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芝一听,这才低声道:“我也只是吓唬一下而已,你怎么不想想,你的妹妹是如何待我的?再说,我这口气怎么算,我还是嫂子呢!
都说长嫂如母,你瞧瞧,她们谁把我当母亲一样的尊重和看待了。”
“她们也只是孩子……”
听见苏大牛这话,刘翠芝也顾不得自己的手臂疼,直接打了苏大牛一巴掌。
“你就知道她们是孩子,孩子怎么了?孩子杀人不犯法,孩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对着自己的嫂子大打出手了吗?”
刘翠芝说完,喘了口气:“好,我眼下必须要派人传书信给翠鱼,不做个二手准备的话,我怕是我就要……”
刘翠芝一想到后果,连忙爬起来,去寻人写信传信。
见刘翠芝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苏大牛皱眉,反正他无论如何也不相信,县衙的人会派人来这抓人的。
给刘翠鱼传信也很方便,她也曾说过有什么事情就让传信给她。
所以,刘翠芝知道,她家翠鱼是不会不管她这个姐姐的。
而此刻,关府之中。
梁瑾如看见这些集聚在一起的大掌柜汇报消息,却也只能将关生的病情给压制住。
还好玉环办事很是谨慎,所以关生此刻已经完全瘫痪在床的事情他们都不知道。
只是听说关生受了一些伤。
梁瑾如虽然很有学问,也经常看书,可是对于这些生意经却很是不懂。
她揉了揉太阳穴,点头:“好,你们做好账目,这两日我便抽查查看的,你们下去吧!”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退下。
“张掌柜,你说这老爷是不是病的很厉害啊?平时就算是身体抱恙也不会这么久不露面的。”
“说的是!而且关老爷向来都是自己来管理账目,什么时候用夫人操心过?”
“这件事你们就不要乱说了,先搞好下面的账目,回头夫人要是查起来,我们也好交代。”
这些掌柜们纷纷议论着,然后都匆匆的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玉环这才匆匆的进了厅内,对着梁瑾如福了福身:“夫人,您没事吧?”
梁瑾如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我没什么事情了。”
玉环想了想,试探的开口:“夫人,那刘翠芝竟然动手打您,这次要不是苏姑娘和她朋友经过,后果还真的不堪设想。
奴婢想问,夫人您真的就打算这么算了吗?”
若是以前,梁瑾如有自己的骄傲和自豪,她一定会抬头挺胸,也一定会彻查追究。
其根本原因是以前的时候梁瑾如的身后永远有关生罩着。
可是自打关生倒了,她便开始颓废了,心里那份安全感也彻底的消失了。
她像是一棵倔强的小草,随时风大一些都能将她吹倒。
她想了想,摆手:“算了吧,这次……也是我不该去。”
玉环有些惊讶,要知道,当日就算苏鱼忤逆了夫人几句,夫人都下手了,这刘翠芝可是将夫人打伤了呢!
夫人竟然就这么放弃了。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夫人到底是怎么了。
梁瑾如抿着唇,看了一眼玉环:“你去看老爷了?他那边咋么样了?”
玉环摇摇头,低声道:“情况还是那样,没有任何的长进,老爷能被扶着坐起来喝些东西了,可是……依旧是手脚无用了,而且不能开口说话,也睁不开眼睛了。”
梁瑾如似乎脑海之中又想到了关生那受伤的场景,自打前日去过一次之后,梁瑾如就再也没有去看过关生了。
她不敢踏入那个房间。
倒是玉环,每日都会过去,提醒一下那些丫鬟要小心照顾,也会去搭把手帮个忙。
见梁瑾如沉默,玉环再次的开口:“夫人不打算去看看吗?老爷他……也许很想要见夫人。”
“见我?”梁瑾如的脸色一变,后咬牙低声问道:“他如何见我?他那双眼睛已经毁了,嘴也废了,而他的手不能动,脚不能抬!见我做什么?”
玉环一听,莫名的有些为关生心疼。
这么多年来,夫人有什么头疼脑热的,老爷都是忙前忙后,极为的关心。
反倒是老爷落的这般下场也是因为夫人,可是夫人却拒绝再去探视老爷!
她一开始以为梁瑾如不去看,是怕自己伤心,心里不舒服,可是眼下,她分明就是不想再看了。
沉默了一下,梁瑾如这才道:“好了,这几日去收一下账本,长期不查账也不行,免得那些老家伙们起疑。”
本来,这些掌柜的门有关生坐镇也能自控一些,若是知道关生就这么倒下了,怕是这些老家伙们也都跟着起二心。
这么多年,关生在坐镇账目的事情,就没有人敢做假账,除非有人不想在关家的地盘混了。
玉环福了福身:“是。”
梁瑾如又道:“眼下的关家若是垮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一下少了一个男人,梁瑾如这才感觉到惶惶不安。
她起身,玉环上前扶住她。
“好了,我没什么事情。”梁瑾如摇摇头,再想到刘翠芝和刘翠鱼做的那些事情,就觉得头疼。
“你说,翠鱼是我的孩子吗?”
突然,梁瑾如开口问道。
玉环一怔,表情有些苦恼,后低头道:“夫人,奴婢不知,这件事怕是只有夫人才能知道吧?当初夫人不是已经确定了吗?”
梁瑾如叹了口气,点头:“是呐,当初,应该是确定了吧?”
她查了一下,年纪相仿,至于身上有一块疤痕也在,那么就肯定是自己的孩子了吧?
而且,她还拥有那抱被和肚兜。
这样的证据,怎么可能有假呢?
“难不成夫人怀疑刘翠鱼并非是您的骨肉?”玉环试探的开口问道。
梁瑾如一怔,后低低的一笑。
“其实我早就怀疑过,翠鱼的长相与我本就不相同,也并不像他。只是这不像父母的孩子多了去了。
而且翠鱼在我的身边表现出来的善良、温婉,实在是让我喜欢!她有的那些证据,也足以证据。我又有什么理由怀疑呢?
可是到了今时今日,我却突然有一种感觉,她不像是我的女儿,我就算是在叛逆、也最多是与梁家人不相往来,而她……”
说到这,梁瑾如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