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客气话。”卢天恒一脸的慈祥,这会当真是越看越觉着她眉眼间和自己神似。
初见的时候,他就觉得她长得像她母亲,这会看着,其实眉眼间的神态,还是和自己很像的。
宁清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撇撇嘴,反倒是不知所措。
严奕风自然也发现了,这次来,卢天恒的态度比起以往,都随和了不少,看来是鉴定出结果了。
严大少神色不禁有几分沉,担心小东西现在的身子,接受不了这些。
“卢总,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卢天恒抬眸看了眼,本来也想要问问他,是不是仗着他宝贝女儿没人给她撑腰,所以才这般欺负她。
他在来的路上,大概知道了解了些,虽然并不全面,可对于严奕风,已然没有之前那般认可。
作为严氏的总裁,卢天恒自然是欣赏他的能力,可如果作为女婿看待,只怕现在,他是并不认可的。
“正好,我也有话要对严总说。”卢天恒离开前,还不忘一个劲的叮嘱宁清一注意休息,他一会再过来。
宁清一虽然不解,却依旧点了点头。
两人去了病房的外间,严奕风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卢总将就一下,医院里设施不太齐全,只有矿泉水。”
“没事。”卢天恒接过,率先在沙发上坐下。
严大少站在他对面,俨然是一个晚辈的身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了另一个女人,就该对自己的妻子不闻不问吗?”卢天恒质问道。
“事情是意外,是我没保护好一一。”男人微垂着脑袋,眼底闪过懊恼,想着当时的情况,他恨不得被撞的是自己。
“哼,我看你们严家就是欺负我女儿没家人替她出头!”卢天恒冷哼了两声,沉着脸,将手中的矿泉水瓶重重的搁在茶几上。
严奕风嘴角抽了抽,抬眸看着他:“这件事我晚点再向你解释,只是我希望,关于一一身世的事,暂时还是别让她知道,我担心她这时候承受不住。”
卢天恒听着,不由蹙眉,紧紧地盯着他,抿着嘴不说话。
“她刚流产,自己还不知情,我让程煜改了病例,瞒着她。”男人轻叹了声,在他对面坐下,指尖轻掐眉心。
卢天恒整个人瞬间提了起来,震惊的看着他,怎么都没想到,还有这事。
“严奕风啊严奕风,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气得不轻,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
“这样,从今天起,你要么和那女人断的彻彻底底,要么我带一一回去,我亲自照顾。”他是断然不能再让他的宝贝女儿受半点委屈。
他好不容易得知自己有个女儿,还这么大了,这些年她缺失的,他恨不得一口气全补给她。
“我和安妮之间是清白的。”严奕风急着表白真心。
“我管你清不清白,在清白,那女人总是对你有觊觎的吧,留着这么一个女人在身边,你安得什么心?”卢天恒毫不给面子。
严奕风听着,有些无奈,他竟是没想到,这卢天恒竟然会这般护短,简直和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妮是我妈认的干女儿,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我也一直当她是妹妹看待,并没有其他感情掺杂。”严大少在岳父面前的表现,还是相当坦诚的。
“哼,你也说了,只是干的,并不存在血缘关系。”谁知道,卢天恒根本就不买账。
“这一次,就是因为我坚决将人送走,才逼得她自杀,这件事,多多少少有我的责任。”
卢天恒审视的目光望着他,对于他的这份担当,还是认可的。
他点点头:“这样吧,这些天你安排下,我跟你父母见个面,这件事我出面说。”
对于存在在宁清一身边的不安隐患,他自然是要杜绝的。
严奕风应了声,没有反对,本来送走安妮也是他的意思。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安妮恰好过来,本来是想看一眼宁清一,故意显摆下的,顺带将她流产的事抖出来,这样一来,怕是宁清一再也不会原谅严奕风了。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她不甘心,她都已经用死相逼了,她不相信严奕风竟然还会这么狠心。
不行,她必须要想其他的办法,她不能走。
这一走,她还不是把所有的机会都留给宁清一去了。
接下去的几天,宁清一日子倒是过的平静,每天除了配合医生的检查之外,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她感觉,又回到之前住院的日子。
那天,她刚做完检查,严奕风去拿单子了,她便一个人随便走走,却没想到竟然看到何雅言从妇产科出来。
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望向彼此的眸光,都闪过震惊。
她这次车祸的事,严奕风压了下来,媒体那边自然都不知道,也就没报导。
何雅言看着她一身的病服,眸光微闪。
“好巧。”宁清一莞尔,对她,倒是没了之前的敌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即便是失忆了,她好像她也不讨厌。
哪怕,李昕儿在说起她如何如何把苏子濯抢过去的,又是如何如何羞辱自己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可真的面对的时候,她竟然没有想象中的愤怒。
“好巧。”何雅言神色间透着几分不安。
宁清一看了眼她从开始就有意无意护着的小腹,再看看她出来的地方,心中了然。
“介不介意去喝杯茶?”
何雅言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她们两人竟然也会坐在一桌,心平气和的喝着饮料。
“是他的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宁清一始终觉着,何雅言的心里,依旧爱着苏子濯的。
她猛地抬眸,眼神闪过诧异,倒也坦然:“嗯。”
“看来,媒体的那些报导,都是谎报。”宁清一轻笑,打趣着。
她有看过杂志上拍到的照片,虽然两人的举止看似非常亲昵,可女人的直觉也好,第六感也罢,都感觉并不是那么回事。
更多的,也许是她并没有在何雅言脸上看到恋爱女人坠入爱河的那种神情吧。
“你不恨我吗?”何雅言有些紧张。
“为什么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