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暴雨殆尽,他们之间终于恢复一片平静。
从傍晚,到深夜,他都没和她说一句话,也不准她说任何话。他面色冷沉地塞她上车,态度强硬地带她上楼,然后近乎暴\力地和她做\爱……好几次!
她的身体承受不了他,在第二次的时候曾试图恳求:“可不可以轻一点……”
然而换来的是他“更重”的对待!
她记不清他做了几次,只知道最后终于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
小清趴在床上,她尝试着爬起来,却发现这次连抬一下手臂都困难。
全身都好痛!
身体发麻得几乎没有感觉,只有某处烫烫的,似乎还有热\流缓缓涌出……小清的脸色微热:她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他的……那个!不用看也知道身下此时肯定是一塌糊涂……
“黎北晨。”她没力气动,只能开口叫他,嗓音沙沙哑哑,很低很轻。
他的背影微微一僵。
隔着昏暗的光线,她看到他狠狠地吸了口烟,在呼出烟圈的同时,掐灭了手上的烟,然后大步向她走来……
***
她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只能任由着——
他直接掀开她的被子,毫不温柔地拽过她的手腕,在弄疼她的同时,将某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扣上她的手腕——小清只听到“咔哒”一声细响,腕上便被扣上了个细细凉凉的环。
“什么?”小清微微一愣姣。
光线昏暗,她甚至看不清手环的颜色,只觉得它是金属质地,细长的一个圈环,又冰又凉。
“没有专业工具是取不下来的。”黎北晨还钳着她的手腕,警告地用力握了握,抬起到她眼前示意,“你要是故意把它弄坏,那下一次的定位器,就会直接植入你身体里!”
这么说,这个也是……定位器?
小清这才反应过来,抬手默默地看着金属的圈环,有些哭笑不得。
她很想嘲笑他这个行为,但是看到他幽暗的目光,却又什么都笑不出来了……他离得她很近,吞吐的温热呼吸都能喷洒到她的脸颊,他的身上带着浓郁的烟草气息,熏得她喉咙发涩。
小清轻咳了两声,而黎北晨已适时松开了她。
“你放心。”他径自站直了身体,捞起干净的衣物穿上,然后才俯身,绷着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最近一段时间,我都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她怎么闹都不会有用!
他会像过去一样,冷战……奉陪到底!
说完,黎北晨想起身离开,可这次,他的手还未脱离床面,她的胳膊却突然伸过来,小手缠上他的食指,紧紧地拽着不放。她的嗓子哑了,浑身都没多少力气,只能这样……近乎无赖地不准他走!
黎北晨的身形不由一僵,脚步跟着停住。
他低头,便能看到她细长葱白的指尖,绕指温柔。他的心念微动,冷淡的嗓音微微有些颤,喉咙干涩着开口:“你干什么?”
“不要走……”她低低哑哑地重复着,小手一点点地往自己的方向拽,力气不大,却让黎北晨跟着一点点倾身过去,最后俯身支撑在了床上。
他的眼里尽是不解:她还肯理他?
在他对她做了这些……暴行之后,她还愿意理他?!
“你去哪儿?”小清困难地侧过身体,两手一并缠了上去。
房间内很安静,黎北晨听到自己平和又无奈的嗓音:“我想出去静静……”
每一次的盛怒过后,他伤她,又何尝不是伤自己?他总需要一个地方,好好静静,然后再想以后该怎么办。
“不要出去!”小清却打断他,执拗地抓着他的大掌不放,她竭尽全力从床上爬起来,胳膊缠上他的脖子,“黎北晨,你哪也不要去了好不好?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那么伤他。
对不起,这么多年,她留给他太多一个人的日夜……
“对不起……对不起……”她窝在他颈间低喃,一声又一声地道歉,这样的反应让黎北晨也不由震住。不像是吵架后她该有的情绪!不像是他在欺负完她之后,她该有的反应!
“你……”他迟疑了良久,终于环手回抱住了她,别扭地开口,嗓音中却已然没有先前的狠决,“怎么了?”
“我见到我爸爸了……”她伏在他肩膀上,任凭他怎么拉怎么拽,就是不松手,这样才能在他看不见的盲区,默默为他掉眼泪,“黎北晨你怎么那么傻呢,为什么你这么多年不让我见爸爸……为什么你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说?”
黎北晨的身形一僵:她知道了?那么……
“今天在机场,不是你的人找我回来,是我自己回来的。”小清喃喃出声,鼻翼间一阵又一阵地酸涩,沉吟了良久,终于一口气说出来,“你怎么对自己那么没信心……你从来没让我选过,怎么知道我不会选择你?”
害她一无所知地恨了他六年。
“你……”黎北晨的身形僵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嗓音也在颤抖,不确定地询问她,“你选择了我?”选择了相信他?选择了陪伴他?
他从来不曾奢望她会有这样的选择。
他和慕向贤,此生都会处于敌对的关系,不可能有所改变。就像他之前不可能答应她的要求:‘你放了我爸爸,我们再在一起好好过!’这是不可能的!
他不敢让她见慕向贤,更不敢告诉她真相,只因他们血缘相亲,纵使事情对错泾渭分明,他依旧没有把握抵得过慕向贤!所以,他从不给她选择的机会……
就这样整整六年。
可是现在——
慕向贤给了她这样一个选择的机会。
而她选择了他……
“嗯,选你。”她缩在他颈间低笑,闷闷的嗓音传出来,“选你这个什么都不肯说的混蛋……”
幸福来得太突然,黎北晨失笑,忍不住拥紧了她。
“黎北晨,你能不能抱轻一点……我现在,有点疼。”……
这一晚上,黎北晨终究是哪儿都没去。
她的话让他不仅这回消了气,就连窒闷了六年的怒意也一并消了。再想起刚刚对她做的事,黎北晨当即“良心发现”,愧疚和理智都回来了……
他抱她去浴室清洗,看到那洁白的身体上,处处都是他留下的吻痕。
身下一片黏\腻,他折腾得太久,那里甚至可见轻微的裂伤,他的手一碰她就疼得直缩身子……
“抱歉。”他心疼地在浴缸中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上,环着她信誓旦旦地保证,“以后不会了。”
小清很想补他一刀:‘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但是感觉到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膀上,感觉到他的承诺轻柔又有力,她不由软了心,微窘地低头:“嗯。”
***
主卧的床单是没办法睡了。
大半夜的没人换床单,最终两人索性挤在了小小的客房里。
小清的身体很累,但是今晚和他开诚布公地说了这么多,一时之间也睡不着,只是无声地蜷缩在他怀里,一手揽在了他的后背。她一揽,手腕上被搁着的感觉才让她想起那里还有个定位器……
客房里的灯已经关了,她看不到那个手环的模样,只能把手撤回来在被子里摸来摸去。
很细。
上面似还有坑坑洼洼的不平……
“怎么不睡?”她还没弄清这个定位器的模样,黎北晨的声音便从上方传了过来,同时揽在她后背的手下移,警告性地在她的臀上捏了捏,“不要在被子里动来动去。”
他今晚不能再动她了。
也许未来的几天内,也不能再动她了。
总要等她的裂伤好了才能……
“没有这个定位器,我也不会走的。”小清在被子里嘟哝,“我还没看到它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很丑很明显?”如果会的话,她白天要怎么出门?
黎北晨轻笑,索性松开她,转身开了床头灯。
“你看看怎么样?”他把她的胳膊从被子里拽出来,借着床头灯的光线,让她看清这个“追踪器”——
与其说是个追踪器,倒不如说这是个制作考究的手环。
金属质地,闪耀的白金色泽,上面刻着简单的线条花纹,很漂亮!也很神奇!因为它明明是他扣上去的,却找不到任何搭扣的痕迹,它像是个浑然天成的环,大小也是刚刚好摘不下来……
“还嫌不嫌丑?”看着她此时爱不释手的模样,黎北晨低笑着勾了勾唇角,故意挪揄,“我拿不下来……要不要明天找专人过来拿?”
“不要!”她断然拒绝,缩在被子里满意地笑,“我当它是首饰好了!算是你送我的……和好礼物。”
“和好礼物?”黎北晨挑了挑眉失
笑,他转身关了床头灯,抱着她重新躺回床上,“那我的那份……”呢?
话音未落,她突然凑过来,湿湿浅浅的一个吻,落在他的唇上。
“黎北晨,这是我的回礼。”
一个吻的回礼?
当真是好敷衍……
黎北晨无奈,小清却满心舒畅,很快就睡着了。他听着她清浅均匀的呼吸音,却久久难以入眠,他的长指摩挲过她手上的那个手环,默默地想:那就一辈子当首饰的好,他也不希望这个定位器会有用上的一天……
毕竟,它真正运作的时候,也可能会伤了她……
翌日。
sl的例行早会,众多高层都在心里默默祈祷:‘今天可千万别点到我发言!’
因为大家都听说,陈特助昨天受了伤,今天请假休息了,那么今天主持早会的,一定是黎总本人,而黎总这两天的心情又是极差的……唉!怎么熬过去啊?
可是出乎意料,黎总今天的心情超好,甚至吩咐秘书给所有人买了早餐,边吃边谈。
众人受宠若惊!
会议室内气氛“诡异”……
***
而会议室外。
“他今天是在家休息的吗?还是在医院?”小清正在向秘书打听,“那能不能把他家的地址给我一下?我今天正好没事,想去看看他……”毕竟,陈泽是因为她而受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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