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三句话不说便动起手来,要说当晚的红玫瑰酒店里,那才真叫一个热闹,随着季军跟那人扭打到一块后,双方各自的朋友也一块加入了战斗,红玫瑰酒店里上千款的金银器皿就像是垃圾一般被砸的满地都是,这还不算,桌子被掀翻了,有的桌上火锅的火还没有灭,一下子跟一些残酒混到一块,当即爆发出硕大的火花,玉玲珑等一帮姐妹早已吓的躲在一边看戏,酒店的老板也掏出手机准备拨打报警电话。
一场义气之争的斗殴很快演变成一次火灾,季军却还在气头上,跟对方使劲的扭打在一起,丝毫不肯退让,酒店的老板慌了,站在一边喊道,赶紧别打了,赶紧救火啊,要是这些酒都爆炸起来,咱们全都得完蛋。
这话喊着,让站在一边看热闹的贾爱军吓出一身冷汗来,是啊,酒店的一楼右侧有个藏酒的储藏室,一旦火焰延伸到那里,后果不堪设想。
贾爱军刚想要拔脚溜走,瞧着季军还处于战斗的激情中,猛然想起季军的特殊身份,怎么说,这位公子也是省委宣传部部长的儿子,说不定这次正是自己跟这位公子攀上交情的好机会。
心里这样想着,贾爱军脚底下的步子迅疾移动起来,他顺手从一楼大厅的楼梯旁拿起一个装饰性的景泰蓝花瓶,冲着正跟季军打架的那人后脑勺砸了下去,对方立即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见季军有些错愕的眼神盯着自己,贾爱军赶紧冲着季军招手说,快走吧,要是变成大火烧起来,麻烦可就大了。
见季军还有些犹豫的神情,贾爱军二话没说,拉起季军的衣袖,一路领着他狂奔出酒店后门,往停车场方向走去。
那次的打架导致酒店损失不小,不过,只要是能用钱搞定的事情,对于季军这样的官二代来说,都不是什么大事,赔偿了一部分酒店的损失后,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等到酒店重新收拾妥当后,季军依旧常常去包场玉玲珑。
而那个被贾爱军打的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后,让人到贾爱军的家里报仇,贾爱军的岳父夏浩邦亲自出面也没把问题给解决了,后来还是季云涛出面,才把那位同样是省部级干部家里的公子哥给压住了,不过人家也放出狂言,季军的仇,可以看在他老子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但是贾爱军只要让人家逮着机会,迟早会下了他的一条腿。
贾爱军知道,惹不起季军,只能把邪火撒在自己身上。
这些公子哥想要存心找自己的麻烦,自己想躲也躲不过,所以夏浩邦到了普安任职后,他也就从省城到了普安,一方面也的确是做生意的需要,另一方面也的确有躲避仇人的顾虑。
再说,季军原本是在季云涛的安排下,在省委某单位有公职,后来嫌弃机关单位的一本正经,规矩多,拿钱少,自己出来开了一家公司。
说是开公司,跟所有的官二代一样,也不过是仗着父亲手里的权力,做一些转手的买卖,倒腾个批文,或者是转包个工程什么的,一年倒也能挣不少钱。
当今的中国富二代和官二代,几乎成为一群标志性的群体,这帮人仗着自己有靠山,有足够的财力,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嘴脸,整天都干些仗势欺人,开车撞人,恶意伤人,出外豪赌,一掷千金,醉生梦死的日子。
偏偏这些人的价值观和人生观是畸形的,对于自己所过的挥金如土的日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就像是中国千年文明发展至今的一颗正在发脓变臭的烂疮,一日不除,必将影响整个社会的道德衡量标准。
处于特权地位的公子王孙们因为钱来的太过容易了,所以不懂珍惜,因为地位来的太过快捷了,所以把一切都当成理所当然,季军从小就是生活在蜜罐中的官少爷,对他来说,朋友有不少,但是能像贾爱军这样在关键时刻帮他一把的朋友,倒也是可遇不可求的,因此自从酒店斗殴事件过后,跟贾爱军的关系变的熟络起来。
贾爱军原本也是有心勾搭上这位官少爷,正好两人臭味相投,表面上似乎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己好友。
当庄力欧提及在省城有什么用的上的关系时,贾爱军首先想到的就是季军的名字,此人不仅有个当官的老子,而且极其热心帮朋友的忙,这次想要把浦和区的项目弄到手,找季军帮忙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毕竟那是季云涛的儿子,就算是市委书记唐小平也要给三分面子的。
为了请季军出马,贾爱军特意回了一趟省城。
晚上,请季军吃饭,饭后,把自己在浦和区遭遇的一系列事情跟季军一一说了一遍,希望季军在方便的时候能够帮助。
季军听后,大包大揽的口气说,你说的什么干部?不过是底下一个处级干部罢了,想要这帮孙子听话,还不是小菜一碟,只要喂点甜头给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保准这帮人乖乖的听话。
贾爱军到底是经历过底下的一些事情,心里并不像季军这么乐观,他对季军说,兄弟,你成天高高在上的,在省城做生意,没见过底下那帮人不识抬举的模样,就是普安市的浦和区有个区委书记,姓秦,说话做事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只怕想要从他的手里弄到工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季军脱口而出问道,你说的区委书记是叫秦书凯吗?
贾爱军没想到居然连季军都听说过秦书凯的名号,撇嘴说,兄弟,此人的名号你也听说过?知道兄弟我所言不虚吧?
季军冷笑说,要是别人在那里当区委书记,我倒是还要考虑考虑,因为不认识,要让人家给面子还是要时间磨合一下,至于这个秦书凯,我看把握倒是更大些,此人不过是我父亲的一条狗罢了,没有我父亲提携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喝稀饭呢?他敢不给你面子,那是因为他没有得到你的恩惠,你的岳父也没有帮助过他,我不一样,哈哈,他不敢不买我的帐?
贾爱军没想到自己居然瞎猫碰到了死耗子,瞧季军这说话的语气,秦书凯应该算是他父亲的家奴,正是因为攀上了季云涛的关系,所以才有今天的位置。
心里也很是感概,这个省委领导的就是大,随便的一个家奴一样的人物,竟然能够在区里做区委书记,而且不把自己的岳父,市委副书记放在眼里,说白了,就是因为有这个季云涛做后盾,古人说宰相家奴七品官,一点也不假。
说到家奴,历史上比较有名的就是李卫是雍正的家奴。雍正皇帝在还是雍亲王时就十分看重李卫,尽管此人大字不识一个,却因为雍正家奴的身份,在雍正继位后被任命为云南道盐驿道,次年擢升为布政使掌管朝廷重要税源的盐务。雍正三年1725年又被擢升为浙江巡抚兼理两浙盐政。雍正五年,李卫“寻授浙江总督,管巡抚事”;翌年,朝廷又以“江南多盗”,而地方官又“非戢盗之才”为由,命李卫统管江南七府五州盗案,“将吏听节制。”雍正七年,李卫被加封为兵部尚书、太子太傅,雍正十年又内召署理刑部尚书,寻授直隶总督。
在我们现在的社会,这种家奴现象很普遍,有多大的官,就有多大的奴。中国一句古话:宰相门前七品官。现在的官身边的司机、秘书、工作人员到下属单位或下级时,哪个还不把他们当官来接待,山珍海味,前呼后拥。享有的特权就和官是一样的。有的一把手司机的权力甚至比单位副职的还大。当奴有时候也是一件极其光荣的事。
奴拥有特权,那是狐假虎威,但是奴干好了就能当官。就举一个例子,当下,主要领导的司机作为一个工勤人员,有多少当了官?多少人干一了辈子,没能当个官,有的人给官开了两年车,就能当个官,就能在台上一本正经的念着秘书写的材料,台下多少人在奋笔疾书记录,会后还要深刻领会,其实,堂而皇之地在台上讲话的官,就是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好的小学毕业生。
程维高的几任秘书如吴庆五、李真之流,他们就有那么大的权力,就能那么神通广大,可以在一人之下,全省人之上,呼风唤雨,左右一切,连好多的省部级领导都得看其眼色,仰其鼻息,这其中的蹊跷早已是不言自明,人所共知了。
言归正传,再说,贾爱军听到季军这么说,不由高兴起来,冲着季军笑道,那敢情好,这件事拜托给兄弟也算是巧了。
季军冲着贾爱军大方的摆摆手说,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你发财我也高兴不是吗?兄弟帮助,也能共同发财。
贾爱军听到这儿,赶紧解释说,季老板,这次的项目可真的不是我一个人发财,浦和区的月亮湾商业圈项目,只怕至少要投资好几个亿的资金,真要是兄弟你能把项目给拿到手,到时候,咱们一块干,好处一块分,兄弟觉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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