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讲讲!你今晚和班长怎么样啦?”宿舍的老大和老么也来凑热闹,满脸尽是八卦。
“你们拥抱了吗?”
“你们kiss了吗?”
“别乱讲!”小清又好气又好笑,尽量掩饰心中的甜蜜,“我今晚又不是和班长出去的!”
“谁信啊?你整张脸都写满了‘我恋爱了’。”老大从上铺跳下来,“快讲快讲,要不你下次约会,我们就不罩着你了啊!”
“真不是班长!”小清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我有喜欢的人!可是……我和他都没有正式确定关系呢!”她和黎北晨,就抱了一下啊!又没有别的……
“诶?”同桌疑惑,“那为什么晚自习的时候,班长也一直不在?”
两个人都不在,她们还以为……小清是和班长出去的!
“我不知道……我没有去操场。”小清无辜地摇摇头,为难地顿了数秒,实话实说,“我出教室之前,在他桌子上留下‘好好学习’的字条了,他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不见得。”同桌摇头,“他可没回过教室,说不定没看见,还在操场等着你!”
“不重要啦!”宿舍老大摆摆手打断,跳跃的思维已迅速切换到下一个八卦,“小清,你刚说你喜欢的那个人,是谁啊?我们学校的吗?是不是我们班的?”
小清的双颊一红,脑海中不禁浮现黎北晨的影像。刚刚对班长的那点担心和愧疚,瞬间便消散了。
“都说了还没确定关系……”小清赧然着不好意思讲,躲闪着冲进里面去洗漱,“等下周吧!下周我们确定关系了,我带他到这里来给你们看!”
黎北晨说的,他们周日就能见到了!
“好酷!”众人面面相觑,看着小清离开的背影,揣测到一条信息,“看来是外校的!”
***
同一时间,黎家。
黎北晨到家已近十二点,管家已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他的车进来,他便急匆匆地走过来,敲下黎北晨的车窗,轻声汇报:“少爷,徐小姐也在,她等了您五个小时了。”
管家的面色凝重,显然此事难办。
可黎北晨却只是蹙了蹙眉,淡淡询问:“‘徐小姐’是谁?”
“是徐佳柔小姐。”管家连忙解释,心里又是一通忐忑:那位徐小姐等不到人,都已经发了好几通脾气了!要是再知道少爷忘记了她,岂不是要在黎家闹翻天?
黎北晨这才了然地点点头,大脑中迅速勾画起那惹人厌的形象:“我知道了。”
他的确是没记住徐佳柔,特别是在今晚的好心情之后。
如今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人的影像,或窘或喜,每一个细节都在触动着他的心弦。至于徐佳柔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人”,早就被记忆剔除了…………
“为什么他的电话打不通?你们一定有其他联系方式不告诉我!”黎北晨进屋时,徐佳柔正在客厅大发脾气,俨然女主人的模样,“别以为黎叔叔不在,你们就能欺负我!”
而在她的对面,女佣和下属都是静默而立,神色局促。
显然,他们已被训了好久的话。
徐佳柔越想越气,在场的没人反抗,她就更变本加厉,还想朝管家开刀:“你不是当管家的吗?你能管理什么?我看你就是个废物!就是……”
“他是什么不重要。”一道低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她的尖酸,“重要的是,他是我黎家的人。”
黎北晨的声音很冷,低凉得不带任何温度,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却在字里行间都透射着警告的意味。他从门外走入,正式出现在徐佳柔眼前:“徐小姐,你僭越了。”
疏离的态度,冷傲的语气,让徐佳柔不由愣住,一时间吓得噤了声。
“少爷……”管家正想说话,却被黎北晨一抬手打断——
“你们都下去。”
佣人和下属朝徐佳柔看了一眼,又朝黎北晨看了一眼,这才放心离开。今晚黎常业不在家,他们被这个姓徐的富家女骂了一个晚上,够委屈的了!
***
“明明约了今晚一起吃饭的!”人都退下了,徐佳柔主动开口,先发制人地嗔怪出声,“人家打不通你电话,七点就来这里了,等了五个小时……”
责怪的语气,却夹杂了一丝撒娇的意味,和刚刚的态度相比,明显软化了下来。
“我没有约你。”黎北晨冷声纠正,“也没有答应你的约。”
徐佳柔被堵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没说话,心里全是委屈——的确不是黎北晨约的她!是她昨晚散场的时候,
自作主张地说‘黎北晨,我还有好多问题请教你,不如明晚一起吃饭吧!’,他的确没有答应,可是也没有拒绝啊!
这算什么?耍她么?
“你!”徐佳柔很想朝他发飙,可是又不敢,只能捏了捏拳头忍下来,“那……那现在吃饭好了!反正我还有时差没倒过来,现在吃也一样……”
她已主动退而求其次,温顺地让了步,见黎北晨没答应,她甚至主动走过来,作势要挽黎北晨的手:“走吧!我原谅你了!”
“徐小姐。”他突然叫住她,在她的指尖触及衣袖的前一刻撤开,让徐佳柔的手伸在半空中,狼狈得扑了个空,“需要被原谅的人不是我。”
对于自己厌恶的对象,黎北晨说话没有丝毫的客气。
“另外,”顿了顿,他继续开口,“我没有时差,徐小姐,你请便。”
伸手朝门外做了个“请”的姿势,他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你赶我走?”一向养尊处优的徐佳柔,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当即就火了,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黎北晨,你这人怎么这样!”她都已经主动服软了!
“对。”他凉凉地瞥她一眼,“我就是这样。”
“你!”软硬不吃,徐佳柔无可奈何,终于哭着跑了出去…………
徐佳柔被气走,黎北晨的生活又安静了三天。
周四。
黎常业出差归来,开完早会便把黎北晨叫入了办公室。他的神色十分疲惫,双侧的眼眶可见明显的青黑,说话的同时捧着参茶,一口一口地喝着补身子。
“徐佳柔的事情,我听说了。”黎常业开门见山,“徐总特意给我打了电话,说你把她气得哭着回去,是这样的吗?”
“嗯。”黎北晨点点头,连句解释也不屑。
“我问过管家了,她那脾气……是骄纵了一点。”黎常业叹了口气,面色有些为难,“我本来想,这件事要不就这么算了。但是昨天徐总又打电话给我,说佳柔知道错了,但是又不好意思主动来找你……我想,除了徐家,确实也找不到更合适的,家庭合适,她年龄19岁也合适,所以你看……”
他尝试着和黎北晨商量,虽然还是劝说的语句,但态度已完全没有之前的积极。
毕竟,徐佳柔脾气太差,婚后的日子黎北晨也不会幸福……他到底还是会在乎儿子的未来!
“还是算了吧。”黎北晨打断,直截了当地选择了拒绝,同时微微一笑,“我有自己的考虑。”
知子莫若父。
黎北晨的一句话,黎常业便猜到他是心里有人了。
“你都考虑谁了?”黎常业的目光一亮,抓着黎北晨执意要刨根问底,“你看上哪家了?是最近合作公司里的吗?”黎北晨回国后,接触的也只有那些人,所以黎常业也理所应当地往那个方向想。
最近的合作公司好像都很强,不管黎北晨挑中谁家的女儿,他都喜闻乐见。
“不是。”黎北晨却是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否决了他所有猜想的可能性,顿了顿,他勾着唇角,淡淡补充,“再过段时间吧……到时候再说。”
她还太小,不适合正式公布。
他也没有和她明说,他可以等。
“诶!”黎北晨说完就说出去了,黎常业叫不住他,只能留下干着急,喃喃着自言自语,“所以到底是哪家啊?”
***
“叩叩!”
办公室的门被叩了两声,下一秒慕向贤径自推门进来,满脸喜悦地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夹:“这个单子成了!三个月,十分利,正式签字落定。”
“成了?”黎常业的脸色也顿时转为惊喜。
这是黎家期盼已久的大项目,无奈对方公司是块硬骨头,几年了都啃不下来,现在居然能签成了!这可是暴利项目,三个月就能赚到全公司一整年的利益!
黎常业仔仔细细地翻阅着合约书,眼底尽是满意:他果然没有重用错人!让慕向贤成为他的左膀右臂将,他是真的如虎添翼!
“老慕!”合上合约书,黎常业揽上慕向贤的肩膀,“今晚我请客!为你庆功!你是公司的功臣!”.
所谓的“庆功宴”,其实只是公司高层的聚餐,但暗含的意义却是非凡——
来聚餐的都是黎氏企业的高层,大家在酒桌上看到黎常业和慕向贤称兄道弟,特别是黎常业,一口一个“功臣”,于是大家心里便都“有了数”。
这是潜移默化的“升职”!
以后在黎氏,慕向贤的地位会更高,众人对他的忌惮也会更多。
“来,敬慕哥一杯!”
“来!我干了,慕哥你随意!”
“……”
众人或是讨好,或是钦佩,纷纷敬酒共饮。酒过三巡,慕向贤便招架不住醉了。
“老慕,你可别真醉了啊!”现场有人戏言,拍了拍晕乎乎的慕向贤提醒,“明天周五,还要去学校接女儿,你要是大醉个三天三夜,就没人管你女儿了啊!”
“没——醉!”慕向贤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旦喝醉话就多了,行为也变得肆无忌惮,他猛地一下拍了桌子,“你们不知道!盼着我死,想管我女儿的人……还真有!”
“老慕你是真醉了!”
“我没醉!”慕向贤大手一挥,神志不清的情况下,把什么都说了,“我老丈人是干嘛的,你们都还不知道吧?我老婆死的时候,他还和我有个约定……”
该说的,不该说的,慕向贤都说了。
他当年年轻气盛,和姚家的独生女私奔。原本以为可以在这个a市安度一生,没想到妻子生下小清后不久便因病去世,那个远在英国的老丈人,来看了眼小清后,便和他立下约定:一旦慕向贤去世,姚家有权接回小清,让她享有姚家的继承权,但是和慕向贤再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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