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吹得太久, 阿善的身体早就凉透, 就连受伤的脚也被冻得麻木失去知觉。
只有在这种极致的寒冷下,她才能感受到容羡身上的温度。意识恍惚间, 她的身体忽然腾空而起,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服, 阿善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你要干什么”
距离贴近后, 容羡才察觉她身上有多凉。
这温度简直与南安王府后山的地宫没什么区别,容羡想起那里心情不由更差了,他极为厌恶那种冷冰冰宛如死人的温度, 薄唇很淡勾起,他问“你以为我要干什么”
容羡本身就高, 再加上如今站在楼梯上, 就显得更为修长。
隔着漆黑黑的面具, 阿善无法看清容羡此时的神情,但她感觉到出这男人此时情绪有多不好。看了看自己距离地面的位置,她颤巍巍把容羡的衣襟抓的更紧了些, 脸颊已经没有了血色“你、你不要把我丢下去。”
就按着容羡丧心病狂冷血残暴的作风, 阿善是绝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这人抱起她是心疼她。
容羡还真没想过要把她扔下去, 不过她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手臂微微松懈间,阿善感受到危险,惊慌失措的勾住了他的脖子。
木楼的台阶不算太高, 虽说从这里被丢下去顶多骨折,但如今阿善的右脚伤势惨重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但凡她被丢下去时脚伤不小心擦到, 那种钻心的疼痛一定会比她摔下去时还要要命。
阿善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了,完全不信任容羡的她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逃离,玉清虽然跪伏着但浑身紧绷将二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就连柳三娘也靠近了楼梯,他们都以为容羡真的会丢阿善。
“你再折腾,我就真把你从这里扔下去。”容羡紧了紧手臂,感觉阿善还是不太听话,微顿下又加了一句“从三楼扔。”
阿善睁大眼睛看他,简直对这人的残暴程度有了新的认知。
这还是个夫君说出来的话吗这根本就不是个人能说出来的话
容羡自然不清楚阿善心里在想什么,他丧心病狂惯了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他。目光又往玉清身上扫去时,阿善难受的要命忍不住又打了几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眼睛微红小可怜儿似的,容羡抿了抿唇,不发一言抱着她回了房间。
“”
阿善没回来前,容羡已经去过她的房间了。
同其他客房相差无几,这里的陈列简单摆设廉价,但对比南安王府奢华舒适的卧房,却多了许多烟火气,更为柔和女性化些。
屋内并未点灯,黑漆漆的只余房外投进来的光。
容羡径直走入内室将怀中的人放在了床榻上,阿善往后缩了缩,见容羡并无别的意思,于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轻声开口“你可以把灯点上吗”
黑灯瞎火的,容羡穿着一身黑衣还戴着面具站在她的榻前,总觉得有些渗人。
平日里,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容羡来做,但因为刚才的事情此时无人敢上楼,阿善又腿脚不便,就只能硬着头皮麻烦他。生怕他不愿意,阿善连忙又解释了一句“我的脚伤不能再拖了,必须立刻处理。”
她的脚伤的确不能再拖了,经过风雪阿善的脚已经冻僵,靴面的血花被融化的雪水浸湿钻入,她微微一动就揪心的疼。容羡也注意到她染血的鞋面,皱了皱眉转身点燃了房中的烛火。
屋内明亮后,阿善咬着唇,坐在榻上俯身看了看自己的右脚。
她自己会医,所以脚上的伤势可以自己处理,但麻烦的是她如今的伤口已经与靴袜粘黏,脱下时一定会重新撕裂伤口。
容羡点灯回来时就见阿善弯身看着自己的脚发呆,她头发衣服上也被浸湿不少,脸颊苍白鼻尖红着,如同落了水的小白兔。
“怎么不脱”容羡拿湿帕净了净手。
阿善试探的伸了伸手,她是真的下不去那个手,脚腕微动间她疼的倒吸了口凉气,有些无助的开口“我不敢。”
她现在身上又湿又冷,很想洗个热水澡再钻入温暖的被窝中,但现在的情况是,她脚上的伤处理不了那么这些事她一件也无法做。手指在长久的寒风中也变得僵硬而不灵活,疼过那一下后余疼依在,阿善实在是对自己下不了狠心。
“不敢什么”容羡原本没怎么在意过她的脚伤,如今见阿善这个样子,终于认真往那里投去一眼。
他的目光在靴面上的血花上停顿,见阿善手指颤巍巍的在周围徘徊就是不敢触碰,挑了挑眉开口“不敢脱靴子”
阿善焦灼的不行,这会儿她已经听不进容羡的话了,鼓起勇气试探的伸手一拉,阿善瞬间就疼的眼泪出来了,倒在床上咬着被子呜呜的痛叫。
“我不行,真的太疼了呜呜呜”不是阿善没出息,是真的太疼。
已经黏连了许久的伤口,经过风雪浸湿几乎和布料长在了一起,就这样活生生的拉出来,就如同是把结痂的伤口重新撕裂,偏偏阿善疼的还不是一次,在把靴子脱下来后,她还要脱靴袜,那将是最疼的一次,如同撕皮。
她这样哭闹,只因自己疼又下不去手,又冷又难受所以急的厉害,完全忘记了容羡的存在。
容羡没想到她脱个靴子会闹腾成这个样,见她一边呜咽一边咬着被子说疼,就不耐烦道“你到底脱不脱”
这人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阿善被他一凶顿时就火了,就好像难受的情绪找到了发泄点,这个时候她才顾不上这男人有多可怕。
砸了下被子,她气呼呼吼他“你催什么催,站着说话不腰疼疼的又不是你”
容羡脸色一冷,“你说什么”
“我说你给我走开”
兔子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是受了伤疼到晕头的兔子。阿善真是一点也不想看到容羡,她抄起一个枕头就砸了过去,一股脑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我讨厌死你了,你给我出去,一看到你就烦”
枕头擦着容羡的下巴掉落,虽说是胡乱扔过来的,但倒是格外的准。
刚刚他抱她进房,并没有关上房间的门,于是阿善这一通吼叫传到走廊中,也让楼下那群耳力极好的护卫听得清楚。柳三娘只是隐约听到阿善的声音,她见玉清跪在厅堂内目光也投向了二楼,焦急的在底下转来转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柳三娘以为是容羡打了阿善,徘徊片刻她咬着牙正要上楼,修墨持剑守在了楼梯口,冷着一张脸阻拦“不准上去。”
二楼传出来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此时他脸色极差,没想到那女人还有胆子敢对主子放肆。
这下好了。
修墨警告性的看了眼玉清,这次那女人死不了也会脱层皮。
“”
事实上,阿善还真要被容羡脱层皮,而且很快还要脱第二层。
说起来,阿善刚才的行为和小女孩生气了使性子差不多,但落在不懂怜惜冷心冷肺的南安王世子眼中,就显得有些过分嚣张放肆了。
轻轻扯了扯嘴角,容羡怒极了反而不会外露情绪,看起来比以往更为沉寂。
转了转拇指上的玉扳指,他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开口,“不就让你脱个靴子么,至于发这么大脾气”
阿善骂完容羡后反而哭的更狠,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听到容羡的声音,所以擦了擦眼泪后,她气势汹汹的又骂他“你说的倒好听,你知道我现在伤成什么样了嘛你就催催催。”
“你有什么资格催我,你刚才还让我吹冷风不顾我的脚伤大力扯我,要不是因为你我的脚伤也不会越来越严重,都是因为你”
阿善余疼还没下去,从脚上的伤口往上蔓延,整条右腿都软了。
她现在只要一想起自己的伤还无法处理就烦躁的不行,深吸了口气她重新坐直身体,本想豁出去大力把靴子拉下来,但这会儿因为心理的恐惧她的手已经软了,只要一想到伤口血肉模糊黏贴在布料上的样子,她就哆嗦着下不了手。
“怎么办”阿善抽了抽鼻子,泪珠子急的一颗颗往下掉。
“现在伤口都和布料黏在一起了,如果我脱下靴子一定会压到它,如果是你你敢对自己下得了手吗”
容羡笑的很淡,“我还真敢。”
“你敢个屁,谁都有一张嘴说大话,针不扎在你身上疼的又不是你,你当然敢。”
容羡听够了,深埋在暗处的真实情绪泛起波澜,他并不喜欢他的世子妃一直这样同他讲话。
刚才的平静也不过是个缓冲,容羡如今已经想好怎样惩罚不听话的小猫了,于是他抬起头暗沉沉看向阿善“你到底脱不脱”
阿善正犹豫着要不要找柳三娘进来帮她,听到容羡又催她,她火急了扒了扒头发,“你好烦啊。”
其实这种事本来就要速战速决,越是犹豫心中的恐惧就会越大,阿善犯了个致命的错误,然而她本身就不是个狠性子,这事换在任何一个姑娘身上,都不可能马上狠心。
“好,既然你自己不愿意脱,那就只能我帮你脱了。”帮阿善是假,容羡的心早就坏透了,他是想借机惩罚阿善。
“不,你你你你不要过来,啊”
阿善眼看着容羡向她走来而无力抗拒,很快,她就被容羡推倒在榻上抬起了右脚,坚硬的靴面擦过柔软又脆弱的伤口瞬间又挤出了血珠,揪心的疼痛让阿善疼的放声大叫,无比清晰的传到楼下。
“哎呦,听听这是怎么了”柳三娘听到那惨烈的一声,吓得手帕都掉在了地上,就连玉清的身形跟着晃了晃,暗自握紧了拳头。
二楼的卧房中阿善已经哭得不行,刚才那一下疼的她汗都出来了,见容羡抬着她右脚没有放手,这下她是彻底慌了,软着身体爬起来抱住他的手臂。
“你、你别动了,求求千万别动了。”
最疼的那一下过去,余疼堪比刚才阿善试探的拉扯。她抽泣着抱住容羡的胳膊浑身有些哆嗦,如果说她现在都疼的受不了,那么一会儿的疼她更是熬不过,那将是布料与伤口直接生扯,就宛如掏去一块肉。
容羡没有再马上动手,他只是将手放在阿善的脚腕擦了擦,平静问她“还敢不敢再对我放肆了”
阿善将脸埋在了他的肩膀上,眼泪浸透了他的衣服。“不,不敢了。”
大概是真的太害怕,所以这会儿阿善乖得不行。她主动贴靠着他不停抽噎着可十分可怜,容羡察觉到她身上仍旧冰凉凉的,于是就把人抱坐在怀中,试图温暖到她。
“以后不准让别的男人碰你,听清楚了吗”
容羡只要一想起阿善被玉清背着的画面就极为不舒服。喜欢操纵大局的男人向来掌控欲强,而掌控欲又牵连着占有欲,不管当初他娶阿善是因为什么,但既然她人嫁给了他,那她就是他的。
属于他容羡的东西,别人碰也碰不得。
“回答我。”容羡碰了碰阿善的脸颊,在发现她平日温暖的脸颊此时也没什么温度时,不由就将自己的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他因为一些原因体温向来比正常人要低,但与现在的阿善比起来,他已经算是温暖了。
阿善点了点头说好,其实她现在已经听不进去容羡说话了,只要这男人不动她的右脚,那么一切好说。
容羡很满意此时阿善的态度,心情在好了不少时,他的手放在阿善的右脚上仍旧没有收回。
阿善并不知道,其实不管她怎样做这只靴袜容羡都一定会给她脱,所以当这男人一面夸着她乖一面果断拉着布料从伤口处扯下时,没有准备的阿善疼的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她一口咬在容羡的肩膀上好半天都没平复下来,疼的冷汗浸湿了后背。
“你,你”阿善已经没什么力气了,她捶了他一下,说出的话有气无力的“我要杀了你。”
容羡眼皮也不抬根本没把阿善软绵绵的捶打当回事,他也完全无视了她的话,把人放回床榻上后,他看了眼她脚上的伤,起身问“药放在哪里,我去给你拿。”
“”
当柳三娘被容羡叫上二楼时,她整颗心七上八下极为不安。
尤其是她看到容羡拿着块湿帕擦拭手指上的血迹时,心中对阿善的担忧战胜恐惧,她大步进入房间,看到的就是阿善倒在榻上一动不动,而她露在榻外的右脚血肉模糊伤势惨烈,地上还扔着一只湿透染着血丝的靴袜。
“这是”柳三娘愣住了,她没想到阿善的脚伤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不是说只是走路太多靴子太硬擦伤了皮肤吗
“去给她处理伤口。”
容羡自她身后经过,本是想离开这里,但听到榻上阿善抽抽搭搭被他气得还在哭,他又停住了。
“她脚上的伤容易处理吗”容羡问柳三娘。
就这伤势柳三娘根本就不用靠近看,她犹豫了一下根本就猜不准这男人的心思,于是还是实话实说“并不。”
就擦去血污这一点,就足够阿善疼的在叫几次了。柳三娘思索着自己一会儿该给她用些什么柔和性的药,她现在就怕娇娇弱弱的小姑娘会受不住那疼。
容羡听明白了,于是他又走回榻前,不顾满脸是泪的小姑娘将她一把捞起,锁入怀中后,容羡将下巴抵在阿善的发顶上,禁锢住她道“我抱着她,你快些处理。”
柳三娘张了张嘴,看着在他怀中挣扎不断的阿善,一时竟不知自己该不该下手。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人一旦对女人有了占有欲,那么喜欢还会远吗
今天的更新有些晚了,所以送上一枚小剧场。
现在阿善受伤,哆哆嗦嗦不敢上药。
容羡眼也不眨你能不能快点
之后阿善受伤,咬牙试探伸出小手。
容羡一把按住她的手你别动了,我来。
阿善可我不放心你。
容羡我会轻点。
半个时辰后
阿善盯得眼睛都疼了你能不能快点你手中的药根本就没擦到我的伤口上。
容羡我怕你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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