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别忘了吃。”严奕风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宁清一狐疑的接过,低头看了眼,小脸瞬间一白:“你什么意思?”
她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更是毫无血色,手脚瞬间冰冷。
宁清一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亲自拿着避孕药让自己吃下。
严奕风眉头深锁,显然意识到她误会了,刚准备解释,抬眸却被她眼中的恨意震惊到。
她恨他,他的宝贝,居然恨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一时间竟忘了开口。
宁清一眨巴着眼眸,强装若无其事,将药盒打开,取了一颗,直接往嘴里塞。
她浑身散发的冷意,以及那决然的神情,让他心口刺痛。
男人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手中的事后药打在地上:“不想吃就别吃了。”
昨晚,按日子来算,她也在安全期,应该问题不大。
本来,是担心她万一怀上,对身子不好,可现在看着她这般决然的模样,让他怎么舍得。
严奕风眼底闪过一抹恼意。
“不用。”她冷漠的拒绝,手腕从他手中抽出来,重新拿了一颗药,直接吞下。
严大少黑眸倏地紧眯,眸底复杂的光芒一闪而过,终究化作心疼。
“现在,放心了?”她神色淡漠,波澜不惊的眼眸宛若冰霜,“你放心,有过一次经历,我不会傻到再怀第二次。”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要他的孩子。
严奕风不禁想着,如果不是因为她现在身子不允许,小东西是不是也不会要他们的孩子,一样会背着自己,残忍的扼杀在摇篮。
他看着她这般,仿佛自暴自弃一般,心里的无名怒火也瞬间被燃起。
本来解释的话语,到了嘴边,终究没有说出口。
严奕风眸中染着怒火,可担心一开口再次说出伤人的话来,他冷然的瞥了一眼,转身便走。
宁清一看着被摔的振聋发聩的木门,都颤了好几颤。
在房门被摔上的瞬间,她仿佛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倒在地上,面如死灰。
她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逼着自己吃下避孕药,那个男人,还是她的丈夫。
多么的可笑。
接下去的几天,男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直到有天他喝的酩酊大醉的回来,再次不顾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
宁清一气极了,张嘴对着他的肩膀就咬了下去:“严奕风,你信不信我告你婚内强女干?”
她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就走到了这一步,没有精神的交流,却只有肉体上的欢愉。
男人听着,黑眸眯了眯,嘴角幽幽扯起:“你确定是强女干,而不是夫妻间的交流?”
她羞恼的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借着酒劲,低头再次含住她的唇,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刚才的粗鲁,而是透着几分诱哄。
“你确定不享受?”他恬不知耻的轻笑,大掌牵着她的小手沿着他的小腹向下:“都半个多月了,他想你了。”
“严奕风!”这臭不要脸的!
“一一,不要离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对于她的怒火置若罔闻,突然紧紧地抱住她,“至于孩子,我们再生一个,不,生两个,好不好?”
“你要是喜欢,我们也可以生一窝的足球队,以后我教他们踢足球。”男人神采奕奕,不禁开始幻想那样的日子,想象着一个个的,咿咿呀呀的在自己的怀里,然后一点点长大,然后哥哥抱着弟弟,弟弟再抱着二弟。
只是想想,那画面就格外的令人期待。
宁清一神色愣忡,眼眶红红的。
“我又不是猪。”她小声嘀咕着,眼角的泪水怎么都止不住。
她暗自嘲笑自己没出息。
“那就生两个,一男一女,好事成双。”
“严奕风,放我走吧,我们这样,根本就不幸福。”她累了,心力交瘁。
宁清一只要想起她的孩子是怎么没有的,她就无法原谅。
她既不能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他。
她就好像是被囚困在牢笼中的鸟儿,等待着他人的救赎,可偏偏,牧师并没有听到她的祷告。
只是将自己,越囚越紧。
“休想!”男人凌冽的瞪着她,咬牙切齿,“谁说不幸福的?”
严大少近乎偏执的认定他们绝对幸福。
“我就要让你幸福。”他再次低头,疯狂的重新占有着她,可内心却格外的空虚,那种感觉,像是再也抓不住她了。
她一心想着离开,可是,他不准许。
“宁清一,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准去!”他低吼,猩红的眼眸逼迫她看着自己,“听见了没有?”
“你只能呆在我的身边!”
宁清一昏迷之前,只听到这么一句,明明该是感动的话语,却偏偏,在她听来,只觉着凄凉。
【严奕风,不要逼我……】她在心里,默念了句,随即陷入无尽的黑暗。
男人是在触及她眼角的泪水,才猛地清醒过来,酒也跟着醒了一半。
他起身,从浴室拿了干净的毛巾,细致的给她将身子擦洗干净,之后自己也冲了个澡,才抱着她入睡。
可是,严奕风哪里睡得着,想着最近两人的隔阂,一股无力感袭来。
他将她抱起,放在自己怀里,薄唇轻柔的吻着她的发顶;“一一,我该拿你怎么办?”
第二天,宁清一醒来,以为男人会如平常一样,早就起床。
可刚睁眼,却发现身边多了个人。
她不由偏头,看着他清秀的眉眼,闭着黑眸的他,少了平日的冷冽刚毅,多了分轻柔。
宁清一都快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了。
她看着看着,不禁有些恍惚,眼前好似出现了之前梦境中的那个孩子,眉宇间,竟是和沉睡的男人有几分神似。
她猛地撇开视线,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恰好她床头柜的手机响了,她忙不迭地接起。
“一一,我是张琪,我来南溪出差,顺带给你带了点你爱吃的土特产,方便见一面吗?”张琪在电话里有些紧张。
其实,根本就不是公差,而是他利用年休,特意过来看看她。
这么久了,她一点音信都没有,他有些担心。
那天,那个强行抱走她的男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