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奕风带着宁清一回到家,还没进家门,竟然看到自家门口停着一辆车。
他自然熟悉,哪辆车的出镜率可不比某人的那张脸少。
严奕风眉头轻皱,神色间透着几分不悦。
他将车子熄火,下车前目光柔和的望了眼副驾上睡得香甜的小东西。
苏子濯同样也跟着下车,两个男人势均力敌的对峙着。
“我去了医院,听说她出院了。”这些日子,苏子濯都在外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眼前的男人有心安排,他的工作一下子拍的满满的,除了广告,还有真人秀,再加上年底新春上映的电影,他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他各地的飞,有几次都路过南溪,他想抽出一个小时来看看,可简溪都不同意。
有一次,他都偷偷流出来了,可到了医院门口,简溪却堵在那,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就知道你会来这。”
所以,简溪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人,只需要在医院门口守着就成。
他当时只差没跪下求人了,都到了医院了,他非要上去看一眼。
简溪拦着,只给了他一句话;“如果你不介意让平息的舆论再次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你就上去。”
果然是简溪,她成功的抓住了他的软肋。
苏子濯根本就不敢赌,他可以不在乎自己胜败名列,可在宁清一这里,他绝不容许她受到半点伤害,之前的舆论,已经对她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了,现在她又失忆,他绝对不容许自己伤害她。
所以,他生生的忍下了那股想要上去看她的冲动,逼迫自己离开。
从那天起,他拼命的工作,没日没夜的,除了工作还是工作,24小时,他睡觉的时间,只有几个小时,整晚整晚的失眠。
有时候即便睡着了,在梦里,何雅言和宁清一的脸会同时出现,然后纠缠他一整晚。
醒来的时候,苏子濯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对宁清一依旧忘不掉,可心里对何雅言的惦念也愈发的重了。
这些日子,他看到何雅言出席各种商业活动,气色很不错,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圆润了不少,似乎胖了。
好几次,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可又没有拨出去。
这次结束了那边的拍摄,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宁清一,仿佛通过这样,他才可以坚定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他爱的还是眼前的这个女人。
“苏少没事还是不要来这的好,要是被媒体拍到了,说不清。”严奕风淡淡的开口,眉头紧锁。
他记得让姜修特意吩咐下去的,这会应该还在拍摄,怎么回来了?
“呵,清者自清,即便媒体真的拍到了什么,我也问心无愧,倒是严少你,一一这么爱你,你配吗?”他冷笑,“你背对着她,跟别的女人暧昧不清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对她会不会造成伤害,这会再护着,又能怎样?”
“苏子濯,当年你欺负她的事,我既往不咎,可不代表你现在的行为我也一样不追究!”他冷着脸,眸底隐隐有怒火燃烧。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保护她,所以才提的分手,又何必故意扭曲事实。”苏子濯丝毫不以畏惧,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的瞪视着,“可你呢,故意给安妮希望,让她对你产生幻想,那份近乎畸形的爱让她变得丧心病狂,以至于在婚礼上做出这样的事来,难道你敢说,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他低吼,更是用力的揪着他的衣领,恨不得掐死他:“你敢说,这不是你的一味退让造成了?一一变成今天这样的,你才是真正的凶手!”
苏子濯额头青筋凸起,怒火中烧,猩红的眼眸带着凛冽的弑杀之气,对他,他是真的恨不得杀了。
严奕风竟是愣愣的站着,由着他对自己为所欲为,眼眸中有着震惊,对于他的这番说辞,显然是被震住了。
他从未想过,是他含糊不清的态度,导致了最后的这场悲剧。
可他从未给过安妮希望,甚至她在他面前,也没表现出这份心思,哪怕后来有严岚护着,安妮表现的也不明显,更多时候像是一个老朋友。
宁清一是被他们的争执声吵醒的,揉着惺忪的眼眸起身,恰好看到苏子濯一拳砸在严奕风的脸上,男人踉跄了两步,跌倒在车前的引擎盖上。
她瞪大了双眸,双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吓得不轻。
苏子濯上前,再次揪起他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你特么倒是还手啊,你以为你不还手就能减轻你的负罪感吗?”
他猛地抬起手臂,好似对着他的脸颊就要挥下。
宁清一花容失色,颤颤巍巍的推开车门下车,可好几下都没打开。
她记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一个劲的大喊:“苏子濯,不要,不要打他!”
好不容易,她终于打开了车门,直接扑了下去,推荐奥有些发软,可她还是猛地扑倒在严奕风的怀里,用自己的背紧紧的护着:“你别打他!”
两个男人同时震惊了。
严奕风猛地清醒,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小手紧紧的圈在自己的腰上,整个人缩着,明明害怕的瑟瑟发抖,却还是宛若母鸡护小鸡一般,护着他。
她双眸紧闭,小脸上满是害怕,可却还是不肯松开。
苏子濯同样望着她,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还有那包扎着的伤口,最后落在她背对着自己的背影上,心头一阵刺痛。
她失忆以来,这似乎是第二次为了同一个男人,挡在自己面前了吧。
上一次,是在医院,她毫无畏惧的张开双手站在他的面前,仰着下巴对着他,护犊子的心,日月可见。
今天,她站在大马路上,双手紧紧的环抱着那个男人,用背对着自己,她觉得,面对她,他还打的下去吗?
可不管是哪一种方式,她要护的男人,却只有一个。
苏子濯不禁有些嘲笑,轻轻勾唇,笑意都是满满的苦涩味。
“一一,这辈子你就认定他了,是吗?”苏子濯有些艰涩的开口,他以为自己会难以启齿,可当问出口的时候,却发现,他都松了口气。
他垂在身侧的手臂握紧了拳头,这会也一点点松开。
其实,答案已经显而易见了。