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飞石直接把宿贞抱回了徐以方暂居的四合院。
谢茂心说那是亲妈抱一下没关系没关系,看着衣飞石的背影还是有点酸。从前小衣只驮着我, 对着宿贞也不过是客气地虚扶一把, 今天居然就抱上了,还是公主抱恋子成狂是心理疾病知道吗
谢茂一直很在意母子间的分寸感, 在谢朝时, 他也会枕在太后怀里撒娇,可从不会伸手去抱。
太后与张姿相恋,他举双手支持。徐以方不想再恋爱,他也没有指手画脚。
妈妈们的恋爱观如何,他做儿子的管不着。但是,他不承认也不会去当寡母前世的小情人。
如今酸溜溜地跟着衣飞石回了家,在背后追得灰头土脸的徐宝妍前来拜见, 谢茂目光追着衣飞石与宿贞进了后堂,口中吩咐道“叫容舜来见我。”
徐宝妍应是离开后, 谢茂也跟着进了后堂。
后边是徐以方寝居的地方,外客不入,很清静。宿贞被衣飞石放在沙发上,足上伤口在路上就已经治愈了, 衣飞石也不好意思给宿贞洗脚,有阿姨打了水来,他就退开一步,去给宿贞找鞋子。
“贞贞受伤啦”徐以方匆匆忙忙赶来。
几人一来一去不过大半个小时, 客人们大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知道出事的更不好离开, 衣飞石的接风宴还没办,大家纷纷离场,传出去不就更乱了
因此,除了徐以方,此时只有被传唤的容舜跟了进来,其余弟子都在外边招待客人。
徐以方直接略过儿子去看多年未见的闺蜜,容舜才进来还没说上话,徐宝妍又进门来报“师父,特事办叶萍青主任求见。弟子请他在花厅稍坐。”您什么时候去见
上一条时间线上,衣飞石曾召容舜到新世界询问近况,谢茂对目前的势力格局不算陌生。
谢茂如今还没有卸任,依然是特事办主任。
但是,谁都知道,谢茂已经构建了一个全新的修真体系,不可能再受旧体系的约束。特事办是他的直属势力范围,也是他和旧体系的唯一联系,却不代表特事办是他的唯一嫡系。
君上已经完全脱离了特事办的日常事务,吩咐容舜挂名特事办办公室副主任。容舜在特事办是有影响力的,不过,他负责的事务太多,目前特事办真正的掌权人是特事办联络处主任叶萍青。
叶家和特事办接触太早,和隐盟关系就一直不大好,此后基本算是在特事办扎根不挪了。
谢茂回头看了一眼,徐以方正对宿贞嘘寒问暖,衣飞石就在一边守着,也没有再上去搓脚伸手扶着更衣洗漱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看来衣飞石也没有给妈妈当前世情人的兴趣。
“我去看看。”谢茂指了指容舜,“你跟我来。”
容舜连忙道“是。”
刘叙恩前后看了一眼,默默跟在了谢茂身边。
衣飞石才说了同一个坑不能跌两次,前一次跌坑他就丢了挚爱道侣,这会儿衣飞石守着宿贞无暇分身,谢茂又要去见“外人”,刘叙恩觉得自己得跟紧一些,万一又被坑呢
家里就这么大,殿前司的修士各处一站,屋廊走道都显得有些拥挤。刘叙恩跟在谢茂身后,谢茂哪可能不知道徐宝妍见谢茂没有驱赶刘叙恩的意思,也就默认了刘叙恩的存在。
从后堂到待客用的小花厅有一段距离,容舜主动说道“先生,先前妈妈被拦在过境处,刘师弟给我发了消息,我本该亲自过去”很自责没能到现场。
“宿妈妈都差点折在里边,你去能有什么用”谢茂能体谅容舜的做法。
谁也没想过宿贞会被过境处为难,容舜收到消息就直接来见衣飞石了,他和衣飞石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是最亲近的,皮囊是亲兄弟,衣飞石刚到新古时代就做了容舜的体术老师,衣飞石失踪近八年,除宿贞之外,容舜是最牵挂他的人刘奕和容锦华都要往后靠一步。
得知消息时,容舜正在偏厅陪衣飞石说话。到了他这样的地步,很多时候也不必亲自去处理。
所以,他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的长女苏苏来处置。
这也是容苏苏能第一时间知道宿贞出事的原因。容苏苏得了亲爹的交代,马上联络特事办就近派出一支小队前往过境点替宿贞解围。
被容苏苏派往过境点的这支小队,原本就是长期驻防过境点的武装力量,快速机动三十秒就到。
然而,小队刚刚抵达,还没和宿贞取得联系,宿贞法器里的邪祟就炸开了。
仅此一句话,容舜就察觉出了谢茂和君上的不同之处,看着谢茂的目光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老师回来了,与老师一起消失的、从前那位先生也回来了那指点我修行课业、将我当作心腹重用了七年有余的那位先生去哪儿了呢容舜竟有些茫然。
殿前司开道,隔壁许多客人远远地看着谢茂路过,却也没有人能上前搅扰。
谢茂快步走进花厅,叶萍青也未落座,见状迎上前来施礼“主任”
不管谢茂现在在不在特事办管事,名义上也是特事办的大长官,叶萍青总不至于跟外人一样管谢茂叫“校长”,那是想反天了。然而,他嘴上称呼主任,礼数周全十分谦卑,丝毫没有找自家单位长官做主时“你就得护犊子保护我们”的理直气壮。
“请坐。”殿前司虎视眈眈,君上更是一惯地高冷姿态,谢茂便也不叙礼径直落座。
叶萍青才坐下,茶还没上来,谢茂直接问道“说吧。”
“我此来主要是代表特事办探望宿女士。她的伤势如何要紧么”
叶萍青分明就是来回报下情的,非要打着问候的旗号登门,话里话外都是替特事办开脱,“娇娇这些年都在内务岗,临时调她到现场救急,这孩子也是没分寸,见宿女士在内支应,也没说上前援手,居然就转身去救护伤员去了”
谢茂离开之前就得了容苏苏的情报,特事办曾派了一支小队去接宿贞。
“伤情如何”和君上不同,谢茂很关心一线战士的安危。
容苏苏只知道出事了,到了现场谢茂也没看见伤者,只看见叶娇娇带着人在现场维持秩序。
他当然不会怪罪叶娇娇没带人上前救援宿贞,那种情况下,叶娇娇能撑着牵禅伞走到宿贞撑起的四方银罗锦屏之前已十分艰难,底下正经修行也没几年的小战士哪里能靠拢
谢茂轻轻松松改装了玄武扣,衣飞石举重若轻吸走了全部鬼晦气,刘叙恩还说这事不难。
两位圣人带着一位半圣,解决任何事情都可以很简单。
不代表它真的很简单。
撇开被君上唤醒的诸多古神,单从华夏修士中说,宿贞都是当之无愧的顶尖高手。
她祭出四方银罗锦屏之后,尚且不得已将自己也束缚其中,浑身上下携带的法宝碎了几百件,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若非衣飞石及时赶到,她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这种情况已经超出了特事办的应急处置范围,必须上报老巢请求更高级别的支援。
叶萍青黯然摇头“一支机动小队满编十二人,没有一个活下来。”
谢茂马上就听明白了,叶萍青是来告状的。
他此时刚刚回来,对这个时代仅有的了解都来自于前一条时间线上容舜的描述,这时候也不好轻易表态,只给了个相对的授权“这事要查清楚前因后果。叶女士已经在现场了,这件事暂交特事办调查,劳烦你多费心有结果了,让容舜帮忙看一看。”
特事办死了人,这件事主要授权特事办彻查。但是,不要闹得太出格,最终还是容舜说了算。
叶萍青拿到授权之后,又问候了几句,很识相地告辞。
“去把你师叔请来。”谢茂又差遣徐宝妍。
哪晓得不止衣飞石来了,宿贞和徐以方也跟着来了,刘奕与小傀儡也随在身后。
得了,人都要凑齐了。就剩下花锦天不在。谢茂沉默片刻,吩咐道“把小花也叫来。”
这句话让容舜和刘奕都松了口气,宿贞却露出了几分冷笑的表情,刘叙恩站在屋角冷眼旁观,总觉得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暗涌在深水之下。
花锦天来得却没有这么快。
徐以方照顾家里小辈都吃上了甜汤,谢茂还去衣飞石碗里偷了个莲子,花锦天才匆匆赶来。
他刚进门,随在背后的徐宝妍就掩上了大门,因此一直在外边东张西望的客人们,并没有看见花锦天扑在地上磕头的身影。
“弟子失察。”花锦天是结结实实地磕了头,新砌的黑砖噗就是一个血印子。
徐以方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消失了。
然而,见谢茂和衣飞石都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安慰宽解花锦天的意思,她就知道这事不能善了。
贞儿在过境点遇袭差点回不来,茂茂和飞儿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徐以方见不得眼前的一切,也没有出声阻止,她转身进了内堂。听着徐以方进门的声音,花锦天额上冷汗渗出。
花厅里沉寂了许久,谢茂才说“先起来。”
宿贞霍地站起“飞儿,走”
花锦天才起身就被宿贞惊住了,不得已又跪下,求道“太太,此事是弟子失察,不意丢了监管的邪物。可弟子绝不敢借此栽赃构陷您,您也是看着弟子”
“闭嘴我不听你巧舌如簧你一把好刀,拽在你师父手里,砍天砍地何曾怕过谁他惯会拉偏架,明知道你做了什么”宿贞冷笑一声,目光落在衣飞石身上,“你是不会跟我走了”
衣飞石摇摇头,说“先生不会拉偏架。您稍坐片刻。”
宿贞还欲再说什么,衣飞石又说“就算他护短,短处也在我身上。您是我的母亲,事端在您,剑锋所指就是我,出了这样的事,纵然先生要拉偏架,也是往我身边拉。您稍安勿躁。”
他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谢茂也忍不住笑“是这个道理。妈,您别急。”
刘叙恩不禁将他二人都多看了一眼。
若是往日,师父绝不会当众说这么露骨的话,这不是为臣的本份。
还是谢茂亲自起身,扶着宿贞重新落座,接过容舜递来的茶,放在宿贞身边“您喝茶,看戏。这事我一定给您一个交代,怎么也不会让您受委屈,好不好妈妈”
君上可不会这么哄着宿贞。见惯了君上的冷眼,宿贞也不是傻子,顿时知道从前的谢茂回来了。
她神色复杂地看了谢茂和衣飞石一眼,居然问了个与目前处境完全没关系的问题“你们都在一起”这些年来,宿贞一直担心儿子被关在哪里受苦。如果飞儿一直跟这个茂茂在一起,他一定不会很欺负飞儿吧
她才遇袭逃生,被谁栽赃构陷还没查出来,第一时间关心的却是衣飞石这些年的遭遇。
只要谢茂点头承认他们一直在一起,只要知道儿子没有受磋磨,哪怕她担惊受怕这么多年,也半点都不觉得委屈。
谢茂点点头“一直。”
宿贞一直紧绷的情绪才松弛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好。你很好。”
得知儿子这些年都过得不坏,至少不是脑补的各种囚禁y,宿贞连刚刚受的袭击都能宽解。她居然还主动表示和解“这事只怕是各种巧合撞在一起了,我也没什么事,不必弄得太严肃。”
明明刚才谢茂才饶了花锦天起身,她就气得要带衣飞石拂袖而去。
“特事办死了十二个人。”谢茂还不到视众生如蝼蚁的境界,“这事不是巧合。”
花锦天微微闭眼。
衣飞石道“我才回来不久,对局势了解得不深,一点浅见。”
谢茂原本要点名叫花锦天来说,衣飞石提前主动请缨,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总不好驳了衣飞石的面子,便点点头“你说。”
“就目前来看,往妈妈的法器里栽赃邪物,是个很愚蠢的做法。”
“早在三十年前,妈妈已经在青盟闯下偌大名声。她出身常家嫡系,是正儿八经的名门之后,天之娇女。一身修行法脉承接何处,全都有迹可循。若是将她法器里藏些邪祟之物,就想以此诬指她是祸世邪修,谁能相信”
“再者,华夏自来物华天宝,养出来的邪晦阴气也比别处更浓郁纯粹。妈妈纵然想要裹挟些什么物件出国也罢了,千里迢迢从义国带一罐子邪物回来干什么总不会是嫌家里的邪物太厉害,专门进口些品相略差的更好使”
谢茂点点头,总得给自家小衣捧哏“说得是。”
“但刘奕曾告诉我,在此之前,有人故意挑衅,试图激怒妈妈。”衣飞石说。
“妈妈是华夏当世最负盛名的女修,不少人都知道她的脾性,刚烈强硬、决不妥协。过境处的官员用一种非常可笑的方式挑剔她的入境手续,阻止她回国,这目的不应该是稍作为难,而是故意激怒。”
“如果妈妈当场就被激怒,与过境处的官员大打出手,这期间法宝内的邪物炸开”
“这件事还能说清吗”
这也是宿贞最为震怒的地方。
衣飞石刚刚回来,马上就有人想借机生事,若宿贞惹上这说不清的麻烦,衣飞石如何自处
这件事的重点根本不是宿贞法宝里的邪物能造成多大的杀伤,当然,杀伤也确实造成了,特事办死了十二个人,过境处死伤多少还没有统计。
因宿贞处置得当,这事一爆出来就疑点重重,所以特事办的仇算不到宿贞头上。
但,如果宿贞没有忍耐那一下子,这笔帐、这血仇,会算在谁的身上呢只能是宿贞背锅。
这场算计之所以显得很蠢,完全在于宿贞一反常态,做了个违反她本性的决定忍耐。
倘若宿贞没有因为担心儿子的处境压抑住本性,这场算计非但不蠢,反而切中了人性中最微妙的那一面。不管宿贞是逃是留,都能达到离间谢茂与衣飞石感情的目的。
“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离间我与先生。”衣飞石说,“我也想知道,是谁会这么做。”
谢茂终于找到机会,再次点名花锦天“你来说”
这是已经给花锦天定罪了。
花锦天此前丝毫不知内情,谢茂与衣飞石带着刘奕离开之后,他才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取情报,徐宝妍传见之时,他拉着师妹在外边盘桓了快二十分钟,也是在调查情况。
他很想说自己是无辜的,根本不知情。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知情就能推脱得过去。
君上一开始就把宿贞排除在各个计划之外,刘奕也跟着宿贞去了国外,实际上是避免了一场逐渐成型的党争。在谢茂的麾下围绕着几个集团,其中,容舜的地位最特殊,他是谢茂的首徒,又是宿贞的养子,还在特事办任职,与各方面都保持着相当的联系又都不深入,很明显就是第二代首席,明晃晃的“储君”。
徐宝妍不必多说,她是天然的官方代表,代表着目前的旧体系。
花锦天原本也没想很多,一心一意努力修行,完成师父交托的任务。然而,他的身份太过特殊,既是谢茂的嫡传次徒,又出身隐盟世家,隐盟都将他视为自己人,很自觉地围拢在他身边。
最开始无非是借着花锦天给谢茂,或是容舜,捎带传递几句话,发现花锦天同样很得谢茂看重之后,难免就会携礼上门,求托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这种世家之间的往来,花锦天很难拒绝。
婶婶连璇师门的某师妹想插班去修真大学某某系,一句话的事,你帮不帮龙师伯坐关入魔差点醒不来,求你捎话,请谢校长援手,人命关天,你能置之不理来来去去次数多了,各世家很自然把他当能通天的大佬捧着,为他马首是瞻。
一个集团初步成型之后,必然会抱团谋求利益,各自分润以强自身。
隐盟世家小部分如叶家扎根特事办,归入了徐宝妍的阵营,大部分则受谢茂说服邀请,将后辈子侄送入了修真大学,许多家主长老也纷纷成为修真大学的教职人员,换句话说,目前的修真大学依然是以隐盟世家为主力短短十多年时间,社会普招的学生哪有世家弟子自幼修习实力强大
这么多年来,君上对宿贞冷淡至极,宿贞与君上置气又不惜背叛了华夏修士利益。
中南府想要搞修真基础知识国际化输出,原本是想掌握主动权,修真大学对此持反对意见。偏偏宿贞直接以容氏财团的名义申请随团出使,修真大学给了她面子,尊重了她的决定,可她毕竟牺牲了修真大学的集体利益。
这事说穿了很简单,衣飞石归来之前,君上管辖下的蛋糕已经分好了。目前各派势力都很满足目前的状况,非要改变现状,也是希望自己的蛋糕更大一点,别人的蛋糕更小一点。
宿贞不在上桌分蛋糕的名单里,又因不按规矩出牌,被所有玩家暗暗抵制。
衣飞石一旦回来,他所代表的势力必然会重新回归,宿贞、刘奕,乃至石慧,都会重新上桌。
花锦天没有策划此事,可是,他所代表的利益集团策划了此事,他能说不关我事
最坑爹的是,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是多方势力共同谋划,在宿贞法宝里放邪物的是一拨人,在过境处为难宿贞的是一拨人,负责翻查宿贞随身物品的是一拨人
偏偏这几波人都把自己摘清楚了,就花锦天倒霉
宿贞法器里被栽赃的鬼祟阴晦之气,来自一个千年尸坑,裁决司收服之后,一直镇压在小库。
那是裁决司的宝库
现在东西被衣飞石收在玄武扣里,就是花锦天洗不脱的罪名。
现在花锦天都搞不清楚,从裁决司的小库里取走邪祟的,究竟是他自己身边的人,还是特事办、殿前司,或者中南府、义国那边的人出手参与此事的人很多,但,背锅的就只有他一个。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容舜和刘奕在了解情况之后,都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
所以他俩很同情也很担心花锦天。
宿贞不明白这件事么宿贞也明白。可谢茂饶了花锦天起身时,她还是很震怒。
因为,花锦天不仅仅是花锦天,他背后还有一个代表着修真大学隐盟世家的利益集团。如果谢茂不对花锦天做出处置,就等同于放任了各方势力对衣飞石归来的围剿。
“我做过几辈子皇帝。”谢茂突然说。
在场大部分人都竖起了耳朵,先生这是要说前世的经历了成仙成神之前吗
“做了皇帝,无论哪辈子都要操心身后之事。立长立嫡立贤,若是立了这一个,会不会对那个不好,立了那一个,是不是比这个更坏因着立储之事,闹出好大风波。”谢茂口中的对那个不好,众人都以为他怕的是兄弟相残,只有衣飞石知道,他说的是自己。
“你们这是闹什么呢我和你师叔都好端端地活着,就迫不及待要分家产了”谢茂突然问。
这就不是单指花锦天了。
谢茂与衣飞石都不是蠢货,这件事明显所有人都出手了,唯一清白的只有刘奕。
这个所有人,同样指各人背后所代表的利益集团。容舜未必知情,徐宝妍也未必参与,可是,他们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一个也逃不掉。
容舜与徐宝妍都上前跪下,刘奕也不敢大喇喇地站着,只能陪着跪下。
“自查吧。”谢茂拍案做主。
这种事情他当然不可能亲自去盯着,叫三个徒弟自己去查清楚了,自行处置。
若是处置得体,这件事也就过去了。若是连自己代表的利益集团都收拾不好,当师父的也只好勉为其难代劳此后也不必出山掌权,老老实实待在静室里修行吧。就不是掌权那块料,多修行没准儿比师兄弟们都早一步登仙。
这件事谢茂处理得不可谓不凶残,三大嫡传弟子一个也没落下,全部停职自查。
消息传出去之后,整个修界都缄默了。
到底是谁说谢校长移情别恋容舜花锦天,石一飞已经失宠了的
这特么是血的代价啊【本章节首发大侠文学,请记住网址(https://Www.daxia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