半,损失和死伤都极为惨重。
事后反应过来的幕后势力必须要来收拾残局, 顺便还要陷入时钟塔君主突然英年早逝带来的如狂风骤雨席卷的巨大后遗症。
忙不过来了, 冬木市这边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并不需要怎般探究。
这就导致了魔术师们并没有发现, 战后还在重建基础设施的冬木市内, 有本不应该滞留的从者不着痕迹地隐没在了街区中而且还不止一个
姑且不提除了某个不在圣杯召唤范围之内的英灵外的另一个王,那个金色的从者是怎么回事。
被迫低调但行事风格依然很高调的某英灵连带着他的“家属”,神不知鬼不觉地成为了新任间桐家主的监护人。
为了能够长久地待在这里,不被不长眼的家伙打扰,至少不会满是漏洞的“伪装”是必要。
几千年后的现世比法老王所在的时代规矩多了不止半点,什么护照什么身份证明想要完美无缺,就必须走捷径。
不过都说了,在地上就没有法老不能办到的事
“你去。”
如此冷酷的声音竟然出现了
憋了几天气就差爆炸的蛇杖“麻烦全让本大爷来解决”
“废话。”
法老王冷哼,用“本王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是看中你”的语气说出了极其让蛇想咬死他的话“余的时间不是用来浪费在这种小事上的”
蛇杖“”
由于这话实在太厚颜无耻了,它一时都惊呆了,没能在第一时间痛斥蠢货法老能把再过分自私不过的事情说得理所应当的厚脸皮。
你这个混蛋的时间不能浪费,难道我的时间就能随便浪费吗
不,还不止是浪不浪费的问题。
活了几千年没有名字自打遇到以塔希尔为首的蠢蛋人类后就一直很暴躁蛇杖,忽然猛地发现,自己如今的处境非常不妙。
还半死不活的笨蛋祭司自“醒来”之后,就没正眼看过它几回。
有着契约相连的法老王奥兹曼迪亚斯直接将主从地位倒转,现在就开始不客气地指使它做事,而它,似乎还完全没法反驳
就因为来自于被它瞧不起的人类少女的一句话。
那少女之前顶着一张茫然又无辜的脸,用小手掌把蛇杖大爷拍扁,此时也用空洞无神的眼神默默地看了过来。
“蛇杖,可以帮上忙吗”
她似乎在疑惑,需要思考一个有点难度的问题“玩具,应该是不会帮忙的,可蛇杖好像帮忙”
蛇杖不祥预感突然袭上心头“”
“但是玩具唔”
蛇杖“”
“够了够了够了够了谁说我不想去的老子实在是太特么想去帮忙了你们都给我记住”
气急败坏的某蛇抢答得倒是很快,全因为楚楚可怜的人类小女孩儿每抱着疑惑说出一个字,它就莫名其妙想要抖三抖。
如果不去做事就极有可能真的变成玩具向来敏锐的危机意识这么告诉蛇大爷。
本该在弱智法老小鬼面前英勇不屈的蛇大爷尾巴一卷,不敢相信自己从区区幼崽身上感受到了远比奥兹曼迪亚斯更强烈的恐惧
可愤怒归愤怒,质疑归质疑。
果断顺应直觉规避危险的蛇杖跑得飞快。
事实证明,在巨大危机的逼迫之下,蛇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
它毕竟断断续续在人间兜转了这么久,堪称老奸巨猾,若非运气尤其之差,只怕现世早就被它搅得七零八碎。
给两个“黑户”准备的身份证明被它不知用什么手段搞定了,还附送了额外套餐指把间桐家还幸存却没有魔术回路的普通人赶得远远的,免得他们来添乱。
就这样,一个古埃及法老,一个古埃及祭司,这两个跟间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英灵幽魂,就摇身一变,成了数千年后的现代魔术师,间桐脏砚的私生子。
只不过,关于“私生子”跟“父亲”长得一点也不像,这两个人又是怎么冒出来接过还未成年的间桐樱的抚养权,为什么都让樱用“父亲”相称等等等等这些问题。
不必多问
这样就行了,具体细节是他们自己的事,外人也没机会知道。
“虽然还是有些随便,但对我们来说,准备到这种程度也足够了。”
虽然非要加上那个“虽然”,塔希尔难得表示了认可,蛇杖听了,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
高兴个屁
对愚蠢人类当然有特指抱有任何期待,是极其错误的行为简直也被传染得愚蠢之极
蛇杖对这个从血泪中觉醒出来的真理深有觉悟。
看吧。
果不其然。
金发祭司刚说完前面那句话,就转首,看向了大变了模样的“间桐宅”。
他们此时在庭院,回身望向后方,放眼展望到的景象,是另一个层面的“不可思议”。
与日式风格截然不同的建筑耸立在眼前。
仿若天成般层层叠起,每一块砖石都如黄金所铸,沐浴阳光却比阳光更为璀璨。
若非已经相对算大的间桐家的地盘用以撑载法老王的宫殿,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让金碧辉煌的神殿显得十分憋屈,入眼的规模肯定还能够更加恢弘。
让周围的普通人发现隔壁一夜之间冒出来了一栋埃及风的宫殿,那肯定会出问题。
所以,前间桐宅,现法老行宫的外围罩着一个结界,就如此光明正大地屏蔽外人窥探的目光。
法老王的品味通过他亲手布置的这座宫殿,便能无比清晰地彰显出来。
建筑主体的颜色是金色,这一点非常明显了。
间桐家原本所在的地势就较高,往外可以俯视到大片的城区,法老王的宫殿还要比之前的楼房再高出几层。
宫殿正门的台阶前,左右竖立着两头足有数人高的狮身人面兽石像,与其后每一根石柱表面栩栩如生的人像与神像互相映衬,构造出神圣的威严。
“啊。”
这声有所迟疑,但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发出的小小惊叹,就源自见证到这惊人一幕的樱。
少女可能是觉得,自己还在梦中。
这几天接连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不断有人离开,先是爷爷,然后
她以为自己会被抛弃,会永远留在看不见光的黑暗里。
长久,长久见不到光亮的感觉,当然是非常绝望的,更何况还附加得有“没有人会来拯救自己”的恐惧。
樱的忍耐限度极高,也内敛怯弱,所以才能一直苦苦忍受常人无法承受的侮辱和痛苦。
但这不能说明,少女不会期待得到拯救。她是向往着不会被黑暗侵蚀的光明的,同时,也对那耀眼的光芒无比崇敬
恰巧。
最为耀眼的光,就这般突兀地出现在了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能替我描述一下吗”
樱感到自己被抱起,将她托在臂间的人还用格外浅淡的嗓音问道。
这个人,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得到了樱反应最强烈的注意。
不是因为青年模样的人那惊鸿一瞥下都会让人不禁失神的美貌,更多的原因在于他的金色长发。
樱喜欢美丽青年所拥有的金子似的发丝,所以,眼睛似乎有些问题的他开口问话,她便回答“金色的,好大好大的一整片”
“好高的一栋房子,门前有好几根花纹很好看的柱子,两头样子有些奇怪的狮子还有”
少女的目光直视前方,眼里像是不经意地染上了比先前更醒目的光。
她看到了一个从闪闪发光的房子里走出来的男人,那个男人不久前对她说,从今往后就叫他为“父亲大人”。
听话的少女也就如实转述了出来“还有,父亲大人。”
“那他呢。”美丽的金发青年双眼还蒙着那块白色的布条,他用比方才更轻,犹如风的低语般的音量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父亲大人,站在门前最高一层的台阶上。”
风又从远方来了,轻松穿过屏蔽凡人视野的结界,将男人的披风吹起,落得金饰哗啦地轻响。
“他是偏向褐色的短头发,皮肤也是褐色的。耳朵上戴着金色的耳坠,白色的披风,背后掉了很长,手里拿着长长的权杖,身上穿戴的,好像也有很多金饰”
微微偏首,男人像是发现了不远处的他们,也像是听见了少女犹豫着发出的声音。
“父亲大人,看到我们了。”
“嗯是这样啊,原来,他的模样还有呢,他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男人正从高处走下。
许是因为他的眼眸太过灼灼,其光亮甚至压过了正当炽热的阳光,才让心下还有些畏惧的少女下意识地跳过不敢说。
而此时,樱略微鼓起勇气,再度去看。
“是”
“很漂亮的”
“金色呢。”
就跟这时候抱住他的另一个“父亲大人”的头发颜色一样。
只要习惯了那令人颤畏的亮度,不被炽热的光芒所烧灼,就会感到从未有过的,仿佛“被纳入了庇护”的温暖。
话音落下,虽然什么也看不见,金发之人的眼中似也因此泛起了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男人的脚步声亦接近。
本来形容到了这里,想要知道的内容也差不多了。
可抱起樱的青年显露在阳光下的神色不加变化,仍旧十分平静地问“那么,现在呢。他的脸上又是什么表情”
明明这时候男人已经明确地走近了,就算看不见,耳朵也能听到些许踪迹。
“现在”
樱再度仔细地观察。
年轻俊美的法老王只距离他们两步,万丈光芒正因为被他自身的光辉压过,才全都汇聚到他身后去。
“看着我们,在微笑。”
准确地说,在高处发现他们在说话的时候,男人就低低地笑出声来。
然后他昂然走来,不容忽略的目光先在樱的面上略停,接着就转到了旁边,深深凝望着另一个人的面容。
樱说完总结的描述,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怎么细下形容。
也不奇怪,毕竟她还是个孩子,怎么能理解一个男人在看向自己心爱之人时的眼神呢。
这目光才能够融化一切。
又能为与爱人的一次对视燃烧自己,将经此烧灼产生的所有热情奉献给爱人。
金发青年或许还在等待少女的转述,对走到自己面前的男人此刻的神情十分好奇。
但樱还是没能描述出来,这个难度对她而言,果然还是太高了。
而且,露出说不出神情的“父亲大人”,在颇久地端详了另一个“父亲大人”之后,便将食指放在了自己唇前,示意樱不要开口。
“不要让他人来描述,我只想让你亲眼看见。现在不行的话,就让你的手触碰上来描摹吧。”
他把少女接到自己手中,只用了一只手臂就能将小小的她托住。
剩下的那只手,自然是不容抗拒地牵住了金发青年微蜷的冰冷手指,将它们紧贴在了面颊上。
而他自己却在这时闭上眼,如同由此沉浸在了深深的宁静中。
从旁观者角度看去,此情此景是多么地和谐。
虽然被迫变成这个“旁观者”的蛇杖完全不会这么想
这两个蠢蛋是在带着人类玩过家家吗
光温馨和谐有个屁用,他们根本就不是会照顾人类的料子
蛇杖明明不是人,也没想过要当人,却都忍不下就发生在眼前的种种奇葩事情了。
蠢蛋们应该直接从“父亲”的位置上踢下去,因为他们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从来没有接触过与养孩子相关的各项事宜
是个王又怎么样在没有臣子仆从的情况下就只能摆个架子。
门口那两头斯芬克斯石像倒是被灌注了魔力,遇到敌人可以自如活动,但是难道要让斯芬克斯来打扫卫生么
祭司小子倒是好了那么一点,可他也不是个能做家务的就算他想,蠢货法老也不可能真让他亲自去干。
那么就陷入僵持凝滞的尴尬处境了。
活了很久看了很多当然知道怎么养孩子做家务当然也不在话下蛇杖,起初只是满心愤恨地被法老王支使来支使去,权当做一个万能的免费劳动力。
法老王可能都没想到,蛇杖大爷居然会这么好用
“什么破事全都让本大爷去你们当我是谁啊啊嗯可恶可恶的人类,可恶的梦魇我与你们不共戴天嘶嘶嘶”
一边发出着如此狠毒的诅咒,蛇杖大爷一边辛勤地奔波着。
原来它不仅可以附身并操纵人类,动物昆虫等智商不如人类的生命也不在话下,如果有必要,连没有生命的木头石块都可以。
以前之所以不这么干,只是因为懒,再加上个蛇爱好而已。
每天从清晨开始,蛇杖先随便出门逮住一个人俯身,指挥无辜路人出门买早餐顺便买菜。反正家里只有樱一个人类需要进食,东西不需要买多少。
待在亮到闪瞎眼的浮夸宫殿里的时候,它便就近对无辜动植物乃至于石头下手,让它们动起来,充当免费且吃苦耐劳的仆人解决家务问题。
由于看蠢蛋人类不顺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唯一能尽情碾压他们的机会,蛇杖如同找到了趾高气昂的机会,恨不得在这上面找回丢失了千年的优越感
没办法,它过去实在是过得太苦了,还敢怒不敢言不对,敢怒还敢言但就是要被狠踩在脚下,十分郁郁不得志。
因此,一鼓作气
只靠人力都不一定能完美完成的浩荡工程,就在蛇杖一蛇顶千人的超高效率下轻松完成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吧这就是本大爷真正的实力”
蛇杖大爷虽然累得快变成真蛇干,但就是骄傲得要死。
它要向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到的蠢蛋们发起嘲讽的挑衅当然最关键的两个人都把它无视了。
最后成功“挑衅”到的,就只有目前还是整天麻木着脸的人类小丫头。
樱坐在比自己人还高的金色台阶上,看着干净过头的满堂亮闪闪,和不禁傲慢扭动的蚯嗯黑蛇“”
蛇杖“”
樱“”
“受不了了,好歹说点什么啊你”
樱默默地瞅着它“”
“好厉害。”
“哼区区一个人类丫头,还算是有眼”
“樱以后也想这么擅长做家务。”
蛇杖“”
“等下。原来厉害指的是这方面的厉害么。没被本大爷出神入化的法术震撼到说不出话,而是觉得,本大爷厉害的是给狂妄的人类打杂,做家务”
到此一刻,蛇杖才幡然醒悟。
它被对人类的怨恨魔怔到了,这一番行为不是打击报复也不是宣战挑衅,只是单纯的傻不拉几给蠢蛋们打杂
可这时候后悔也晚了。
在“家”中顶梁柱努力研究要如何养育“女儿”的这一期间,蛇杖完全脱不了身。
它怒骂,它咆哮,它憎恨,它还是要包揽除了做饭以外的所有家务
没错,即使聪慧强悍如蛇杖,也是一条不会下厨做饭的蛇,它操控的非人类更是毫无厨艺可言。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喧喧闹闹充满混乱的几个月一晃而过,樱过了六岁生日,后天就要去上学。
“便当,倒是也可以购买”
“余的女儿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那还是我”
“好吧,虽然身为父亲,无法为爱女最基本的需要已经是王的耻辱了。但是,塔希尔,你最好还是不要再尝试”
“为什么”
“余我已经听到几十次厨房被炸的声音了。”
“”
沉默,最强的法老王与他最强的前任大祭司和彻底无语凝噎的蛇杖的强强组合,竟然连区区“便当”都无法搞定。
简直无地自容。
传出去,古今所有听闻过法老拉美西斯二世大名的人都会被笑死。
结果最后,解决这一困境的契机嗯,还是靠樱自己。
在法老王摇摆不定,快要放下身为王的尊严暗自进入厨房试探试探的结果肯定也是失败不会错的时候,少女默不作声地带着蛇杖偷偷藏起来的料理指南,踏进了连不败之王都会败北的圣地。
五岁小姑娘踩着板凳,按照料理指南上的教程,磕磕绊绊地自己给自己做了便当。
其实樱对“便当”的需求并不强烈,只要能吃就可以了
“樱樱会努力学习家务,也会努力学会做饭的,父亲大人。”
从来没见过两位父亲吃过饭,就以为他们是因为食物太难吃才不吃的少女不知踌躇了多久,才鼓足勇气对父亲大人们说出了这样的话。
声音超小声,头几乎要低得贴到胸口。
然而,“父亲大人们”听了,却没有露出感动的表情。
父亲大人一号“什”
父亲大人一号的表情像是被鱼刺卡住了喉咙,震撼错愕恍惚悲痛混杂于一体。
父亲大人二号“”
父亲大人二号的表情还绷得住,没有明显的改变。
但他无声无息地站起来了,走出了樱的视野。
而等到他的身影消失的下一秒,父亲大人一号就在她的眼前消失,墙外出现了异样的响动。
原来是父亲大人二号受的打击过大,在外面面不改色地吐血倒下了。
樱慌张“哎咦怎么会樱做错了什么吗”
她当然什么都没做错。
硬要说的话,就是太懂事了,将这两个完全不成气候的“父亲”衬托得相当没用失职。
“这样不行。我之前的做法,完全是错误的。”
后来堪堪醒来,塔希尔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说着要照顾好这个女孩儿,但我并没有,真正地进入要作为父亲来关怀她的状态。”
“塔希尔这也有我的错,如果早些”
“不。”
彻底冷静下来认真思考的塔希尔道。
“口头反省是没有用的,必须用实际行动来纠正错误。”
法老王“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你这个身体”
“你该带她出门了,拉美西斯。”
“嗯你刚才叫我什么我带她出门”
“马上要去学校,你负责给樱购买她想要的东西。我就留在这里,在你们外出的这段时间内”
“把怎么制作便当,学会”
好像什么地方燃烧起了熊熊烈火。
法老王“余也想被你这么关心。”
失忆人士“”
“没事。”
好。
就这样吧。
人生第一次不,死后做英灵的第一次,全能之神化身的法老王正式踏足于变化万千的人间。
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儿。
背影依旧巍峨高大,神情依旧高傲庄严,尽显尊贵本色。
但,不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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